第6章 蔡老太太

封華語氣歡快道：「蔡，我用用您家的水，洗洗上，然後我再給您打滿。書趣樓()」現在可沒有自來水，吃的都是井水，好在蔡老太太家就有口井，吃水也方便。

封華這難得的歡樂語氣倒是聽得蔡老太太一愣。這丫頭平時跟也差不了多，小小年紀就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今天狼狽這個樣子，反而這麼開心？

封華打好了水，又看看自己上已經在上的服，之前一直沒留意，竟然不覺得冷，現在有心了才發現，真是凍死了！

「蔡，您家有服嗎？借我一穿穿唄？」封華揚起笑臉，用一副輕鬆隨意的語氣問著蔡老太太。

這句話，曾經絕不會說。

但是經歷過一生的豁然明白，有些堅持是完全沒必要的。

向蔡老太太張借東西，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蔡老太太有，不為難，而且也不在意。至於的自尊心，更是沒必要放在這件事上，放在蔡老太太麵前。

蔡老太太的眼睛似乎又亮了三分，看了封華一眼，轉去箱子裡翻了服出來。

比封華上穿的這補丁摞補丁的好無數倍，半個補丁都沒有，不過是男孩式的。

封華猜測這是蔡老太太兒子小時候的服，巧的是上輩子蔡老太太拿出來的也是這件。

封華進到客廳裡，三下五除二地了外套，換上新服。至於，不習慣穿別人的，自己上的這哪怕臟點點，也將就著吧！

換好服，封華又小心翼翼地用還算完好的手指洗了洗臉，發梢也在水盆裡涮了涮，洗去大部分泥土，就算完事了。

這雙手，因為從小不知道護，也沒條件護，每年都會生凍瘡，還會爛，爛到骨頭。發作起來，奇無比，鑽心的疼，難的要死。

封華再也不想那個罪了，要從現在開始保護，希還來得及。

封華去院門外倒了髒水，又把水缸打滿，才搬著個木墩，坐到在屋簷下曬太的蔡老太太麵前說道：「蔡，跟您商量個事唄，我打算借住在您家。」

封華之前偶爾也會借住在蔡老太太家一兩晚，都是在又上了邪勁兒的時候，他們家7個姊妹都沒好日子過。

說來也怪，爺爺4個兒子3個閨。爸是兒子裡的老三，叔叔伯伯姑姑家都是男孩孩搭配著生，而且男多。

就到家，媽連生了7個兒！直到去年才生了老八，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兒子。

看他們家人就不順眼，可能是這麼多年習慣了，哪怕現在有了兒子，媽和們姐妹的日子跟原來也沒啥區別。

隻要封老太太不順心，得誰罵誰，得誰打誰，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藉口。

每當這時候其他姐姐妹妹找親戚朋友家躲，就來蔡老太太這躲。

蔡老太太看了一眼，沒說話，封華知道這是預設了。

蔡老太太家東西兩個房間，中間還有個客廳兼廚房，每次都住西屋，蔡老太太住東屋。

「蔡，我這次打算常住因為我把我打了那個家估計回不去了。」封華這時候纔想起，也許早上那一頓柳筐不是假的，真是嘻嘻~

蔡老太太這回好好看了看，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謝謝蔡！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好人！」封華揚起笑臉，甜甜地贊道。

蔡老太太這回也不轉眼了，一直看著，轉來轉去的麻煩。

這小丫頭笑起來是真的漂亮，特別是那一雙難得的眼，好好養養，白白胖胖的，長大了就是個大人。

也不知道這小丫頭遭遇了什麼事，突然開竅了一樣，靈了很多。不過不管是什麼，總歸是好事。

「咕嚕~咕嚕嚕~~」封華的肚子突然了起來。

「嗬嗬」封華尷尬了一下，好幾十年沒這麼尷尬了。「蔡，我去挖點野菜！」

蔡老太太從來不出去挖野菜，這裡地廣人稀，每家的前後院加起來都有1畝，甚至更多，蔡老太太家院子比別人家都大，將近2畝！因為份特殊，沒人敢說什麼。

每年院子裡種些菜就夠吃一年的了，自留地給大隊幫著種，每年分一半出產，又有五保戶的定量口糧，又有人來問，所以蔡老太太家可能是隊裡日子最好過的人家。

不需要吃野菜，似乎也不願意吃，封華偶爾給送來一些，收的都很勉強。

「鍋裡還有飯，去吃。」蔡老太太道。

蔡老太太也不是完全的自閉，必須說話的時候，也會說。

封華嘻嘻一笑，欣然接了，蔡老太太家不是別人家！這輩子，也要好好報答蔡。

鍋裡是兩個金黃玉米麪的餅子和一些大碴粥，這是頂頂好的夥食了，現在誰家能吃上乾的？都是喝米湯。

即便是餅子，也是摻雜著玉米瓤玉米葉高粱桿的代食品，想吃這麼純的玉米麪，真是太奢侈了。

封華隻吃了大半個餅子和一些米湯。即便是蔡家，也不能太過分，胡吃海喝的事可乾不出來。

而且據所知，上麵從去年開始就沒人來問送糧了，而隊裡照著所有人一樣給的口糧，1天3兩。蔡家存糧肯定也不多了，也許夠一個人吃，但是多了個人就不一定了。

不過現在不怕，有空間了！但是樣子還是要裝的，不準備把空間的告訴任何人，包括方遠。

「蔡，我去睡午覺啦，您要不要一起？」封華知道蔡老太太有睡午覺的習慣。

蔡老太太果然起，走進東屋，並關上了門。

封華刷了碗，也關上了西屋的門，這間屋子已經被蔡老太太當了雜間，鋤頭鎬子扁擔籮筐，各種農和雜都堆在角落裡，不過擺放的整整齊齊，雖不說一塵不染，也比一般人家乾淨。

炕上也擺了兩個大木頭箱子，裝著一些過去的。但是還剩餘了大片麵積，夠睡十個封華。

這間屋子跟草甸子一樣，是封華為數不多的好記憶之一，這裡安全，溫暖，寧靜，更像一個家。

從今以後，這就是的家了！

不回封家，吃一口糧食，封老太太能高興死。而其他人，不會在意的去留，除非，有利可圖。

封華眼裡閃著寒，可不是過去那個傻子了，想再來欺負，窗戶都沒有！

半晌，封華收起眼裡的寒，拋開過去的記憶，又換上副笑臉，開開心心地拿了幾樣東西就回到了空間。

都重生了，又有了空間，沒有什麼能破壞的好心。過去種種，都不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