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是很消耗力的一件事,尤其是地勢和環境都很險峻的鬼山,爬起來消耗更大。眾人鑽到各自的帳篷裡,沒多久就進了夢鄉,一個個睡的像死豬一樣。難怪晚上要安排人守夜,如果沒有人在夜裡保持清醒,恐怕所有人都會在睡中被山貓吃掉。
篝火燒的很旺,不時傳出“劈啪”的火花聲。劉雨生悄悄從帳篷裡鑽了出來,躡手躡腳的往黑暗中走去,走到營地外圍的時候,後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大叔,你要做什麼?”
劉雨生子一僵,回過頭來尷尬的說:“曦然,我要上廁所……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髒東西,肚子不舒服。”
曦然盯著劉雨生的眼睛看了半天,淡淡的說:“大叔真是見外,上個廁所這麼小心做什麼,搞的我還以為鬧鬼了。”
“哈哈,”劉雨生打了個哈哈說,“曦然你真會說笑,我是怕吵醒了別人休息,不禮貌。”
曦然隨意的看了看營地,漫不經心的說:“大叔,這深山老林裡危機四伏,還是你教我們的不要單獨行,我看還是我陪著你去方便吧。”
“那怎麼能行呢?”劉雨生急忙拒絕,“你還要負責整個營地的安全,不能因小失大。我不走太遠就是了,有事一定會你幫忙的。”
曦然不由分說的拉住劉雨生的手往回走,邊走邊說:“大叔你考慮的對,營地的安全最重要。反正也快到換的時候了,咱們去吳窮起來,他看著營地,我陪你去方便。”
“啊,這太興師眾了吧,被你這麼一搞,吳窮不得生我氣啊?”劉雨生苦著臉說,“不然還是算了吧,我也不拉屎了,撒泡尿就得。你也別那麼麻煩了,攪人好夢,我怕落埋怨啊。”
曦然對劉雨生的話置之不理,徑直拉著他來到吳窮的帳篷跟前,拍了拍帳篷低聲喊道:“吳窮,吳窮,起來換班。”
吳窮睡的很死,曦然連著了好幾遍才從帳篷裡爬出來,他睡眼惺忪的說:“喊什麼,到時間了嗎?我的鬧鐘都還沒有響。”
“廢話,”曦然不客氣的說,“我跟大叔去方便方便,你起來守夜,反正也不差幾分鐘就到你了。”
吳窮不滿的嘟囔了幾句,轉鑽進帳篷,拿著手槍和一包幹走了出來,不耐煩的揮著手說:“快滾吧!懶驢上磨屎尿多,真是麻煩。”
曦然轉看著劉雨生說:“大叔,走吧。這回沒事了,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拉個痛快。”
劉雨生翻了翻白眼,不爽的說:“還拉個屁啊,折騰這老半天,屎早憋回去了。”
他三兩步走到離營地不遠的樹林旁邊,解開子對著一棵樹撒了一泡尿,然後提上子轉回了自己的帳篷。吳窮愣愣的看著他的影消失,不滿的說:“我靠,這老小子拽什麼拽?”
曦然眼神冰冷,凝重的說:“你晚上守夜,一定要看好他,這個人的來曆十分可疑。我懷疑他跟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我早就說嘛!”吳窮一拍大說,“我早就看這老小子不順眼了,他撒謊也不看看對象。我可是真正的攀巖高手,據我的經驗,那山崖沒有特定的裝備絕對爬不上來。他全上下有哪一樣是可以用來攀巖的?還有他那細皮的模樣,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還高級攀巖教練呢,我呸!”
“不錯,他絕對不可能是攀巖教練,更不可能是從山崖那邊爬上來的,他可能早就留意到我們的行進路線,特地早進山了幾天來制造和我們的偶遇。這個人可能真的是一個通靈師。”曦然低了聲音冷冷的說。
“真的嗎?”吳窮驚訝的說,“我說怎麼這麼巧在這深山老林裡遇到一個單驢友,原來這貨是早有預謀啊。你既然早就看出來了,為什麼還邀請他來我們的營地,還要他和我們同行?這樣會不會有危險?不行,然然們搞不好都被這家夥給騙到了,不如讓我殺了他?”
吳窮說著亮出手槍就準備去劉雨生的帳篷,曦然急忙阻止了他,曦然淡淡的說:“別著急,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心懷不軌,以後多加小心就行了。通靈師一般都有靈護,我怕你殺不了他,反而會把他驚。到時候我們雖然吃不了虧,可是也奈何不了他,萬一他逃走了藏在暗襲,到時候防不勝防。”
“然然們不用你擔心,”曦然看了一眼曲然然等人的帳篷說,“寶兒和然然可能會被這個人騙到,倆不諳世事,閱曆太淺。不過,別忘了還有九兒姐姐,不會看著然然跟寶兒吃虧的。”
吳窮恍然的點了點頭說:“對,打蛇不死後患無窮,確實不能貿然行。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什麼時候才能找機會幹掉他?”
“想殺人,未必一定要我們親自出手。鬼山上危險的地方那麼多,有這個人同行,我們不就多了一個炮灰?他可以替我們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要是真的遇到什麼危機,我們在後面推他一把也就是了。嘿嘿嘿嘿……”曦然森森的說。
吳窮聽了這番話大為佩服,豎起大拇指說:“太君,高,實在是高。”
曦然得意了笑了笑,指著劉雨生的帳篷說:“你守夜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看好他,不要給他任何機會耍花樣,不管他想幹什麼,你都要陪著,有任何不對,立刻開槍。剛才他說自己要去方便,依我看肯定是想幹別的事,不過被我給揪住了。只要盯了他,相信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好,你放心吧,我保證他放個屁都瞞不過我。”吳窮拍著脯保證道。
曦然點了點頭,回帳篷裡睡覺去了。
吳窮隨便收拾一下,就坐到了劉雨生的帳篷門口。他撕開手中的真空包裝袋,拿出幾塊幹嚼了起來,幹口十足,咬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非常刺耳。吃完了一整包幹,他無聊的站起來圍著營地轉了一圈。不論走到哪兒,他的眼神始終在盯著劉雨生的帳篷,不過劉雨生很老實,帳篷裡一直沒有任何靜。
當吳窮繞著營地轉第六個圈的時候,天就快要破曉,天上的星星全都消失不見。這段時間是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候,被人們稱為黎明前的黑暗,又做亡者的歸途。最黑的這段時間,也是怨靈兇最活躍的時間,活躍過最後這一點點充滿煞的時間,它們就會回到地下,直到下一個黑夜的到來。
吳窮熬了大半夜,此時哈欠連連,早沒了一開始的神頭。不過他牢記曦然的代,死盯著劉雨生的帳篷一刻也不敢放松。劉雨生好像睡的很死,他的帳篷裡悄無聲息,沒有鼾聲,沒有夢話,如果吳窮夠仔細的話就會發現,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呼……”吳窮又打了個哈欠,正當他準備坐到地上的時候,忽然發現劉雨生的帳篷外站了一個人影!他急忙舉起槍低聲問道:“誰!誰在那裡?”
人影默不作聲,晃了一晃就消失不見了。吳窮大驚失,急忙追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原來黑影是一樹枝。因為山風吹的樹枝飄來飄去,飄到正面的時候,看上去像個人影,飄到反面時,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樹枝飄來飄去,看上去就像一個人影若若現,不明就裡的猛然見到,還真能把人嚇一跳。
吳窮松了口氣,轉準備回去,可是剛走了兩步,他就僵在原地。今夜他圍著劉雨生的帳篷轉了不知多圈,對帳篷周圍的環境了如指掌。劉雨生很會選地方,帳篷周圍空曠而平坦,連野草都沒有,哪來的樹枝?
更何況,只有樹枝,樹在哪裡?
吳窮咬了咬牙,慢慢轉過,眼前的一切讓他迷茫了。他使勁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劉雨生的帳篷,只見帳篷旁邊,一棵掛滿了藤條的歪脖子樹靜靜的立在那裡。這棵莫名其妙出現的樹長的奇形怪狀,風吹過的時候樹枝張牙舞爪顯得十分猙獰。
如果帳篷周圍有這樣一棵樹,圍著帳篷轉了一夜的吳窮會看不到?他又不是瞎子!那這棵莫名其妙出現的樹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幻覺?
吳窮壯著膽子走到怪樹旁邊,小心的了出來的樹枝。樹枝手冰涼,有一種黏黏的覺,他用力掰斷一,斷開的地方流出了濃濃的。他皺著眉頭,對這棵樹充滿了戒心,正當他準備退回去曦然來看看的時候,天忽然亮了。
東方出現了魚肚白,人的視野隨之清晰起來,吳窮驚恐的發現,怪樹斷開的地方,流出來的赫然是粘稠暗紅的!他轉就要逃走,但是怪樹上無數的藤蔓忽然瘋狂的纏到他上,讓他本彈不得!
他大聲的呼喊,希曦然能來救自己,可是整個營地死氣沉沉,沒有一點靜。人都哪兒去了?
lt;/agt;lt;agt;lt;/a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