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起步,請拉好扶手,下一站到達葬崗,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
“尊老是鬼界優良傳統,請主給老弱病殘孕保嬰者讓座。”
“上車的乘客請主投幣,本車不設找冥幣。”
“……”
畢邪整個人,不,是整隻鬼還在懵當中。
公車“滴”了一聲。
係統合的機械音再度響起。
“乘客們,葬崗到了,請帶好隨品準備下車,開門時請注意安全。”
“歡迎乘坐444路公車!再見!”
一車的鬼陸陸續續下車,畢邪被撞了一下,這才回神,想起來了,已經死了……
畢邪從小做夢,夢見最多的就是鬼。
據說的先祖裏曾經出過一位厲害的捉鬼師,與許多厲鬼結怨,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現代也更相信科學,不信鬼神。
但是畢邪自小就容易生病,時不時就會發燒,爺爺托人請了位神婆來看,神婆又是做法又是念咒,最終驅除了畢邪一邪病。
畢邪,辟邪。
的名字也由此而來。
自識字起,畢邪要背誦的不是唐詩三百首,而是嗡嘛呢叭咪吽。
每天上學,不僅要背著書包,還要隨攜帶一柄桃木劍。
怪異的舉,讓畢邪在讀大學之前,一直沒什麽朋友,即便有男生因為長得好看給寫過書,但最終都無疾而終。
說來也古怪,凡是跟畢邪接近的男生,都會莫名其妙發燒生病,就像小時候那樣,渾滾燙,像是要死掉。
可和斷絕聯係之後,過上幾天,又會莫名其妙恢複。
畢邪在叛逆期的時候,曾有段時間極其厭惡自己走哪兒都要帶著一把“大寶劍”,於是悄悄地把桃木劍丟了。
可邪門的是當天晚上就發燒了,燒得全家人手足無措,慌裏慌張,請了一寺院的和尚跑到床頭念經。
生生吵得頭昏腦漲,腦仁生疼。
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發生在畢邪上,讓畢邪不得不信世上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存在。
或許……就在邊。
但從沒有看見過鬼。
如今倒好,不僅和一車的鬼同坐一輛公車,自己也了孤魂野鬼。
說是葬崗,一點也不為過。
四周長滿了荒草,空氣中散發著一種皮被腐蝕過後的味道,一眼去,數不清的墳包孤零零的堆著,著一森森的氣息。
風一吹,卷起地上的枯枝樹葉,一群鬼冷得打了個哆嗦。
畢邪站在寒風中,聽著鬼哭狼嚎,臉上從震驚變為茫然,接著是一臉蛋的表。
死後沒被找到,無法進行安葬的鬼,都是孤魂野鬼。
和那些自殺的鬼一樣,是無法轉世投胎的。
認清了自己境的眾鬼,又開始了新一的鬼哭狼嚎。
有隻鬼哭得慘兮兮的,一抬手,卻了一手的淚,驚得跳起:“我的眼淚怎麽是紅的,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畢邪朝鬼看了一眼,又默默地垂下視線,了自己的手,又了自己的臉,最後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後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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