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事到臨頭,九枝燈終於發現,此時的自己已經完全可以獨佔他的師兄。
他是魔道之主,也是四門之主,然而從頭至尾,自始至終,徐行之都是他生命裏唯一的,是他曾經唯一真心想要得到的人。
現如今,這被他鎖在了只有他能找得到的地方,他為何要輕易縱過?!
與不屬於孟重的,徐行之渾汗都要炸開了!
這下他再也無法強作鎮靜,青白了一張臉,力別開臉去:“你幹什麼?!”
他的下卻被一隻手擒住,死死固定在拇指與食指之間,那拇指在他下上遊移、淺勾,並肆無忌憚地他的角。
九枝燈向來清冷的聲音裏,多了一些讓徐行之聽起來渾發麻的緒:“師兄,你若是不明白,我便再做一遍。”
徐行之頭一,不顧下疼痛,強自想要避開他,卻不想自己的下被人向上抬起,而他上下滾不休的鼓凸結被噙口中,細細玩弄。
因為看不見,所有細微都被放大了無數倍,徐行之拖長聲音低“嗯”了一聲,既怒且驚,難得雙頰發白。
被這般調戲,他哪里還不明白九枝燈的心思?
他……竟然和孟重一樣?都……
此時徐行之本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覺,只恨不得剛才就一頭死,倒落得個清淨。
他的掙扎牽著無數鐵鏈窸窣狂響,嘩啦啦的反抗響與徐行之辱的神,惹得九枝燈心中積鬱愈深,積攢了整整一年的緒火山似的沸騰而出,激開漫天濁汙而滾燙的灰燼,把他和徐行之一道吞沒了進去。
他撤開了,緩緩以指腹過徐行之脖頸、鎖骨,輕聲道:“師兄,你在想,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怎麼還有臉站在你面前,怎麼還能對你輕言,可對?”
徐行之避無可避,靈脈又被封印,只得忍著他這樣曖昧溫存的輕,默然不語。
“我認,我全都認。既是當初決心要做,我便不會後悔。”九枝燈話鋒一轉,“……但是,師兄現在定然是後悔了。”
徐行之仍不說話。
像是對待一件一即碎的珍寶,九枝燈作輕地除下了他的腰帶:“師兄,你這一生最大的錯,就是當年沒有放任我脈覺醒時自而亡。”
徐行之本想再掙扎,可聽到他這樣說,他卻安靜了下來。
九枝燈繼續道:“……或者是在那時廢了我的經脈也好啊,那樣我便不會修出元嬰之,也決計不會有四門今日之災了。”
“還有,當初蛇印之事。為何要救我呢?我死了,豈不是一切乾淨,了無塵埃?也不至於後來為師兄惹下那等禍患。”
一層層服,隨著九枝燈的話語而落在地。
“師兄,事到如今,你是不是也同他們所有人一樣,覺得我生來便該死?”九枝燈心智已,清冷雙眸間再染上了嗜狂的澤,“……一定是的吧?啊?”
徐行之上半已是不著寸縷,他跪在原地,雙抿得發白。
九枝燈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從徐行之口中聽到什麼樣的回答,是或者否,他覺得自己都不會在乎了。
話已說到此,他索一腦將心中抑了許久的充滿惡意地傾倒了出來:“師兄,你說啊。你恨了我吧。當初知曉你上有蛇印之事的人,唯有孟重與我。——是我,我洩了,包括師父之死,同樣與我不了干係!”
就是從那件事開始,九枝燈瘋了。
師父與師兄都毀在他的手中,而能設計出這種連環計的,唯有知曉當年蛇印的人。
所以九枝燈永不可能得到師兄的原諒了,也永不可能重返正道。誰讓他上背負了清靜君的命和師兄支離破碎的聲名和一隻被砍下的右手。
既然如此,既是如此,他便做個徹頭徹尾的魔道人吧。
把滿腔積鬱咬牙切齒地喊出,九枝燈幾乎是快意地等待著徐行之有可能的歇斯底里、指責唾駡。
他知道那孽事是六雲鶴做下的,但他將所有罪責一應攬在了自己頭上,只是扭曲地想要讓徐行之再恨自己一點。
既是不能,那便恨吧,至這樣,自己還能夠在師兄心中留下一方席位。
難道事還能變得更壞嗎?
而在長久的沉默後,徐行之終於開口了。
“我做過的事,我同樣不會後悔。”徐行之說,“而且,在四門禍事發生前,我從未疑心蛇印之事是你出去的。”
九枝燈笑了。
他覺得師兄這句安的話既稽又殘忍。
……從未疑心?
怎麼可能?
若不是被這世上唯一還真心對他的人憎恨,若不是斷絕了所有企盼和希,他怎會做出後面的事來?
他擁住徐行之的肩膀,冷笑連連:“師兄,你竟然這麼信任我嗎?”
他不會信的。這樣的話他絕不會……
這般想著,他的視線順勢下移,愕然地發現,徐行之後背上原先烙下蛇印的地方被剜下了一大塊皮,傷口極其新鮮,浸了裏的鮮甚至還未乾涸。
九枝燈臉驟然轉為蒼白。
“在卅四來找我前,我一直以為我後背有蛇印的事,是無意間被卅四出來的。畢竟……卅羅與卅四是叔侄關係。”徐行之聲音沉鬱如水,“……我從未想過是你做的。”
說到此,他抬起頭來,將被白布蒙的雙眼對準了雙抖不已的九枝燈:“……我從不後悔為你擋上這一記蛇印。可在我知道後,這蛇印在我上多呆一刻,我都覺得噁心。”
……九枝燈幾乎是從小室中落荒而逃的。
坐在主殿高位之上,他抖著把額頭埋在雙手掌心裏,角怪異地上揚著,眼裏卻盈滿了淚水。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發出了一聲絕的、近乎於嘶吼的低鳴。
作者有話要說: 九妹說妹心裏只有師兄。
但在九妹心裏,師兄何嘗不是他唯一的神寄託呢。
……送一首詩給九妹吧。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公英種子從遠飄回,聚傘的模樣,
太從西邊升起,落向東方。
子彈退回槍膛,
運員回到起跑線上,
我回錄取通知書,忘了十年寒窗。
廚房裏飄來飯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簽好名字,
關掉電視,幫我把書包背上。
你還在我旁。】
——香港中文大學微書一等獎《你還在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