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燈節……”薑若水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腦中有著模模糊糊的印象，但細細去想，那一丁點兒朦朧的印象又都沒了。

罷了，師兄和蕓兒說過，生過一場大病，醒來之後就把以前的事全忘了，既然忘了那就不想了。

左右今晚去瞧瞧這人間的上元節便是。

手中悄悄變化出一錠銀元寶，朝那店小二拋過去，“那我今晚便去瞧上一番這長安的上元節有何不同。”

店小二接過那一錠大元寶，頓時眉開眼笑，聲音高道，“謝公子！”

長安的夜不似問靈穀那般靜謐、朦朧，它著活力與多彩，薑若水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街道兩旁是各種商鋪、攤販，到掛著滿滿當當的花燈。

寶馬雕車香滿路，魚龍舞長街，花市燈如晝。

果真是熱鬧得。

薑若水正兀自欣賞著，瞥見前方一攤位前，聚著一群人高聲喝彩。

忙撥開人群，了進去。

原來是個皮影戲攤。

幕布上映著兩道小小的人形影，正演繹著一場氣回腸的故事。

一場戲落幕，之前鼓掌喝彩的眾人，已經紛紛熱淚盈眶，不由慨。

“嗚嗚……太人，這世上真的有這麽人的嗎？”

“是啊，可惜終究是人神殊途，要是他們最後能在一起該多好……”

“唉……什麽時候我也能遇上這麽一位如意郎君，來一場轟轟烈烈的。”

“……”

慨聲不絕於耳，二八年華的子尤為多。

薑若水掏了掏耳朵，似乎有些不屑，歎，“這群無知的小姑娘！蕓兒說了，戲文裏演的那都是假的，這是最傷人的東西。”

覺得無趣，轉便要離開，卻一頭撞上了一道牆。

薑若水趕退開幾步，著額頭看過去，那人看形應該是個男子，他手中提著一盞蓮花底座的祈願燈，臉上帶著一隻五彩麵。

薑若水一怔，這場景總覺得好像發生過，這畫麵似乎有些悉。

懵懵的站在那，問，“公子，我們是不是認識？”

那男子轉離開，薑若水連忙上前幾步，攔住，一把將他的麵扯了下來。

麵下是一張五平平的臉。

男人見這子如此無禮，有些不悅，但仍舊維持著文人該有的儒雅氣度，“姑娘，請自重。”

砰！

天空突然響起一聲煙花炸裂的聲音。

接著是兩聲、三聲、無數聲。

夜空被點燃，開出漫天絢爛的花，薑若水卻被這聲音震得腦袋一。

腦中似有無數細線拉扯，捂著腦袋，疼得跌在地上。

天在眼前旋轉，地在腳下打轉，似乎要拉扯出一段記憶深的畫麵。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跟話本上的神仙一樣！”

“我……不是神仙”

……

“小神仙，你還會回來找我嗎？”

“當然！小狐貍，待我這次渡劫功，我就向父君請婚，迎娶你做我的仙妃。”

……

“君莫邪，你燒我蓬萊，毀我本源，昨日，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你還要怎麽不放過我！”

……

“君莫邪，你放過我吧，生生世世我都不想再與遇見了……”

……

天還在旋，地還在轉，薑若水蹲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仰天長嘯一聲，“君莫邪……”

那聲音淒婉哀絕，使那天地間所有的彩瞬間黯淡。

“哈哈……”往事曆曆浮現在眼前，哭得絕，隨後又笑得癲狂。

早該死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