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春花見閨沒有言語,反而是低著頭似乎在尋思什麼,也沒有繼續說啥,自己能好好想想就,可別做出那種德行有虧的事來。
離婚,虧想得出來,婿也沒做啥對不起的事兒,一斷就想甩掉人家,這哪。
然而對於許春梅來說,念頭起來,想下去就難咯。
許寧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將幾門家庭作業寫完,讓謝錚給檢查了一遍,然後踩著夕回到家裡。
院子裡,許春梅正抱著兒子低聲說話,旁邊妞妞則是碾著腳尖自己和自己玩,重複著上午的沉默不語。
「寧寧去哪兒了?」許春梅抬頭笑瞇瞇的和許寧打招呼。
「下午在隔壁寫作業。」許寧回了一句。
這裡剛把書包擱下,就聽到衚衕裡傳來車鈴的聲音,還沒等往外走,就見到許春梅已經抱著小寶沖了出去,那作當真是快的好似一陣風。
許寧見此覺得好笑,抬腳慢悠悠的走到妞妞邊,彎腰和的視線水平,笑道:「晚上和姐姐一起睡,順便再洗個澡好不好?」
妞妞怯生生的看著許寧,然後扭沖著許春梅去了,讓許寧滿臉的黑線。
「二姐咋過來了?來前也不知道打個電話,我還能請個假去接你們。」見到唯一的姐姐,許建軍很高興,等他把車子支起來,小寶抻著胳膊想要坐在自行車上,許建軍手接過侄子,將他放在車坐上,「生了個大胖小子也沒見你給家裡來個信兒,咋這麼生分?」
「你以為我不想啊,家裡那些七八糟的事兒吧。」許春梅一臉苦的嘆口氣,「濤子的也摔斷了,縣裡說讓把人送到市裡麵去,可是建軍,就我們家那條件,哪裡有多餘的閑錢送他去市裡看病,我這也是沒辦法,隻能求到你這裡來了。」
家裡原本的條件也算不錯,可是小叔子結婚直接折騰的差不多。
許建軍聽聞,關切的問道:「咋回事?有多嚴重?這可不能含糊,縣裡治不了就得往市裡麵送。」
「可不是咋地,家裡也去打聽了,去市裡治病的話,住院吃藥不說,就是那手的錢咱們也拿不出來,說也得小一千呀,這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嘛。」
這個數字讓許建軍也頓時愣住了,若是一百兩百的話他們說不定還能拿的很輕鬆,可是小一千,差不多就是現在許建軍一年不吃不喝賺的錢,別看他現在的單位很不錯,但是薪水也是這兩年才提上來的,以前的那點工資也就夠家裡人填個肚子的。
所以總的說起來,他們家的錢還真不一定有這麼多。
但是現在許春梅都求到家裡來了,對方還是他的姐夫,若是斷了,他二姐下半輩子也得吃盡苦頭,還真不能不借,這倒是讓人犯愁了,所以這筆錢到底要借多,還是要和老太太以及媳婦商量一下。
廚房裡,許寧練的開始切菜做飯,家裡還剩下一條,也就半斤左右,菜倒是不,自留地裡麵的蔬菜不都已經能吃了。
所以秦雪娟一回來,老太太就將兒子媳婦去屋子裡,讓許寧自己在廚房裡搗鼓晚飯就,雖說嫁出去的兒回到孃家就是客人,可是現在家裡的條件就這樣,不能頓頓好菜招待你,也招待不起,菜裡麵能有幾片就已經是很不錯的夥食了。
許春梅大概是知道那仨人在屋子裡幹啥,也沒有厚著臉皮的進去聽,想到走的時候能揣上一大筆錢,的心就覺得非常的暢快,連帶著對兒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妞妞,別傻站著了,去幫你姐燒火去。」許春梅笑瞇瞇的說道。
妞妞沒說話,卻磨蹭到了廚房裡,在鍋灶前坐下。
許寧原本是不需要幫忙的,畢竟這小姑娘也隻有七八歲的年紀,不過瞧著燒火的作很練,讓心裡覺得有些酸,可見妞妞在家裡,這種事沒做,卻沒有換來親媽的嗬護。
鍋裡麵蒸的饅頭,原本許寧想做的,可是下午在謝錚家裡寫作業忘記了時間,回來後發現老太太已經做好了,就等上鍋蒸。
則是在另外一口鍋裡麵炒幾個菜,沒有什麼好菜,無非就是大白菜,茄子之類的。
老太太屋裡,於春花看著兒子兒媳,直接開門見山。
「你二姐夫的摔斷了,想來咱家借點錢,我手裡的錢都是你們倆的,借多借你們說了算,不想借我給你們回了。」
秦雪娟這種事肯定不能過於積極,還是要看丈夫的態度。
「媽,我聽建軍的,借多他說了算。」
老太太還是很喜歡媳婦這種態度的,之後就把目放到了許建軍的上。
許建軍沉片刻後說道:「剛才二姐和我說,去市裡醫院看看,說也得小一千,咱家現在有多錢?」
老太太對於手裡的錢可是門清,本就不需要清點,直接給了他一個數字:「一千三百多。」
「給二姐六百塊錢吧。」許建軍想了想後,給了老太太一個數字,「說到底姐夫那邊也不能全部指著咱們一家,不過是看在我二姐的份上,咱們家出個大頭,這樣也能讓二姐在婆家好過一點,寧寧很快就要升學了,到時候咱也要給學費,自己手裡總得留點備用的錢才行。」
老太太聽到這個數字,想了想後才點頭同意了。
「行吧,就給你二姐六百,到時候你們倆也別著急,我會在後麵催著他們還錢的。」老太太說這句話,就是不想讓兒媳婦心裡不舒坦。
秦雪娟是個通的,聽到婆婆這句話,笑道:「媽,二姐到底是自家人,這錢還是先治病要,慢慢還不用著急。」
「嗯!」許建軍在旁邊也是點頭,「明天正好星期天,我送二姐他們回去,帶著錢早點送去市裡醫院,可別繼續耽擱了。」
原本還想留閨外孫在家裡住兩晚的,聽許建軍這麼說,於春花也沒有反駁,畢竟家裡還有個病人,有病就得早點治,大不了等婿出院了,再接兒外孫回來多住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