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氏如今正在悲憤之中,聽得瑾寧又來了,發狠地衝出來,全然沒了當家主母的儀態,怒聲痛斥,「你還敢來?你還嫌害
我不夠嗎?你母親的嫁妝你都給拿走了,你還來做什麼?」
瑾寧這一次的態度很好,微笑道:「夫人何必激?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若你贏了,我一樣很慘,難不我也像個瘋子似的撒潑
嗎?既然夫人已經輸了,不如想想,如何翻吧。」
長孫氏被瑾寧中了心窩,恨得是眼中滴,「收起你的假惺惺的臉,我見了便噁心。」
「夫人放心,您見了我噁心,我見了您一樣噁心。」瑾寧上前一步,笑容不減,「不過夫人今日不該這麼激,畢竟,長岐道長今
天來過,夫人心裡有底了,是不是?」
長孫氏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瑾寧沒有忽略眼底一閃而過的那抹狂喜。
瑾寧微微一笑,「夫人何必遮掩呢?明人不說暗話,長岐道人是誰來的,夫人心裡明白,不過呢,這一次夫人怕是要失了,
他確實是來了,但是,並不是來幫夫人的。」
長孫氏一下子張起來,「你……你胡說什麼?」
瑾寧盯著,「有錢能使鬼推磨,道長是一個識時務的人,你覺得,他如今在誰的上能討好好呢?」
長孫氏臉上的慢慢地褪去,憤怒地看著瑾寧。
瑾寧見心理防線一步步崩塌,近一步,道:「老夫人行事謹慎,幾乎滴水不,除了第一次找長岐道人之外,其他時候,都
是夫人您聯絡的吧?您說,若老夫人一推四五六,這罪,誰來背?」
長孫氏臉蒼白卻兀自,「你別以為我會上當,你來我這裡,胡言語還把老夫人給牽扯進來,你真是大逆不道。」
瑾寧不無憾地道:「既然夫人不信,便當我沒來過,我對夫人確實不喜歡,但是你不是害死我母親的人,我也沒必要置你於死
地,不過,夫人自己想不通,時也,命也,夫人自求多福吧。」
瑾寧說完,轉就走,利落灑得讓長孫氏沒想過這隻是以退為進的計策。
瑾寧走後,長孫氏連忙便派了令婆子出去打探。
令婆子去了國公府的書房外,聽得書房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令婆子聽得膽戰心驚,在外頭躲了一會兒,便見初三叔垂頭喪氣
地出來。
見到令婆子,他沉地道:「你還敢來?」
令婆子心中一驚,試探地問道:「不知道國公爺因何大發雷霆呢?」
初三叔冷冷地道:「別多問了,回去好好伺候夫人吧,也夫人消停點兒。」
令婆子心頭更驚懼,謝了一聲便馬上回去稟報長孫氏。
長孫氏聞言,整個都慌了,「如此說來,那小賤人真的收買了長岐道長?」
令婆子道:「不奇怪,否則不會知道長岐道人一直都是您聯絡過來的,而且,說得對,老夫人行事一向謹慎,也留了後招,
當初看著是讓您立功,可這事兒一旦陷了,所有的罪名都可以推到您的上來,國公爺又這麼孝順……」
長孫氏跌坐在椅子上,麵容越發的蒼白。
「快,快,快,去找陳瑾寧過來!」呆坐了一會兒,急忙便起道。
令婆子慌忙走了。
令婆子找到瑾寧的時候,瑾寧正在院子裡與管家說話,見令婆子來到,瑾寧微微一笑,對管家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回頭有賞。」
管家臉灰白,覺到令婆子來憤怒的眸,他拱手退了下去。
「三小姐好手段!」令婆子看著瑾寧道。
瑾寧淡笑,「還是那句話,有錢使得鬼推磨。」
令婆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隻道:「夫人有請!」
瑾寧看出的心思來,卻也不著急下手,隻跟著便去了。
長孫氏在屋中十分的焦躁不安,一個勁地急轉。
見令婆子帶了瑾寧進來,努力遏製緒,難得沉靜地看著瑾寧道:「說,你想知道什麼?你又能為我做什麼?」
瑾寧道:「我問你的,你但凡知道,都得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什麼取決於你會告訴我多。」
「我不信你。」
「那就沒辦法了。」瑾寧攤手。
長孫氏銀牙暗咬,「好,你問,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在你父親麵前為我求。」
「我不為你求,也不需要,你說了出來,父親知道了此事和你沒有直接關係,也不會太過遷怒於你,倒是陳瑾瑞那邊,我可以
為說兩句話。」瑾寧淡淡地道。
陳瑾瑞被休是遲早的事,的夫君是個沒良心的,陳瑾瑞又擅長手段,迫害妾侍,武安侯府早就容不下了,如今被毀容又
牽涉謀害親妹案子,武安侯府不趕這趟渾水。
但是,倒是可以緩一下被休的速度。
這條件很吸引。
長孫氏如今所有的希,都在陳瑾瑞的上,若陳瑾瑞被武安侯府休回來,靠著那個沒出息的兒子,等老夫人回來,是死
路一條。
想到這裡,道:「好!」
瑾寧毫不浪費舌,直正題,「當初父親和你嫡姐有婚約一事,真還是假?」
長孫氏沒想到是問多年前的舊事,這事不沾,因此也就直言不諱,「沒有這回事,是老夫人去找我父親,給了我父親五十
兩銀子,且答應幫我兄長進軍營,才訂的一張婚約。」
果然如此!
「第二個問題,我母親懷著我的時候,老夫人請了一位大夫在府中駐守,這位大夫,姓甚名誰,如今何?」
長孫氏暗驚,但是卻也回答說:「這位大夫李全,刺州人士,至於如今在哪裡,我不知道。」
「第三個問題,我母親死後,邊伺候的人,為什麼都離開了府邸?如今去了哪裡你可知道?」
長孫氏道:「有一兩個是被老夫人打發了出去,也有些是你父親回來之後趕走的,至於去哪裡,誰會知道?我更不關心。」
瑾寧盯著,眼底有殺意慢慢騰起,「最後一個問題,我母親被老夫人下毒之事,你可參與或者你可知曉?」
長孫氏心頭駭然,久久說不出話來。
瑾寧冷笑,「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這兩年我一直忍不發,是苦於沒有證據,今日能這樣問你,便是心裡有了把握,
也不妨告訴你,蘇意在棗莊裡出現也不是偶然,他是我的師父,南監已經在著手調查母親被毒一案,且我外公甄大將軍也已經
開始從外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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