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
不隻是燕爵,一旁的年玉,亦是明白這獨孤意所提的當年和聖族,和先皇後的死不了乾係,那其中或有蹊蹺,當世也鮮有人知曉,可那獨孤意,彷彿這麼久野心和**都被抑,此刻終於得到了釋放,一下子竟有些收不住,他亦是沒有了任何顧忌,不想收住。
「你母後,就是一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還好,還好死了,死得這麼有作用!」獨孤意臉上的瘋狂越發的濃烈,那一字一句,燕爵聽來,更是呼吸一窒。
腦海中浮現出母後在泊裡的畫麵,瞬間,燕爵看獨孤意的眼神越發變了,「連母後的死,你也要利用……」
「利用?」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獨孤意大笑出聲來,那笑聲裡的諷刺,好像是在嘲笑燕爵的天真,「我該謝那個殺了你母後的人,如此,我便可以有這個名號,況且,那訊息還是你帶來的,說到底,我還應該好好的謝你,天知道,在得知那皇帝冊立燕璽為太子之後,再聽到你母後之死的訊息,我心裡是怎樣的興,那時,我便知道要怎麼做,可我不能表現出來啊!但現在好了……」
現在的他,毫無顧忌!
「你……」燕爵咬牙,握的拳頭,有鮮滲出來。
饒是後的年玉看著,也不由皺眉。
「對了,要說報仇,你後這個人,不是殺了你母後的人嗎?嗬,這些時日,你倒是將你的殺母仇人照顧得妥帖,說什麼利用掣肘打擊燕璽,可現在……嗬……」獨孤意的語氣裡,諷刺更濃,「你完全可以殺了,為你的母後報仇,可你倒好,你要幫……幫接生?堂堂西梁山王,要替一個人接生?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燕爵啊燕爵,你還是以前的燕爵嗎?」
獨孤意看著燕爵,彷彿麵對的,當真是一個陌生人。
還是以前的燕爵嗎?
燕爵一晃,獨孤意的話在他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回,他不得不承認,獨孤意有些話沒有說錯,他完全可以殺了年玉,可饒是他也不知道,方纔他為何生出了幫的念頭,甚至是要幫接生!
但此刻,他竟有些相信那日年玉的話,母後,或許當真並非是推下城牆!
「以前的燕爵於我有用,現在的燕爵,已經沒有了任何用!」獨孤意眸森冷,今日,他必是要殺了燕爵,而現在這形,縱然他山王以往如何能耐,可在他的千軍萬馬麵前,他什麼也不是!
「獨孤意……」燕爵收回神思,迎上獨孤意的視線,清晰的到他的殺意,可是……
「你殺了我,如何對世人代!」
「代?」獨孤意一聲輕哼,似乎不以為意。
他在決定殺燕爵之時,就已經想好了之後所有的應對之策,此刻,亦是沒有對燕爵掩飾,「待你死後,我會告訴世人,你是死於太子妃的刀下,嗬,待這一仗過去,太子燕璽死了,太子妃死了,你山王死了,哈……哈哈……」
獨孤意興的張開雙臂,彷彿要擁抱即將屬於他的西梁天下,末了,目再次落在燕爵上,沒再笑,可那眉宇之間的興,越發灼灼如火焰燃燒,「隻要過了關山,你那父皇也不足為懼,你和燕璽沒了,他獨剩那一個病懨懨的大皇子,同樣不氣候,這西梁早晚都是我獨孤意的天下,哈哈……」
獨孤意的大笑聲在空氣中回,燕爵聽著,心中五味雜,原來,自己這個舅舅早已經打算好,竹在,可是……
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被利用……被欺騙……還有母後……
燕爵站在殘破的馬車上,不發一語,周遭,刀劍聲織,可好似一切都不在他的眼裡,他的眼裡,隻有那戰馬上的一人。
後,年玉咬著牙,強忍著疼痛,可饒是這樣,亦是在留意著燕爵,知道,此刻的燕爵定是了莫大的打擊,而那獨孤意……
年玉看向獨孤意,那戰馬上的男人,得意,興,目空一切……
可這個人深諳算計,卻終究是不瞭解自己這個侄兒啊!
燕爵……
這個男人,豈會坐以待斃?豈會這般任憑自己被嘲弄?
年玉漸漸收回目,看著就站在自己腳邊的燕爵,視線裡,那握拳的手,鮮一滴一滴的滴在馬車上,可那男人好似不到疼痛一般,彷彿是要碎什麼東西,那拳頭,仍在不停的收。
漸漸的,一淩厲襲上了他,將他包圍,下一瞬,年玉的目裡,男人騰一躍,如鷹隼一般,飛沖向獨孤意,手中的利劍直直刺向獨孤意的心口。
那一剎危險襲來,獨孤意意識到什麼,臉上所有的一切都斂去,電火石之間,就在那劍快要刺到他時,迅速避開。
那一劍終究刺了個空。
獨孤意策馬後退幾步,眼裡的殺意燃燒得更是熾烈。
「來人,燕爵勾結妃,給我殺了他,殺了那妃!」獨孤意朗聲大吼,那聲音蓋過了周遭的刀劍之聲,可許多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一瞬,都不由一愣。
「來人!」
獨孤意再次開口。
獨孤意的心腹將士首先回神,立即領命轉移了戰局,不由分說,舉劍朝著燕爵襲去。
燕爵站在馬車前的空地上,一不,那渾散發的氣勢,淩厲駭人,那些衝去之人,還未近,燕爵目一掃,那目,彷彿比刀劍還要駭人。
那些人的是一頓,看著燕爵,難掩懼意。
這形,獨孤意看在眼裡,怎容得下燕爵的威懾?
「還不快手,誰取了燕爵的頭顱,本將軍許他良田千頃,升三級!!」
良田千頃,升三級……
這命令之下的,著實太人!
那命令一落下,已有人顧不得燕爵可怕,齊齊衝上去,一時之間,那些刀劍襲來,每一個都想要了燕爵的命,燕爵握著劍,亦是刀刀致命,那影在那些將士之間穿梭,應對從容,可是……
「啊……」
突然,一聲淒厲的痛呼傳來,打了他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