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A相逢必有一O最新章節
氣氛有點微妙。
好在老白及時講話,打破了尷尬。
「上課之前,先宣佈一件事。大家都知道,我們南外高三一直有個傳統,就是開學後會組織一次員會,鍛煉意誌力,鼓舞士氣。」
「因為這次高三,是你們彭主任帶過的最差的一屆高三,所以學校決定要嚴加訓練,把員會選在了雛鷹基地,進行為期五天的特別軍訓,下週六正式開始。
教室裡發出鬼哭狼嚎。
「不是說高三時間嗎?還弄這些破玩意兒幹嘛?」
「別的學校都是高一軍訓,就我們學校高三,這是有毒吧。」
「我想考試,我願意考五天試。」
「願意考試加一。」
老白把一張表格給第一排的同學,慢吞吞說道:「磨刀不誤砍柴工,看看你們這蔫答答病殃殃的樣子,不去好好訓訓,就怕你們都撐不過高考就倒了。」
這話倒是實話,一班有一大半人都極度缺乏運,並其名曰天才都是廢宅。
又是一陣哀嚎。
「行了,嚎也沒用,表格傳下去,大家填一下姓名,高,重,別,給你們做軍訓服和分班用,別填。下課上來。」
表格傳到了簡鬆意這排。
姓名:簡鬆意
高:183cm
重:64kg
別:未分化alpha
毫不猶豫地寫完後麵不改地遞給柏淮。
柏淮什麼也沒看,什麼也沒說,在下麵那排寫上,188,70,a,就又傳給了俞子國。
小朋友的,不能拿來逗,得好好守著。
表格傳過去後,從桌肚裡掏出手機,借著校服下擺的掩護,指尖飛快地摁了幾下。
「柏淮。」
老白了一聲。
柏淮擔心手機被收,被看見聊天記錄,連忙先把剛才發出去的那條資訊刪掉了,然後才抬起頭。
老白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上來拿你和簡鬆意的卷子。」
「好。」
剛走上去,老白又改變了主意:「你的拿回去,簡鬆意的留下。」
簡鬆意無辜地抬起頭。
老白解釋道:「我得看看是多狠的心,能在數學理綜英語都滿分的況下,把我的語文糟蹋這樣。」
這次聯考題簡單,兩人都是數學滿分,英語隻扣兩分作文分,理綜簡鬆意300,柏淮288,語文簡鬆意117,柏淮130。
不多不,總分剛好差一分。
但凡簡鬆意對語文卷子客氣一點,字寫得態度端正一點,也不至於欠柏淮一聲爸爸。
語文老師兼班主任老白十分痛心,看了一眼手裡的卷子,嘆了口氣,取下眼鏡,了眼睛,把眼鏡帶好,又重新看了一眼卷子,再次嘆了口氣。
簡鬆意撇了撇,至於嘛。
老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在講臺上痛心疾首地問了句:「簡鬆意,至於嘛,一首初一就學過的詩歌鑒賞,你能一個點都踩不對?」
這次是現代詩歌鑒賞,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騙了你》,大概是個人都會背一兩句,簡鬆意能一個點都答不對,也難得。
柏淮回到座位,收起語文卷子,拿出一套理綜綜合卷。
老白眼睛尖,本來準備求求簡鬆意對語文上點心,結果突然看見他隔壁一個大大的力學圖出現,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
但是想想柏淮碾文科班的語文績和有難言之的理綜績,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叨他旁邊的簡鬆意。
「來,我們看第一問,『生活欺騙了你是指什麼狀況』,這四分就是完全的送分啊,簡鬆意,你能不能行行好給收下呢?」
柏淮從他這個新班主任的語氣裡聽出了一委屈,有些心疼。
簡鬆意就薄寡義多了:「我也沒在卷子上寫我不要啊,但閱卷老師不還是沒送。」
「......」
「這算不算生活欺騙了我。」
「......」
老白鼻翼翕兩下,忍住,低頭看卷子,一字一句,莫得:「答,這是指有的人自己無能卻甩鍋給生活的狀況。」
讀完,抬頭,看向簡鬆意,想要討個說法。
結果看見旁邊的柏淮正畫著力分析圖,十分投,於是決定一石二鳥:「柏淮,來,你來評價一下簡鬆意這個答案。」
柏淮停筆,抬頭:「好的。」
「......哪裡好?」
「實話。」
「我知道你覺得好是實話,我是問你為什麼覺得好。」
「我覺得好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說的實話。」
一班同學覺得自己有點兒繞。
簡鬆意則朝老白點了點頭,以示當事者對這個評價的認可。
可不嘛,生活哪兒有閑心欺騙你,說這種話的,都是甩鍋。
他都了omega了,被騙了十幾年,他說什麼了嗎?他沒有。
這個普希金的俄國人,就是矯。
兩個人就這樣排排坐,表一個比一個端莊嚴肅,再加上頭上頂著聯考第一第二的環,優秀人民教師白平山同誌覺得自己有點心梗。
他決定轉移戰火,找點就,一下就挑中了兩人前排正在睡覺的徐姓柿子。
「徐嘉行,來,你把這首詩朗讀一遍。」
「啊?啊?什麼?哦,好,假如生活強迫了我!」
老白:「......生活又不瞎,他強迫你幹嘛?!你把眼屎摳乾淨再讀!」
他一生向善,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遇上這麼群學生。
教室裡發出低低的善意的鬨笑。
俞子國有些羨慕,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偏過頭,不自在地低聲問道楊嶽:「班長,你們好學校都是這麼上課的嗎?」
「也不全是,比如老劉的數學課就不行,但差不多都這調調吧,怎麼?」
「哦,沒什麼,就是不習慣。我們那邊上課特別兇,特別無聊,我還以為你們好學校都是好學生呢。」
「你是想說以為我們都是學習機吧?」
「沒......我不是那意思......」俞子國有些侷促。
楊嶽無所謂的笑笑:「能猜到,反正你慢慢適應吧。」
南外是私立學校,建校時間不長,校長是國外留學回來的,教育觀念比較先進,學生家境也都不錯,注意綜合素質的培養,一班這群人又都還算得上有天賦,老師管得就更鬆了,氣氛就比較活躍。
也就難免地有些看不上那種死熬死磕玩命兒學習的學生,也沒有多大惡意,就是象牙塔裡的孩子不懂得世界上不是所有人生來都擁有一樣的條件。
有的人隻能笨拙地用盡自己的全部努力纔能有一些希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
象牙塔裡的人不懂得他,他也不懂得象牙塔的人。
善意和羨慕,會在這種不理解中發生微妙的變化。
變得更好,或變得更壞,誰也不知道。
楊嶽不明白這個道理,俞子國也不明白這個道理,從前的柏淮也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聽著耳邊楊嶽和俞子國的低聲談,低頭寫著題。
沒有任何緒變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簡鬆意就是知道他心裡在想著事兒。
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機,想和柏淮聊聊。
結果卻被柏淮十幾分鐘前發來的微信打了岔兒。
[軍訓分在alpha班會比較麻煩,需不需要先開始做對抗訓練,適應一下。]
簡鬆意自己都還沒想起來這事兒,這人倒是上了心。
果然,偶爾還是可以用用的。
[行啊,正好還有四五天,我先開始練練適應適應]
柏淮瞥見桌肚裡出的一亮,一手握著筆繼續寫著題,一手掏出手機盲打。
[那你家我家?]
[我家吧,晚上我媽不在,家裡就我一個人。]
[行,晚上房間等我,我洗過澡就來。]
好的,通順利。
但就莫名其妙的,簡鬆意覺得這對話哪裡有點彆扭。
他覺得柏淮這人肯定在這幾句話裡耍心機了,可是他找不到把柄。
柏淮餘瞥見某人盯著螢幕認真思考有點愁的表,忍不住彎了下角。
正巧楊嶽轉過頭來想問題,看到他這表覺得有點驚悚。
「哥,你咋能對著一個示意圖笑得這麼溫似水呢?」
柏淮筆尖點了點那個木板邊上的小圓球,隨手畫了個笑臉在上麵:「你看這個球,它是不是呆得有點可。」
楊嶽:「......哥,你特別啊。」
大概這就是自己永遠不能考年級第一的原因吧,看看人家大神,對題目是充滿著怎樣寵溺的。
簡鬆意覺得柏淮果然是個變.態
居然會喜歡理小球?
但是他這個人善良又包容,於是寬道:[小柏,沒事兒,你放心,我不歧視你的取向,晚上我房間,風裡雨裡,小簡等你]
小柏看著這條皮裡皮氣的微信,忍住了沒告訴小簡,得虧你不歧視,畢竟我的取向從頭到尾就隻有一個你。
不過小柏覺得晚上訓練不是不可以激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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