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琥珀的眼睛藍亞楠將車停在了衚衕口，當見到那扇朱漆嚴重褪的古老木門時，狐疑的問我：「暮雪，你來這裡做什麼啊？」

「我來見一個人。」說著，我便下了車，又對車的藍亞楠說：「亞楠，你在這裡等我。」

「我跟你進去吧。」

藍亞楠一臉擔心的看著我，眼見著要下車，我趕忙又說：「沒事的，我自己去就可以，我隻是找個婆婆問些事，馬上就出來。」

「那你小心點兒。」

「嗯。」

應了一聲後，我轉朝著那棟破舊的老宅子走去。

直覺告訴我，伊溪養鬼的事應該和這個婆婆不了乾係。

雖然不知道這個婆婆究竟是什麼人，但似乎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

思緒間，我已經來到門邊，正要叩響門環，那扇斑駁的朱漆門已經吱呀一聲開啟了。

映眼中的是一張蒼老的臉，因著過於突兀，雖不至於到什麼驚嚇，卻也令我心頭一。

我穩了穩緒，禮貌的喚了一聲婆婆。

「原來是你啊，進來坐吧。」

老婆婆見到我時，臉上並未表出毫驚訝，這讓我覺得，似乎早已料到我今天會來造訪似得。

不過轉念一想，能夠擁有一盞引魂燈，又似乎還做著鬼怪的易，這位老婆婆的確不簡單，能料到我來這裡也不奇怪了。

我跟著老婆婆進了院子。

這裡就像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四合院，院中還種著一株李子樹，因著最近下了幾場雪，枝椏上掛滿了皚皚的白雪。

但這些躍我的眼中時，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古怪。

隻是，當我隨著走進主屋後，看到擺了將近一屋子的瓶瓶罐罐時，不吸了口涼氣。

那些罐子上全都著金黃的符紙，有些還用紅布包裹著，看上去十分駭人。

而我走進屋時，依舊覺不到室應有的溫暖，此刻房間的溫度毫不亞於外麵的冰天雪地。

當老婆婆請我進去坐的時候，我遲疑的站在門口，不置可否。

瞅了瞅室的罐子，笑著對我說：「你是在害怕這些東西嗎？忘了跟你說，我在鬼市經營一家店，這些都是店裡頭的玩意，不論你想求什麼，隻要你能說出來，全部都能幫你實現。」

話音落，那雙琥珀的眼睛定定的與我對視，蒼老的臉上也溢著一諱莫如深的笑。

不知怎的，看到這樣一雙眼睛時，我的大腦突然空白了一秒鐘，很快恢復，須臾問道：「包括，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嗎？」

「姑娘，過來坐。告訴我，你想改變誰的命運呢？」

說著，老婆婆便拉起我的手，請我坐在了屋的藤編椅上。

因著是冬天，屋的溫度又極低，坐在這樣一把椅子上時，一寒意頓時沁心脾，使我冷不防的一個激靈。

我頭腦猛地清醒，這才意識到，我來此的目的明明是因為伊溪與那隻快要氣候的小鬼，怎麼就扯到蘇轍上去了？

我警惕的看著站在跟前的老婆婆，那張布滿褶皺的臉上依舊是滿滿的慈祥，但我卻已經不敢小看。

我遂即站起，巧妙的掙開了握著我的蒼老的手，說：「婆婆，我今天來這裡就是想知道，伊溪養的那隻小鬼是不是在您這買的？」

「伊溪……這名字倒是有些悉。」老婆婆似突然想起來，又說：「你說的這個伊溪，該不會就是不久前來我這求姻緣的姑娘吧，不是已經找到真了嗎？好像還是個大明星呢，你看，多靈驗。」

果然就是在這裡！

我皺起眉頭，有些說不清此刻是什麼覺，彷彿在弄清楚小鬼確實出自這裡的時候，心底就莫名的有著一的不安。

然後我平復心底的異樣，說：「真找到了沒錯，可那隻小鬼已經快氣候了，您有本事控製得了這麼多的鬼怪，還請您將那隻收回去，不然，伊溪早晚都是要被小鬼反噬的！」

見我一臉的急切，老婆婆卻淡定的不得了，安了下我，遂即說：「你怎知這不是命呢？」

「命？」

「況且，這是自己選得命，怨不得別人。」

「自己選的命？」

寧願被鬼反噬，也要得到封煜？

這究竟是要有多深的執念才能做得出這樣極端的決定？

不過我轉念又一想，若是什麼時候我有機會復活蘇轍的話，說不定代價是讓我短命幾十年，我也心甘願。

顯然，老婆婆並不想再跟我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小姑娘，你有沒有想好如何決定自己的命運呢？」

「我的命運？」

我再次迎上那雙琥珀的眼睛，似是在那雙眼睛裡見到蘇轍去世那天的景，心底開始泛著強烈的絞痛。

「我……能嗎？」

「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包括那些命裡頭曾失去過的東西，統統都能找回來。」

我眼前一亮，隻聽老婆婆含著笑又說：「但你要給我一樣東西作為換。」

「我的東西？你想要什麼？」

老婆婆突然諱莫如深的一笑，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聲。

「暮雪？你在不在裡麵？」

藍亞楠的聲音遂即穿門板傳進室，卻又神奇的如同醒神湯一般讓我的頭腦變得清澈起來。

說話間，藍亞楠已經推門走進來。

見到滿室的詭異罐子後藍亞楠神一驚，須臾趕忙來到我跟前，挽住我的手臂：「等你半天也沒見你出來，趕走吧，不是還有要事要辦？」

從宅子裡出來之前，老婆婆叮囑我，隻要有需要，可以隨時來這裡找。

我隻禮貌的應下。

——

我被藍亞楠拉上車，便聽說道：「這個房子也太恐怖了吧？那些罐子裡該不會都是些嬰兒乾或者骨灰什麼的吧？我的媽，想想都覺得恐怖！我看這老太婆八也不是人！」

說著，藍亞楠便打了個哆嗦，趕忙繫好安全帶，發汽車。

聽著藍亞楠的分析，我下意識回頭瞅了瞅，突然驚詫的發現剛剛走出來的那條衚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十幾層高的寫字樓，寫字樓下是經營著各類生意的店麵，門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