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昕因為被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驚到了,此刻仍是一顆心砰砰直跳,一下子沒聽清楚陸塵所說的話,低聲問了一句,道:“你說什麼人?”
只是陸塵的手還捂著的,讓的話聽起來有些含糊,陸塵這才察覺,松開了手臂。
易昕松了一口氣,息了兩下後,又看了一眼剛才那片嗜魔花的地方,忍不住臉蒼白了一下。
如果剛才不是陸塵喝止並攔住了,換了是他們兩個人走到那斷的小狗旁邊,然後再丟出那麼一塊淋淋的塊來的話,後果是什麼,易昕都不敢細想下去。
“這裡真是太兇險了,我們走吧。”易昕低聲對陸塵說道,同時心裡再一次地對自己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輕易來到這種鬼地方了。
只是陸塵看起來卻似乎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他冷冷地看著河穀中那個神黑影消失的方向,那邊是一茂的樹林,也不知通往何。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在聽到陸塵前半句話時,易昕還松了一口氣面欣之,但是那笑意還沒完全浮現在俏麗的臉上卻已經又再度僵住了。
“去、去看什麼?”的話聽起來都有些結結的。
陸塵沒有說話,邁步向河穀中那片樹林走去,看上去面平靜,但易昕從旁邊看他時,卻發現他的一雙眼眸似乎格外的明亮,甚至還帶著一之前從未從這個男子上覺到的一如寒冰般的冷意,就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緩緩從鞘中拔了出來,散發出腥的氣息。
“一個在迷之地離群的蠻人……”從他的口中,似乎約傳來了這麼一句低沉的話語,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一聲冷笑。
易昕站在原地,一時間茫然而糾結。從剛才那腥而暴戾的一幕看,那個躲在暗的神黑影顯然十分兇惡,貿然過去尋找只怕多半是非常危險的;然而並不理解為什麼從昨晚到今天,大部分時候都十分謹慎小心的陸塵,卻突然一反常態,堅持要過去找那黑影的麻煩。
就這麼離開此地不好嗎?
反正兩個人都沒有傷,不是嗎?
猶豫了好一會兒,抬頭卻發現陸塵已經走遠了,眼看著就要走到那片樹林邊緣,易昕忍不住又有些害怕起來。從昨晚到現在的經曆,對並無太多涉世經驗的來說,委實有些怕了迷之地,而陸塵便是此刻最可信賴的靠山。當下,還是忍不住了一聲:“陸大哥,等等我。”說著,便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
走進那片樹林,易昕便覺得周圍的線忽然暗了一些,氣溫也比外頭低一點,想來是因為樹林枝葉太過茂的緣故。林中有許多矮小的灌木,不知多年的落葉將地面鋪上了厚厚的一層,走上去的時候都覺腳下是綿綿的,空氣中彌漫著一樹木枝葉和腳下腐土混雜在一起的氣息。
陸塵並沒有花費多工夫,便在林中找出了一條蔽的小道,然後沿路走去。
這條小路時斷時續,有些詭異,有時會突然就消失不見,但是也不知陸塵到底有什麼古怪本事,每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會在仔細觀察四周形,然後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些痕跡,進而重新發現那條路徑。
那些痕跡有的是低矮葉片沾染到的淡淡跡,有的是剛剛落的葉片,還有的甚至就只是一個幾乎淡得無法辨認的枯葉上的腳印,但是陸塵仍然還是一一將它們找了出來。
易昕跟在陸塵的背後,一雙眼眸裡此刻已經滿是震驚與駭然,對來說,從小到大走上修仙煉道的路,所知道的就只有修煉功法,最多也就是和同門師兄弟們切磋一下,卻是從來不曾見識過這些事。
看著前方那個男人的背影,忽然間有一種心驚跳的覺,如果……如果有一天自己為了被這個男子追蹤的獵,那一定也是無可逃吧?
約約地覺到,眼前的這個名陸塵的男人,仿佛就是生存在自己所知的修真世界的另一面。而那個暗世界裡的東西,自己在這一次來到迷之地前,完全是一無所知的。
陸塵的作練且高效,甚至於有些時候他表現得太過敏銳了,讓易昕覺到有些的痕跡,他好像事先就知道在某一般,迅捷無比地就找了出來,又或者是,他好像對前方那個黑影的習,有著某種程度上的悉……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陸塵忽然站住了腳步,同時攔住了易昕。
在他們面前一片茂樹叢外,出了一個約半畝地大小的林間空地,一塊大石突兀而出形了一斜坡,而在石頭下方則是出了一個口。
口外面的地上一片狼藉,到都是垃圾一樣的東西,有燒黑的石頭、折斷的木以及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骨頭,往那邊略看上一眼,其中多數都是些個頭不大的骨。
“哼哧……哼……哼……”
一陣古怪的聲音,從那個山裡傳了出來,像是重的息聲,沒過多久,一個黑影走了出來,果然正是之前在嗜魔花河穀中出現的那個怪人。
此刻距離得近,陸塵與易昕也看得比剛才更清楚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個“人”應該是年紀不小,除了他全瘦幹幹的皮包骨頭之外,就連走路看上去都有幾分老人氣的模樣。
但是雖然如此,這個怪人的兇戾之象卻毫不減,他走出來的時候,手上還提著那只淋淋的豹,直接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然後張開啃了起來。
鮮順著他的角流下,看上去猶如一只野。
易昕子一抖,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惡心,險些就被這一幕惡心吐了。好在總算知道眼下不是時候,是強忍了下去,卻也不敢再看那野蠻的茹飲,將子了回來,剛想去和陸塵說一下,看能不能別惹麻煩,先走算了的時候,卻突然子一僵。
陸塵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是從邊消失了。
易昕大吃一驚,轉頭四張,片刻後忽然發現陸塵的影已在前方離山不遠的灌木邊緣,正在那“怪人”的後方,緩緩靠了過去。
二者之間的直線距離,此刻看起來已經不到數丈了。
一時間,易昕只覺得一顆心猛然吊起,張得連呼吸都屏住,而山周圍,更是一片寂靜,只有那個怪人恍若不覺地在前頭如野一般啃食著。
但就在這一片靜謐中,突然,從那山裡驀地傳出了一陣淒厲的狗聲,打破了這裡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