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 後浪 長著翅膀的大灰狼
顧博雲放下棋子,往後靠在圈椅裡,“小煙,不下了好不好?”
顧煙沉默點點頭。
棋盤上一片狼藉,顧煙時不時拿馬去吃顧博雲的帥,顧博雲哭笑不得的招架。
“跟爸爸說說,你姐姐又給你出什麼難題了?”他的小兒,在媽媽邊時雖說有些寂寞,但從沒過委屈。到了他邊,一家人也和樂融融。後來和樑飛凡在一起,更是要風得風,哪有人敢給半分看。除了顧明珠,恐怕真的沒有人敢去惹。
“姐姐很好啊,”顧煙在圈椅裡,“我剛剛進公司,很多事要學,有些不適應,沒事的。”
顧博雲看懨懨的樣子就知道沒說的那麼容易,“也不要什麼都聽你姐的,不想待公司裡,就不要待了,出去轉轉,找點興趣的事做。”
顧煙嘆氣,“爸爸,人哪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
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好像一直以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現在稍微不如意了,就愁的爸爸都要來開導自己。
故作老嘆氣的樣子惹得顧博雲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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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紅柳綠的庭院裡,白髮的慈老人和慵懶的麗面對面坐著,一茶在手,一盤慢棋,相談甚歡。顧明珠站在門口看了許久,都不忍心過去破壞這好的一幕。
“爸爸。”還是走過去,是呀,人哪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
“姐——”翹班出來的某人心虛的低頭。
顧明珠嘆了口氣,“顧煙,招標書看完了嗎?”
顧煙擡頭看看的臉,再看看爸爸,點點頭。
“那下個禮拜的招標會前討論會你出席吧,我有事。”
顧博雲皺眉,“明珠,別的太了,慢慢教。”
“沒什麼好教的,我說什麼做什麼就可以了。打個八折我也能接。”
顧明珠攤攤手輕鬆的說,扔給一樣東西,“鑰匙。車就在門口,以後這車給你開。現在回公司去,和傑西卡他們討論一下明天的招標討論會流程,晚上和我一起吃飯。”
顧煙接過車鑰匙,和爸爸說了再見,依依不捨的走了。
一走遠,顧博雲就對顧明珠沉下臉,“我跟你說的話,你聽進去多?!”
“全部。但是,我沒打算服從。”顧明珠擺好棋盤,率先走了一步,“爸爸,這已經不是你的天下了,顧煙長大了,有自己要去承擔的東西。”
顧博雲思索半晌,還是手下了一棋,“明珠,到底是你妹妹。”
“要不是我妹妹,我還懶得管呢。”顧明珠棋風亦如其人,乾脆利落。
顧博雲幾招便被死角,苦笑著拋下棋子,真的是老了啊,罷,兒孫自有兒孫福。
顧明珠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鬆的喝了一口,這盤棋,一早就知道贏定了。
顧煙完全理解不了現在他們在爭論的問題,知道傑西卡已經儘量講的淺顯易懂,可是一個文科生,這些複雜的計算公式,複利全息,哪裡能幾個月就弄明白,還要上桌去和人家談判。
“顧小姐,您認爲呢?”林遠止住兩派人馬升級的吵鬧,問顧煙的意見。
顧煙暗暗苦,“我認爲……不如大家好好通,不要吵架嘛……呵呵。”說完,死的心都有,因爲剛剛還面紅耳赤的衆人,聽了的話這會兒臉都綠了。
“那個……我請大家吃午餐,邊吃邊聊好不好?”想挽回點面子。
老闆請吃飯,當然是好的。一羣英上了飯桌,也就是狼吞虎嚥的常人。
吃飽喝足,大家已經把剛剛的勢不兩立拋到腦後去了,傑西卡打著飽嗝開始八卦:“副總裁,您老人家現在是單否?”他們私下都很好奇,副總裁年紀輕輕,怎麼聽說和梁氏的總裁有些糾纏呢?
顧煙喝著甜甜的冰橙,笑容也格外甜,“是的呀,上個禮拜剛被個混蛋甩了。”
一羣人不顧這是在大廳,噼裡啪啦的鼓掌起來。
林遠帶頭好:“顧小姐,還好那個混蛋沒眼,造福大家了這是!”
顧煙看他們相互杯,彷彿真的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這兩天的難過也沖淡了一點,這樣半開玩笑半真的說出來,原來也沒什麼嘛。
不過,自己真的是被樑飛凡那個混蛋給甩了呀。
LA是團隊裡唯一的外國人,中文不甚練,拉著旁邊的人問顧說了什麼你們這麼高興。等別人解釋給他聽,他的藍眼睛裡頓時充滿了激的淚水,站起來清清嗓子,抑揚頓挫的向顧煙舉杯,“顧!我追求你現在可以嗎?”
大家起鬨,顧煙也跟著玩笑,故意的板下臉:“LA,韋博可是不允許辦公室的,你要追求我,我就開除你!”
LA愣了,片刻用純正的京腔嘀咕了一句:“這算怎麼回事兒?”
又是一陣大笑,桌上的氣氛完全和樂融融。
不易察覺的,顧煙嘆了口氣,真累呀……
今天要去梁氏。
顧煙起了個大早,洗漱完換好服,又覺得這套昨晚挑了很久的套裝不夠穩重,立刻下,穿著跑到隔壁敲顧明珠的門。
“什麼瘋!這才幾點!”顧明珠的起牀氣十分的嚴重。
顧煙吐了吐舌頭,跟著姐姐走進房間,打開櫥挑服。
等顧明珠從浴室出來,的櫃已經被掃的慘不忍睹,顧煙手裡拿著三套服不斷的在鏡子前比劃。
顧明珠翻了個白眼,走過去隨便拽了一套自己換上。
“白那套。”給顧煙意見。
顧煙把其他的兩套扔到梳妝檯上,拿起白的開始換,邊換邊問:“唔,可是我覺得黑的比較莊重。”
“誰要看你莊重?”顧明珠冷冷的丟下一句實話,甩甩頭髮下樓去了。
顧煙敢怒不敢言,目送離去。
進了會議室,顧煙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本來以爲今天要面對樑飛凡,還好,主持會議的是容巖。
韋博到的最晚,顧煙進來時,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了,連會議主持人都端正的坐在位置上。
看見進來,容巖下意識的站起來迎接,周圍坐著的幾個老總驚訝的看著他,他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清咳了聲,坐了下來。
奴啊!容巖在心裡淚流滿面。怎麼就是看到這個人就小肚都打呢?
顧煙看一屋子的人看著,覺得很是奇怪,說好了九點半開始,現在也才九點二十,你們早來了,瞪我幹什麼!
傑西卡極小聲的提醒,說抱歉啊!
傑西卡是顧明珠邊的特助,專門派來教顧煙的,他說的話就等同顧明珠的聖旨。
“對不起,來晚了。”顧煙微笑著向大家道歉。
耀林的老總黃易冷冷的哼了一聲,下面立馬有小公司的善拍馬者會意,怪聲怪氣的囂:“沒關係,韋博是大公司,我們等等也是應該的。”
這樣一說,容巖就很尷尬了,不給點反應吧,弱了梁氏的面子,可是要給顧煙點——也太爲難他了吧?
他再一次在心裡淚流滿面,把陳遇白那廝詛咒了一百遍。
“都就座吧。”他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提醒自己不要站起來給顧煙拉椅子——奴啊奴……
討論會,其實有什麼好討論的,都是各家王婆賣瓜,誇的自家公司在月球上蓋房子都沒問題就對了。
到顧煙,走到投影機前,據圖片數據來講解韋博的優勢與招標決心。
不懂這些東西,可是死記背是流利的解說完了。下臺時傑西卡衝大拇指,淡定的微微一笑,其實後背都出汗了。
十幾家公司過去,肯定是要一整天,到了中午,容巖喊停,說梁氏招待大家便飯。
早有各家與容巖識的過來攀,“哪能讓容二爺破費,中午當然是我們請!”
一片附和聲,容巖也就半推半就了,本來嘛,這種招標,比的也不只是各家的件,房子都能蓋,伯仲之間,還不是他容二說了算,不結他結誰?
進了酒店,各家的老總坐一個包廂,手下人坐在大堂裡。
傑西卡有些擔心的拉住顧煙,叮囑了幾句誰誰和韋博不合,誰誰和誰誰喜歡一搭一唱,顧煙拍拍他的手安:“安心啦,我能搞定的。”
傑西卡勉強出個微笑,顧明珠跟他說起顧煙況時這樣描述:智商一般,商低下,任,無知,被寵壞的小孩。
顧煙見他若有所思的在思索什麼,也不在意,整理了下頭髮就進去了。
容巖正和黃易調笑著看菜單,見顧煙進來,又下意識的收了笑,幾乎畢恭畢敬的問:“顧總要吃些什麼?”
其他的幾位老總換了下眼神。
“隨便。”顧煙雲淡風輕理所當然。
容巖迅速的定了菜單,以清淡的菜爲主。點到酒水時,他又爲難起來,煙姐不沾酒,可是這麼一桌人,不上酒的話說不過去,上了酒人家敬怎麼辦?要真喝了,回去大哥大概會把他的皮剝了下酒……
老三!我恨你!他在心裡詛咒帶著老婆去南邊逍遙快活的陳遇白。
容巖沉思了半晌,把酒單轉手給了旁邊的李總,“我今天不喝酒,給我來點果什麼的。你們大家隨意吧。”
可是,容二爺不喝酒,他們哪敢隨意?
於是,一桌的大男人紛紛喝起了五六的果。
都是商場上常年廝殺的,當然看出來了今天容巖的一再失態,加上前一陣傳的很熱鬧的眼前這位顧小姐與梁氏總裁的事,他們心裡都打鼓,要是真的的話,這標還有什麼好招的,直接送給韋博不就得了。
吃到正熱火朝天的時候,就有人實在按耐不住了,舉起可的橙杯遙遙的敬了顧煙,“顧小姐年輕啊!聽說是最近才加盟韋博的?”
顧煙回敬了他,喝了一口,才慢慢悠悠的回答他:“不是加盟,我是顧家的人,回去幫忙也是應該的。”
“這麼大的工程,顧總裁也放心你一個新手來,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話的是黃易。
顧煙聞黃易其名很久,黃易和梁氏也極爲好,與顧明珠一直是斗的死去活來,顧明珠提起他就咬牙切齒。
顧煙不聲,反問他一句:“這麼說,黃總是前浪嘍?”
那你就死沙灘上去吧!
黃易被顧煙這個回馬槍殺了個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眼看其他人都在笑,他惱怒,又不好真的和一個孩子計較,心裡不由得記下了這筆帳。
容巖藉著吃菜低頭,暗地裡也笑黃易自不量力,那可是能把梁氏的非凡總裁氣的暴跳如雷的主兒,就你個小樣也敢往人家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