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出了驛館后,來到了監察院的定州衙暑,也就是言冰云的住。
范閑下令一聲,要他們把所有文武員的資料,都給他拿過來。
就因為葉仁說的小中見大,雙管齊下的話,給了他靈,讓他終于明白了問題所在。
之前他推測過,肖恩在定州留下的小隊,肯定有高低之分,像劉單株那一隊,就是高權限的小隊。
本來,他覺得林居瞿也是這支隊伍里的一人。
但事實并非如此,現在把他的思緒拉到將領那邊靠攏,就算最后明白林居瞿并非這支隊伍里的一員,可也會把嫌疑人往將領的方向靠攏。
但定州不只是武的地方,很多況下,文發揮的作用,也是不可小覷的。
就如同葉仁所說的,應該要雙管齊下,這就是一個提醒,要范閑不能只在一個方向上考慮。
“終于找到了……”
范閑在堆小山的紙推里找了很久,忽然舉著一份資料,充滿了激的心。
資料上顯示的,就是在查劉單株和胭脂鋪的時候,監察院找到的一些信息。
上面清楚的記載著,王啟年去往府衙,找尋劉單株院子和鋪子的地契,結果發現上面簽字的是定州的一個文書小吏,名周皓元。
王啟年把周皓元喊過來詢問,對方卻說是有人打過招呼的,打招呼的人正是常寧和。
由于事急,范閑本沒有細想,直接去找了常寧和。
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其中的不妥一,常寧和作為定州的都尉,位高權重,這種地契買賣肯定會涉及細,他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就應允了。
想到這里,范閑對旁的王啟年說:“快帶著人,去吧文書周皓元請過來。”
“王某這就出發。”王啟年拱手應下,隨后走出了正堂。
直到半個時辰以后,他又回到了這兒,卻只有他自己。
沒等范閑開口問,王啟年就直接說道:“大人,這個周皓元早在去年的十一月份,就已經辭了,說是歸鄉經商。”
“十一月份?”
范閑皺了皺眉,看向手中的文書,上面記載的劉單株購買院子和鋪子的時間,也是在十一月!
“他的家鄉在哪兒?”
“在州,他是以舉人的份,補位到定州的,遠離家鄉。”
王啟年已經把這個人的基本況了解清楚了。
州?
州在京都的南部,同定州之間隔著遙遠的青、渭兩州,距離遙遠,范閑本沒有這個時間。
不過,他的辭,也正好可以證明范閑的推斷。
想到這里,范閑開口說:“走,去見一見劉府尹。”
整個定州府衙中,他同劉府尹最為識,兩人曾經還一起并肩作戰過,這種需要調查部人員的時候,和他商量再合適不過了。
據他的觀察,這位劉府尹,也不像是最后一位北齊的諜。
不然,劉府尹在這兒這麼多年,早就可以讓慶國和西胡來戰,一勞永逸。
定州府衙中。
由于戰事的困擾,這里十分忙。
所有關于糧草,武的事,都需要劉府尹來主持,這幾天不眠不休,臉上清晰可見的黑眼圈。
范閑說出自己的想法后,劉府尹一邊繼續工作,一邊開口說:“這個人,本倒是有印象,他既貪財,又惜命,不大可能因為常寧和的話,做這件事?”
“唯一的可能……”
“就是有讓他昏了頭的財富?”王啟年搶先一步回答。
可范閑和劉府尹二人,不約而同的搖頭否認。
“周皓元雖財,但又不傻,即使給他無數的財富,但憑他謹小慎微的格,也不會如此冒險的。”
范閑看著王啟年,耐心的解釋。
劉府尹接過范閑的話,接著說:“若是想讓這種小做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上司對他進行施。”
王啟年突然頓悟:“所以說,他的上司,就是北齊的諜!”
范閑有些稱贊的點頭。
而劉府尹已經寫好了一封公文,給了范閑:“有了它,包括本在,大人想查誰,就可以差誰。”
“謝過府尹大人了。”
范閑接過了文書,隨后笑著說:“知道府尹大人事繁忙,范某就不在此多做打擾了。”
劉府尹面帶微笑,繼續開始批改文書。
范閑從府衙走出后,對王啟年說道:“我們一個一個查起,先從掌管文書的主簿開始。”
接下來的調查,順利的讓范閑覺得不可思議,庫檔中記載,周皓元人品極差,同僚都不愿同他往,主簿更是不把他看在眼里。
只有去年十月份,主簿何生恒突然擺酒,唯獨請了周皓元一個人,他辭回鄉時,更是親自相送。
從這些蛛馬跡中,范閑幾乎可以斷定,這個主簿何生恒,就是最后一個北齊諜!
定州府的庫檔室中。
主簿何生恒撐著有些駝背的,著急的對手下的小吏吩咐說:“快把慶歷三年的文書都拿來,我要親自送去邊境。”
“哐!”
庫檔室的門被人毫不留面的踹開,直接打斷了何生恒的話。
王啟年一臉假笑,對這何生恒微微拱手說:“何主簿,我家提司大人,想請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