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
雨連綿的天氣,總會讓人心煩意。
“報!澹州有加急信件!”
候公公邁著極速的小碎步跑進來,手捧著一黃信封。
“瞧,朕覺著也是時候了。”慶帝往候公公的方向指了指,面帶笑意。
陳萍萍也跟著笑,“陛下果然料事如神。”
“陛下。”候公公將信封雙手尊敬遞到慶帝手。
慶帝接到信封,擺擺手,“下去吧。”
“是。”
慶帝打來信封,微瞇眼眸看完信封,倏然一笑,“范閑這小子,可以啊,都學會收買人心了。”
陳萍萍轉著椅往前移了一下,跟著笑,“怎麼?信上怎麼說?”
踱步到他面前,慶帝單手將信封隨手遞給他,“自己看。”
燕小乙帶領的邊軍被剿滅,燕小乙死在范閑手下,二皇子的私軍死了兩千余人,剩下百余人歸于范閑名下,而派過去的黑騎只有數人輕傷。
接過信封,陳萍萍快速掠過一眼,微微一笑,“不愧是范閑。”
“不,朕倒是覺得,他還做的不夠完。”慶帝拿起弓弩,輕輕一,便是紅心。
“陛下此言何意?”陳萍萍臉平靜。
“那些私軍,他可以留下來更多。”慶帝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歷代以來,養私軍,是一個大忌,若是被慶帝發現,那是殺頭的大罪。
二皇子那邊養私軍,只不過是慶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如今再次輾轉到范閑手里,難保不會生出什麼事來。
陳萍萍眼睫微,“陛下,那這些私軍,可否用我派人去將之剿滅。”
慶帝搖了搖頭,回頭看了陳萍萍一眼,“足足千余人,不足為懼,朕正好想看看,他能將這些私軍用在什麼地方。”
“陛下眼果然放的長遠。”
“行了,你這馬屁拍的一點也不走心。”慶帝擺擺手。
慶國有三大勢力,陳萍萍的黑騎,范建的紅騎以及慶帝手的紅甲騎士。
當然,紅騎和黑騎也是隸屬于慶帝名下的,對于這兩個,不足為懼!
陳萍萍離開后,候公公走進來。
慶帝將手的弓弩放下,未看他,只是走到書桌前翻閱奏折,淡聲詢問,“他可有說些什麼?”
“回陛下,并無異。”
“嗯。”
與此同時,宮。
太子正在房間踱來踱去,雙手背后,神憂愁。
“如何了?”
門剛響,太子便往門口走去,快速問道。
“回太子,消息準確。”
“行,既然如此,那就快些派人過去,一定要趕在老二前面。”太子微微放下心來,走到窗前,眼閃過暗芒。
澹州。
因為去戰場上未帶司理理,十分范閑范閑,在剛回來時便一直在門口等著。
到范閑將事理完時,才敢來打擾范閑。
“范公子,你們此行是否順利?”司理理言又止,眼眸帶著幾分關切,幾分抑的。
范閑隨口回應,“自是順利的,我幾乎沒費什麼神。”
“如此便好。”司理理抬頭看他,面帶。
“你們兩個在這里說什麼悄悄話?”海棠朵朵走過來,“謝必安在哪里關著?聽說他也是九品劍手,還有‘一劍破’的圣名?真是想領教一番。”
“算了吧。”范閑看向,提醒,“謝必安可是我叔好不容易抓回來的,要是被你放走,后果不堪設想。”
“知道了,知道了。”海棠朵朵擺了擺手。
……
夜幕降臨。
“唰——”
一道白影穩穩在店鋪院,他周氣流強大,黑雙眸帶著微微殺意。
他步伐極輕,閃來到關謝必安的地方。
“就知道你會來。”
就在言冰云準備一刀斬斷門鎖時,耳旁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話。
“范閑?”言冰云微驚,回頭去,還真是范閑。
范閑頂著月慢悠悠的走進來,著懶腰吐槽,“言冰云,你可真是力充沛啊。”
“既然你不愿意殺,那就由我來手,總之,我是絕對不會允許謝必安活著回去的。”言冰云語氣冷漠,表是一如既往的冷。
“停停停,有什麼事能不能出去說,你現在不怕自己暴了?”
“將死之人,無足畏懼。”
范閑:“……”
“跟我出來。”范閑對著他勾了勾手指,之后也不管他是否跟上來,率先走出去。
言冰云猶豫了下,邁開步子跟上去。
外面,月高照,為地上灑上一層銀白,偶有不知名的蟲鳴聲傳來,為這死寂的夜增添一生命力。
范閑走下一個臺階,也不管上面是否有灰塵,直接坐下,單手放在上支撐著下,“言冰云,放棄吧,整日為了你那心大義不累麼?”
言冰云眼神執著,“我活著的職責就是保護大慶,何來困倦?”
若是此人放在他那個時代,應該是標準的書呆子!
范閑懶懶抬眼皮,道:“先不說這個,就說現在,謝必安是絕對不能死的,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他是二皇子的人!”言冰云的語調加重許多。
范閑重復,“正是因為他是二皇子的人。
言冰云,你真的猜不我其作為嗎?”
他沒忍住,又提醒了一句。
言冰云臉微變,皺眉沉思。
范閑也不吭聲,靜等著他自己將這其關聯想徹。
等候的途,范閑呵欠連連。
這幾天一直理謝必安的事,導致他這幾天都未睡好覺。
若不是怕五竹守著,控制不住手將言冰云給解決,他才不會自己在這里站崗。
四周唯有蟲子的鳴聲形一首響曲。
半晌。
言冰云神冷峻開口,“你莫不是想利用謝必安引出二皇子后的其他人手?”
若說是想用謝必安牽制二皇子,著實有些異想天開。
或許謝必安在二皇子邊許久,相較于他人較為特殊,但也不會特殊到二皇子會為他放棄計劃。
因為,在二皇子眼,謝必安和滕梓荊并無不同,都是一個下人!
“不錯不錯。”范閑手擊掌,角微翹,“小言果然聰慧。”
這個稱呼功讓言冰云皺起眉,只是現在他在意的并不是這個,而是更重要的事。
“你現在已經是戴罪之,他本用不著大張旗鼓的對付你。”
范閑挑了挑眉,“小言,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是看不起我呢,還是看不起當今陛下呢?”
此話一出,言冰云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何意?”
范閑掰著手指頭數了數,道:“我這出來的時間不長不短,早已快半月有余,你以為我來到澹州,真的能不被陛下知道麼?”
言冰云:“……”
“再者,我雖已被判罪,可又真正的有刑部追捕過我麼?就連我和婉兒的婚事,如今還一如既往,你知道這說明什麼麼?”
言冰云的眉頭一皺再皺,最后像是猛然間想到什麼,倏然開口,“是因為,陛下從未想過真的逮捕你。”
“說的不錯!”范閑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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