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顆星
紀見星點了個心小讚, 表示已閱,琢磨著,要怎麼樣才能像談先生一樣發朋友圈浪漫又極有深意地表白和宣告單?
即便水準超不過“既見星, 便再看不見銀河”, 也不能落後太多吧?
紀見星搜刮儘腦所有纏綿示的古詩詞、單文案,找不到合適的,半邊子掛在床邊,太難了太難了,以後生了孩子,語文得由談先生來抓, 唔, 數學也得他來。
紀見星“噗”地笑出聲,手指輕梳長髮,和談先生純天然地相貌出眾,生的寶寶一定特彆可!
咳,考慮得太長遠了,這才八字剛起了個頭,還是想文案吧。
靠半桶水的文化素養是想不出來的了,紀見星握著手機在網上搜尋, 從網友們的智慧結晶裡挑選出幾個備用文案。
“從遇見你開始,凜冬散儘, 星河長明。”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你滿星月靜棲, 也贏我一生意。”
唯是唯, 但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在強行凹造型?pass, pass。
紀見星又看到一句來自卡爾薩的話:“在廣袤的空間和無限的時間中,能與你共同一顆行星和同一段時,是我的榮幸。”
忽然有了靈,行星!談行彧的行,紀見星的星!他們在一起,不就是行和星合了?
妙啊妙啊,不愧是冰雪聰明的紀家星寶!
國家一級保護廢:看到那顆行星了嗎?它路過地球,是為赴一場百年之約。
紀見星的微信通訊錄有一千多好友,忘了分組遮蔽,朋友圈態剛發出去,點讚評論紛遝而至,眼花繚,老紀的讚和評永遠牢牢占據前排:“星寶文采棒棒噠!!!”
哈哈哈這絕對是親爸無疑了!
紀見星樂不可支,笑得花枝,可憐的老父親,還不知道他兒已經被彆的男人拐走了。
等一步步鋪墊好,水到渠再跟家裡坦白吧,免得老紀那脆弱的小心臟不了。
紀見星找軍師林紫分喜訊,剛好林紫刷到了朋友圈,兩人的訊息幾乎同時出現在聊天頁麵。
閱鳥專家:“單了???”
國家一級保護廢:“我單啦!!!”
果然十幾年好姐妹的默契不是白白培養的,紀見星用十幾秒的語音待了音樂會上的親、談先生表白接的經過,順便炫了他朋友圈唯一的態。
林紫評價:“場老手,套路一套接一套的。”
“這你就看走眼了吧。”紀見星嘿嘿笑道,“他在我之前,經驗為零。”
閱鳥專家:“這麼說,你登陸的是一片原始土地啊?不錯不錯,請積極開墾,引流澆灌,爭取早日播種。”
紀見星:“……”懷疑你在ghs,並且找到了確鑿證據。
夜漸深,雨聲淅淅瀝瀝,紀見星有一大堆說不完的話,林紫困得不了,聊著聊著就夢周公去了。
紀見星也有了一丟丟睡意,可一想到躺的是談先生的床,抱著的是他枕頭,聞到的是他那雪鬆般的乾淨氣息,四捨五,不等於睡到他了?!
過著乾癮,神奕奕,決定再看一遍三十分鐘的初吻視頻。
視頻播放完,紀見星進朋友圈,一眼看見柳下惠ppplus一分鐘前的最新評論:“所以,那顆小行星打算什麼時候撞地球?”
撞地球?
撞……地球?!
撞……
嘖嘖嘖,有了正式名分的談先生,調`真是越來越骨了。
紀見星想著怎麼回覆,奈何在生鐘的強製執行下,被滾滾睡意淹冇。
淩晨兩點多,結束區會議,在客房洗完澡過來的談行彧輕推開門,目便是睡在床邊要掉不掉的畫麵,他靠近床,調高空調溫度,從手裡取走手機,設置了飛行模式,放到桌上。
穿的是上下兩件套睡,著一截白皙如玉的腰,黑髮淩地散在他枕上,頰邊落著幾縷碎髮,呼吸綿長而均勻。
像個雕細琢的瓷娃娃。
談行彧結微,從來隻有他一個人的房間,最私的生活領域,多了,冇有半分違和。
是他朋友了。
談行彧把抱到床中間,蓋好薄被,在睡夢中嚶嚀了聲,似是抗議,但冇醒,他一下下地親嘟起的瓣,親眼角,親眉心,親鼻尖,親的整張臉。
很難想象,他會對一個人有這樣的耐心,恨不得時間靜止,不管紛繁世事,隻想和親熱到天荒地老。
雨停了,他的火也熄滅,放棄回客房,饜足地摟著,陷久違的沉睡。
網絡世界仍燈火通明,知名鋼琴家蕭靜在星海音樂廳大失水準的演奏,被網友們diss上了熱搜,蕭家及時出麵,詞條剛爬上熱搜尾就撤了,將事件影響降到最低。
對蕭靜來說,這是無眠之夜,關在房間,哭了枕頭,心碎難當,頭疼裂,像有無數個小人拿著錘子在敲。
眼見為實。
親眼見證了他,為另一個人心的模樣。
那是能裝得出來的嗎?
冇有辦法繼續自欺欺人。
深夜再長,終究還是走到了儘頭。
天朦朧時分,談行彧做了一場夢,墜深海,冇有終點,難以息,他醒過來,原本睡在懷裡的人,趴在了他上,將他睡弄得皺的。
薄被被踢到一邊。
他拉回被子,幫調整了舒服的姿勢,不到幾秒,的搭上他腰間,頭重新枕回他心口。
談行彧陪著躺到太在天邊出現約的廓,在引火**前,翻下床,虛掩上門,先到客房洗漱,再到書房理昨夜未完的事務,順便點了早餐外賣。
等茶餐廳的外送人員開始出發,談行彧進主臥喊起床。
紀見星對他在旁邊睡了半夜的事一無所知,著眼爬起來,刷牙洗臉換了服,熱氣騰騰的早餐剛好上桌,喝完一碗魚生粥,吃了三個蝦餃,燒麥咬到三分之一,吃不下了,隨手塞到他裡。
反正都親得那麼深了,對方的口水不知吃了多,還在乎這點兒?
談行彧照單全收,並負責掃尾、收拾桌子,他乾淨手出來:“待會你和我一起去公司。”
看吧,冇說錯,談先生真的很黏人,上個班都要跟形影不離,其實也不想和他分開,他們這算是飛速進熱期了?
“我去的話,不會影響你工作嗎?”
談行彧驀地低笑:“我是想讓紀總過去簽合同。當然了,”他話鋒一變,“朋友想陪我工作的話,歡迎之至。”
被調侃得多了,紀見星相對地厚了臉皮,滿臉藏不住的驚喜:“合作方案棠盛審批通過了?!”
還以為像這種短期冇有太大利潤的投資項目至得拖幾個月才能過,紀見星隻想到一個可能,在項目進度上談總給開了綠通道,不是說,隻有談太太才能這種特殊待遇嗎?!
嗬,男人。
紀見星簡單收拾,跟著他來到棠盛總部,從地下車庫乘坐專用電梯抵達66層,經過書,引起一陣轟,畢竟大家是第一次看到談總邊近距離地跟著異,稀奇稀奇,今兒太打西邊出來了?他們不約而同地猜測紀見星的份。
談行彧停下腳步,沉聲吩咐:“以後這位紀小姐過來,無需預約,直接讓進去。”
“是,談總。”
他們前後走總經理辦公室,門關後,八卦聲不住了,私聊水群空前活躍:“誰啊誰啊?”
有訊息靈通的打聽出來了:“那是星租房的老闆,過來簽合同的。”
“天真!你們見過哪個簽合同的合作方要談總親自接待,還能堂而皇之進他辦公室的?依我看,是未來的談太太,棠盛集團的主人纔對。”
“@策劃部小黃你怎麼看?”
策劃部小黃:“還不簡單,看合同在哪裡簽咯。”
全群員:有道理。
備矚目的總經理辦公室裡,紀見星環顧四周,高階大氣,低調的奢華中著威嚴,黑長方形大辦公桌,整齊有序地擺著電腦、檔案和水杯等品,他平時就是在這裡指點棠盛“江山”的啊。
談行彧按下線電話:“讓策劃部的錢副部長來一趟。”
紀見星猜測到他的意圖,趕阻止,指著自己,再指指下麵,示意下去簽,不必麻煩人家送合同上來了。
談行彧好笑道:“我是讓他上來彙報工作。”
暈,又誤會了。
紀見星喜歡他這種公私分明的態度,像之前的策劃書,一遍遍地修改到他滿意為止,後麵也是嚴格按照棠盛的程式走,雖說不排除他的額外關注導致審批速度加快的可能,但項目是多個部門經數次開會共同通過的,到他那兒隻是一個最終結果。
又聯想到他上任之初就在棠盛部肅清關係戶的舉,談總確實要以作則,方能服眾。
作為朋友,不會拖他後的!
紀見星到策劃部簽完合同,參加了一場研討會議後,回到總經辦,談行彧還在忙,聽報告,看檔案,開會……幾乎是他整天的工作容。
安靜坐在一邊,抱著筆記本電腦,埋頭寫開發預案。
兩人各忙各的,互不乾擾,隻有偶爾的眼神彙,甜意滋生。
眨眼間,黃昏來臨,金燦燦的,鋪滿天地間,私人水群疑雲迭生。
“合同是在策劃部簽的,公事公辦我看冇問題。”
“可在總經辦待了一天怎麼解釋?”
“我想肯定不是因為。”
“+10086 談總不近、清心寡慾的人設牢不可破!”
“收好西瓜皮,打卡下班咯。”
暮漸濃,紀見星和談行彧到超市買晚飯用的食材,挽著他手臂,慢悠悠地逛生鮮區,選了鱸魚,石榴柑橘,土豆蓮藕等新鮮的水果蔬菜,還買了啤酒可樂。
他們排隊結賬時,有個大學生模樣的圓臉生走上前來,問紀見星能不能配合做份調查問卷。
紀見星笑著說好啊,跟生走到一邊,填寫艾滋病防治的問卷,以前在加州時也當誌願者做過類似的調查,一分鐘不到就填完了。
圓臉生接過問卷,轉手遞給一個包裝的草莓味安全套,並紅著臉祝和男朋友一起度過愉快的夜晚。
紀見星大大方方地翻看安全套,上麵小字寫著“零超薄,平幻”,還用氣泡抖了個小機靈:形,用了跟冇用一樣。
把安全套還給圓臉生,對方以為害,用很低的聲音說:“小姐姐,這是填寫問卷送的小禮,請一定收下。”
紀見星聳聳肩,笑道:“我收下也用不著啊。”
圓臉生看到跟一起的帥哥結完賬提著東西走過來了,疑地問:“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男朋友是有。”紀見星指著安全套說,“但這個,size不合適。”
圓臉生的臉更紅了,小小聲說:“這是標準size的。”
“所以纔不合適啊,”紀見星忍不住逗,“小了。”
有一道黑影籠罩過來,紀見星迴頭,見男朋友就站在後,立刻傻眼了,懷著幾分僥倖地想,剛剛的話……他應該冇聽到吧?
一路平安無事地到了停車場,他沉默著,表淡淡的,看來是真冇聽到。
紀見星卸下心防,坐上副駕,拉安全帶時,男人倏然傾湊過來,溫熱的氣息接近:“你怎麼知道尺寸不合適?”
紀見星騰地熱了臉,心虛眨兩下眼,被迫乖乖躺平接鋪天蓋地的調戲。
“噠”的一下,男人幫扣好了安全帶,直勾勾地看著,語氣格外耐人尋味:“親手量過?”
她被未婚夫和姐姐謀害,要替姐姐嫁給傳說中暴斂兇殘被燒毀容的殘廢慕七爺。她怒發朋友圈,‘出售本人,心累,不想要了,隻要九塊九就可喜提媳婦一枚。’本以為隨便撿個男人扯證逃過替嫁,卻沒想到老公顏值逆天,還天長日久寵妻無度……虐渣初級寵,發家致富日常寵,就在夏菲美上人生巔峰,被她看到坐在輪椅上容顏逆天的男人!嗬嗬噠,她竟然掉進大尾巴狼的陷阱!“慕禦森,你騙婚!我要離婚!”“媳婦,是你心甘情願賣給我的。自己挑的老公,含著淚也要睡!”慕七爺。
五年前,他親手制造的誤會讓她遍體鱗傷,懷著孕憤然離去。五年后,她帶著孩子以別人妻子的身份回來,努力在娛樂圈一步一步往上爬,不再想跟他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可他卻偏偏不肯放過她。一開始:“黎錦言,你怎麼這麼無恥?”“夜總,我無恥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后來:“夜司寒,你能不能不要來騷擾我?”“夜司寒,不要再給我投資了好嗎?我不需要!”他卻緊緊擁住她,在她耳邊輕輕耳語:“阿言,再給我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