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起眉頭,說:“他應該是去找那個屠夫了,暴君,我們也去吧,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
唐明黎道:“既然他有讓人沉睡的異能,說不定可以殺死屠夫。”
我苦笑一聲,說:“除非他的異能,能夠催眠鬼魂。”
那個屠夫,本就不是普通的活人。
就在我們開門走出去的時候,那個老頭忽然出現在走廊的盡頭,提著那盞燈,說:“這麼晚了,兩位要去哪兒?”
唐明黎本能地擋在我的面前,警惕地說:“和我們一起的那個小夥子不見了,老大爺,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老大爺眼神有些幽深:“他已經走了,送死去了。你們也要去送死嗎?”
唐明黎拔出了短匕,說:“老大爺,麻煩你讓開。”
老大爺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既然你們要送死,不如留下來喂我的兒子吧。”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就像幾歲的小男孩在樓上跑過。
但是,這裡是二樓,這棟屋子只有兩層樓。
我微微瞇起眼睛,說:“當時染瘟疫的,除了你老伴兒之外,還有你兒子,對嗎?”
老頭臉上的笑容森無比,滿臉的皺紋就像是一張老樹的樹皮,足以死蒼蠅。
“當年,我老婆死了,我兒子也快要死了,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我不能讓他死。正好,我的祖先是個巫師,傳下了一個法,可以救活他,只不過要用活人的來喂養。”
他往前走了一步,笑容猙獰:“放心吧,你們不會死的,只是放掉你們裡一小部分而已,等你們放完了,我還要等屠夫來提貨呢。”
唐明黎臉一沉:“你和屠夫是一夥的?”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老頭歎了口氣,說,“屠夫是個怪,如果我不幫他,我和我兒子都活不了。”
我明白為什麼老頭子沒有攔住小方了,因為小方催眠了他。
他還是活人,但和死人也沒有多區別了。
唐明黎冷笑一聲:“你真的以為,就憑你那個怪兒子,就能抓得住我們?”
“兒子。”他抬頭道,“食來了,快來吃吧。”
我忽然覺到後氣湧,驀然回頭,看見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四肢彎曲了恐怖的模樣,像壁虎一樣在地上爬行,速度極快,在牆上一蹬,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我撲了過來。
“孽畜!”我的桃木劍被拿走了,只能念誦口訣,雙手結一個法印,在那鬼孩撲到之時,我手中噴出一團火,裹在了他的上。
“嘎!”鬼孩發出一聲慘,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不!兒子!我的兒子!”老頭子沖了上來,下自己的外套不停地在鬼孩上拍打,但沒有用,等他將火拍滅之後,鬼孩已經了一團焦炭。
“兒子,我的兒子啊,你這個死人,你殺了我兒子,我要你償命!”他忽然出一把水果刀,一刀刺進了自己的心髒,鮮洶湧而出,他大聲喊道:“老婆子!我召喚你!你快回來吧,來把這兩個害死我們兒子的人給千刀萬剮!”
說完,他仰面倒了下去,直地躺在地上,瞳孔開始放大,已經救不活了。
他的鮮在之下流淌,漸漸地流了一團猩紅的泊。
忽然,我察覺到了一濃鬱的鬼氣,仿佛某個百年老鬼降臨。
“不好,快走!”我沖唐明黎大喊一聲,然後一個火球扔了過去,那泊頓時燃燒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頭頂從泊之中浮現了出來然後漸漸出了一雙紅紅的眼睛,眼圈深黑,像畫了最濃的煙熏妝,然後,是一張長得還算漂亮的臉蛋,此時卻充滿了怨毒和憎恨,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這是那個得瘟疫而死的人!
居然是個高級惡鬼!
【我勒個去,殺了小的,又來老的,我就說嘛,這個老頭不正常。】
【這鬼倒是漂亮的,可擼。】
【前面的口味也太重了。】
【主播沒有了桃木劍和丹藥道,還能逃得掉嗎?有點擔心啊。】
我和唐明黎跑得飛快,幾步就沖下樓梯,沖出了屋外。
頭頂上那一圓月更加的大了,為整座森林都染上了一層慘白的。
那個鬼追來了!
後風陣陣,唐明黎幹脆將我橫抱而起,使出了輕功,以最快的速度逃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最終停下了步伐。
前面,居然有一個村子!
我看了看後,那個鬼已經不見了。
“暴君,到村子裡看看。”我說。
唐明黎點了點頭,我滿頭黑線:“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能跑。”
他這才不不願地將我放下,說:“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想再抱一會兒的。”
我紅著臉沒有理他,直播間裡的彈幕肯定也瘋了,但我沒臉去看。
我倆走進了村子,很對人家都亮著燈,我們敲開一戶人家的門,那家人很驚訝:“你們是?”
“我們是出來營的,在這裡迷路了,能讓我們進來坐坐嗎?外面太冷了。”我祈求道。
開門的是個中年婦,沉默片刻,打開門,說:“進來吧。”
我們走進屋中,這戶人家只有一個老得牙齒都掉了的老太太,中年婦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
那老太太看起來很和藹,問道:“姑娘,你們是從森林裡過來的嗎?”
我點了點頭:“是的。”
“這麼晚了,森林裡可不安全。”老太太說,“你們就沒遇到點什麼嗎?”
我不聲地搖頭:“什麼都沒有遇到,就是太黑了,怎麼,裡面有野嗎?”
老太太搖頭道:“沒遇上就好,能從森林裡走出來,你們真是福大命大。”
這時,中年婦端著一盆子剛熱好的排骨湯走了出來。
這湯是用臘排骨和白蘿蔔燉的,香味非常濃鬱,我們跑了一路,肚子正得不行,立刻便唱起空城計來。
“兩位不要客氣,我們農家沒有什麼好東西,就這臘不錯,來嘗嘗吧。”
我端起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又放了回去。
“怎麼不吃?”老太太有些不高興,“看不起咱們農村人的吃食?”
“老太太,吃之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說,“您知道一戶居住在森林裡,姓岑的人家嗎?”
當啷。
正在洗碗的中年婦手一抖,瓷碗跌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老太太勉強出一笑容:“沒聽說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拍了一下腦袋,說:“你看我這記,忘了在森林裡見到了一個人。”
“人?”老太太悚然一驚,“什麼人?長什麼樣?”
我沒說話,唐明黎卻將湯碗往桌上一扔,手就將那中年婦抓了過來,用食指和拇指扣住了的咽。
老太太驚道:“你,你幹什麼?我們好心好意收留你們,還請你們喝湯,你們居然對我們下手,你們是強盜嗎?”
“我們不是強盜,但你們是。”我指著那碗湯,說,“除了強盜,還有什麼人會往湯裡下迷藥嗎?”
老太太臉立刻白了,隨即變得鐵青,咬牙道:“你都看出來了?”
我冷哼了一聲,說:“我就是醫生,你這湯裡加了什麼料,我一聞就能聞得出來。”
老太太出淒苦的神,說:“你以為我想做這種事嗎?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那森林裡有惡鬼,如果我們不幫著把路過的旅客抓起來,獻給他,他就會把我們村子裡的人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