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低調地吃飯，卻總有人過來跟我搭訕，我又不好不理，便勉強保持著笑容，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這些人的目都帶著試探，總是有意無意地問起丹藥的事，我一概微笑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李的手機忽然響了，接了之後臉劇變，對方特派員說：“市中心的蓮花商場出事了，我要求將元君瑤士暫時分配給我們，幫忙我們解決案件。”

方特派員皺眉道：“出了什麼事？嚴重嗎？”

“非常嚴重。”李眉頭深鎖，臉發黑，“已經有將近百人病倒，防疫部門封鎖了商場，但況很糟糕，不是普通的疫，有可能是蠱毒。”

方特派員臉劇變，站起道：“是金蠱宗？”

李點頭：“很有可能。”

方特派員看向我：“元士，你意下如何？”

都已經有上百人中毒了，我還能說什麼？

“我願意去。”我點頭道。

胡青魚連忙說：“我們山城分部有保護元士的義務，我們要求一同前去。”

李本想拒絕，但方特派員道：“多個人多份力量，你們一起去吧。”

他臉凝重道：“今天是我們特殊部門一季度一次的會議，他們選在這個時候下手，是對我們的挑釁，一旦有需要，在場的所有人，都必須參加絞殺金蠱宗的行。”

我們立刻坐車前往蓮花商場，商場外面已經圍起了警戒線，警戒線立起了明的塑料隔離帶，無數穿生化服的人來來去去。

商場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路人和家屬，特別是這些家屬，對著維持秩序的警察大吵大鬧。

我們下了車，全都穿上防護服，走進隔離區，一個同樣穿防護服的男人迎了上來，李問：“小秦，況怎麼樣？”

“很糟糕。”小秦臉沉凝重，說，“病倒的人已經達到了兩百，所有和他們接過的人，都有染的危險。”

小秦告訴我們，今晚是蓮花商場店慶打折，人流如，第一個病人是在一家服裝店犯病的，他忽然肚子脹大，疼痛難忍，開始腹瀉和嘔吐，吐出來和拉出來的都是麻麻的蟲子。

很快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病人，防疫部門的人來調查，發現這些病人都曾在星客咖啡店裡喝了咖啡，他們離開之後，所接到的每一個人都已經犯病了，而這些人所接過的，也有犯病的危險。

李臉一沉，說：“他們這一天所接到的人，很多都已經離開了商場，你的意思是，疫很可能會傳遍整座春城？”

小秦低下了頭，李面如死灰，這可是事關數千萬人生死的大事啊。

“立刻將這件事上報。”李道，“恐怕要請總部派中醫國手才能解決。”

我上前道：“可以讓我先看看病人嗎？”

李看了我一眼，說：“小秦，這位是元士，你帶去吧。”

小秦驚訝地打量我，激地說：“你就是那位……你好，我是你的。”

李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收斂起緒，說：“元士，這邊請。”

我跟著他進了巨大的醫療帳篷之，裡面用塑料隔了很多個隔間，每個隔間裡面都躺著一個病人，肚子大得仿佛懷胎十月，疼痛的低一聲接著一聲，還不時有蟲子從床上掉下來。

我快步走過去，撿起一條蟲子，仔細看了看，又去解病人的服。

“喂，你，說你呢，你幹什麼？”一個醫生沖了過來，想要拉住我，“你是誰？在這裡瞎搗什麼？”

小林立刻上來攔住他，說：“這是醫生，在檢查病人。”

“醫生？哪個醫院的？醫師？還是主任醫師？”那個醫生毫不客氣地說，“先出示你的證件。”

小林立刻拿出了他的軍證：“這是我們的醫生，請放尊重點。”

我本沒有管他，解開藍白條紋的病服，發現病人的肚子上有一條長長的黑線，從口開始，一直到丹田。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生化服的頭盔。

那個醫生急了：“你幹什麼？找死是不是？”

小林按住他的肩膀，面沉：“別。”

我下生化服，從包裡挖出一塊特制朱砂，塗在手上，然後按住了病人的肚子。

病人的肚子之中突然蠕了一下，出現了一條蛇的形狀，有嬰兒手臂那麼。

那個醫生嚇了一跳：“這，這是怎麼回事？”

“鬼面蟲蠱。”我沉聲道，“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在鬧市區用這種毒的蠱蟲，簡直是喪心病狂！”

“鬼面蟲蠱？”胡青魚等人面面相覷，他們也算見多識廣了，但從來沒聽說過。

那個醫生焦躁不安地說：“這，這不可能，這一定是你的障眼法！我們給病人做過胃鏡腸鏡、x、ct，甚至還給一個病人做了剖腹手，在他們的肚子裡什麼都沒有發現！”

“現代醫學是發現不了蠱毒的。”我說，“不然你們以為那些蟲子是從哪裡來的？”

醫生抓著自己的頭發，這些讓他幾十年來的世界觀都崩潰了。

我不理他，拿出手機，悄悄地開了直播間，不過不對所有人直播，只點開了“天”字按鈕。

第一個進來的是黃盧子，第二個是正真君，我滿心激，真君終於出關了。

正真君道：“丫頭，你進階了？一品中級？速度有點慢啊，不過現在凡間靈氣淡薄，也算不錯了。”

我假裝去看另外一個病人，然後低聲道：“真君，您這次也晉級了吧？”

正真君笑道：“我現在的修為，要晉級哪有那麼容易，不過，倒是有些收獲。你這邊是怎麼回事？”

我將塗了朱砂的手在一個病人的肚子上過，肚子湧出蛇形，正真君怒道：“鬼面蟲蠱！誰這麼毒？”

“這人在鬧市區對很多人下了鬼面蟲蠱，如今已經有兩百人中了蠱毒。”我咬牙道。

“真是混賬！”正真君怒喝，我道：“就怕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幾千萬人都要害。”

話還沒說完，忽然角落裡躺著的一個病人忽然渾搐，口吐白沫起來，那白沫之中還帶著許多蟲子，看起來就像是上的蛆似的，非常惡心。

我連忙走過去，在他上幾個大輸靈氣，暫時將他的蠱蟲制住。

“他怎麼樣了？”胡青魚問。

我臉沉道：“他應該是最先發病的那位病人吧？鬼面蟲蠱開始發作了，這只鬼蟲會啃食他的髒，直到將他的肚子全部吃空，然後從口中爬出來。”

幾人都變了臉，胡青魚連忙問：“有沒有什麼解蠱的辦法？”

“你們先出去一會兒，讓我仔細想想。”我將幾人打發出去，然後問：“黃盧子前輩，我在您的玉簡之中見過鬼面蟲蠱的案例，您曾經用九環解毒丹解了鬼面蟲蠱，但玉簡中並沒有九環解毒丹的丹方，我能不能用您需要的東西跟您換丹方？”

黃盧子冷淡地問：“你能給我什麼？”

我連忙問：“您想要什麼？我盡量去找。”

正真君不滿地說：“黃盧子，別忘了，你可是醫生，醫生就該救死扶傷，這話還是你自己說的。”

黃盧子哼了一聲：“你見過哪個醫生治病不收錢嗎？”

我說：“給診金是應該的，黃盧子前輩，您想要什麼，盡管吩咐。”

黃盧子沉默了片刻，說：“聽說……凡間現在流行辣條？”

我頓時有些懵。

什麼？黃盧子前輩想吃辣條？

我呆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說：“前輩，辣條是垃圾食品，不健康的。”

“你管我！趕快去找來！”

“是，是，我這就去找。”我連聲答應，生怕他反悔，轉走出門去，對胡青魚說：“胡部長，麻煩你去買一箱辣條來。”

胡青魚也懵了：“什麼？你現在還有心吃辣條？”

我嚴肅地說：“我從小就喜歡吃辣條，吃了辣條，我的頭腦才會更清醒。”

胡青魚角搐了兩下，對小林說：“趕快去找！”

“是。”小林立刻跑出去找辣條去了，沒過多久，他便抱著一箱子最貴的辣條回來了，正好被李看見，皺起眉頭：“你們在幹什麼？別告訴我辣條能治病。”

“這些辣條是給我吃的。”我說。

李臉立刻黑了半邊，其他幾人也滿臉怒氣，一個穿軍裝的中年男人怒道：“彈琴！別人連命都快保不住了，你居然有心吃吃喝喝？”

我看向這位軍：“這位是？”

胡青魚說：“這位是曾上校，蓮花商場已經被軍方接管了。”

曾上校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眼中有幾分厭惡，說：“閑雜人等都退下去，不是醫生就不要在這裡瞎胡鬧。”

胡青魚說：“曾上校，元士已經查出了病因。”

“哦？”曾上校毫不在意地問，“病因是什麼？”

“鬼面蟲蠱。”我說，“一種古老而毒的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