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嘮叨完，艾米亞斯也看完了馮宇那封信。將信件重新放回桌案上後說道：“馮虎提的這個法子看上去很不靠譜，但仔細想想，卻也有章法可循。而且他這個人總能做出些出人意料，讓人大吃一驚的事來。我們不妨照著他說的做下。即使最終不可行，那些債券賣不出去。我們也就是浪費些工本費，並不會有什麼實際損失。”

亞歷山大收起笑容道：“母親，你真要照他的話去做？最後這事做不，我們還有羅馬帝國是沒有什麼金錢上的損失。但是這會給別人以笑柄啊！對我這羅馬皇帝的威可是大大的有損啊。”

艾米亞斯也麵沉重起來說道：“如同昆圖斯所說的，那鉛毒水管的事遲早要傳遍羅馬各個城鎮，大街小巷。到時候我們還沒有改造供水係統的行，勢必會引發全國的平民大暴。平民的暴後果可比奴隸暴要嚴重多了。你羅馬皇帝的威和尊嚴是重要，但與這個比起來，那就不值一提。再說若此事真不，很快大家都會忘卻，對你威損害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大。”

亞歷山大沉默良久，最終他抬起頭來下定決心的說道：“好吧，我就聽從母親的建議，用他的法子試上一試。”說罷他就吩咐左右侍從將尤裡烏斯找來。

早前在馮宇發兵西西裡島時，尤裡烏斯就被亞歷山大召回，並將他正式封任為新任的帝國財務。此前的財務早在鑄幣廠費利奇叛時就被撤職問罪，而後這位置一直空缺著，由任其它職兼職代理著，直到尤裡烏斯正式補缺。而財務署也由此前相對執政署有一定獨立，演變了當下完全附屬於執政署的狀態。這也就是為什麼現在，掏國庫的錢和掏亞歷山大和艾米亞斯的心頭是一樣的效果。

大半個小時後，滿頭大汗的尤裡烏斯兩腳生風般的趕到了皇宮。亞歷山大大致的將事給他一說，然後將馮宇的那封信給他看了一遍。

尤裡烏斯畢竟是專門做過財務的人，弄清楚事後，搖頭晃腦道：“馮虎這個辦法確實設計的妙，可惜在認購這個環節上很難…”

亞歷山大打斷他的話道：“你不用管這事能不能做。我隻問你按他說的，印製債券，開辦易所，發布售賣債券的廣告你能不能做。”

尤裡烏斯立刻拍著脯道：“這些都是小事，自然能做到。可是…”

不等他話說完，亞歷山大一錘定音的說道：“那好，不用可是了，現在你就以財務署的名義開始這發行債券的行。注意了，作一定要快。我們要搶時間。”

……

數天後，羅馬城外三十裡，新鑄幣廠旁邊就矗立起一個新建的簡易工坊。盡管工坊簡易，但和鑄幣廠一樣警戒森嚴。工坊周圍築起了高高的帶崗樓圍墻，大門口時刻有七八名持械兵士看守，進出的工人都要赤進行檢查。

此時，這工坊裡麵的近百名工匠正在熱火朝天的乾著。他們用雕細琢的刻板沾染上料，在一張張裁剪好的白紙上印下相同的圖案。圖案上有羅馬的早期圖騰蒼狼，還有現在軍旗上的飛鷹圖案。最重要的是有大小不等的麵值資料，那代表著這張紙價值。這自然就是財務署加印製的債券。為了防偽，還專門有幾個人著幾個拉丁數字的印章，給每張債券工整的蓋下不同的序號，並且將這些序號記錄在案。

正當工頭來回走督促著工匠們趕工時，突然有個人闖了進來。工頭定睛一看是正尤裡烏斯，連忙就要行禮。後者卻急匆匆的道：“怎麼樣，活計進度如何，第一批能按時完嗎？”

工頭拍著脯信誓旦旦的說道：“財務閣下，您放一萬個心，保證沒有問題。”

尤裡烏斯隻說了聲“好”，便對跟在後的侍從吩咐道：“按照即定計劃，明日就開始進行第一批債券的推廣售賣活。”

第二天一大早，當羅馬城的平民百姓們如同往常一樣起床洗漱上街，開始各自的生計。卻發現街巷匯等人流集多了不攤位。這些攤位上雖然掛著旌幡招牌，卻沒見擺賣什麼商品，而是放著一些紙片樣的東西，更奇特的是擺攤的人都是穿著署紅袍製服的吏。

這些攤位自然是財務署用於進行債券推廣的。沒有人不喜歡看稀奇看熱鬧的，很快各個攤位前都滿了人。開始在攤位前七八舌的議論開了。

“喲。看樣子，你們都是署裡吃公家飯的人，在這擺攤設點乾什麼呢?不會是薪餉發不出來，在這倒賣什麼東西做副業吧？”

“嗨，你胡扯什麼呢。吃公飯的人需要擺攤設點嗎？再說他們這攤上除了些紙，什麼東西也沒有。”

守攤的吏清清嗓子高聲說道：“各位公民，各位自由民。今天我們出來擺攤設點是為向大家推廣羅馬帝國的首次發行國債債券。”

“啥？啥債？什麼又是債券？”

“真是稀奇了，債從來都是借出來的，還有什麼債是能發出來的？”

“有點意思，咱們今天晚點去開鋪，在這多聽聽多看看，看看署到底弄了啥稀奇東西出來。”

此時，識字的人已紛紛長脖子向寫滿介紹國債文字的牌子上看去。不識字的人或距離牌子遠的人七八舌的問著各種問題。

幾個守攤吏開始還一問一答的解釋或照本宣科的進行說明。到最後看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其中一個吏乾脆拿起攤位上一張債券樣品，站在椅子上。

他居高臨下的對人們開始介紹道：“大家看見沒有，這東西就是債券。簡單說，大家花錢將這債券買去，到了一定年限後，帝國的署會按照原價加上利息連本帶利的贖回來。這利息啊，比你們做小商小販的利潤可能還高點。雖然比不上那些放高利貸的，但它穩妥啊。”

一聽這話，下麵的人問題更多了，紛紛舉手提出自己的疑問…

三國末世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