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沒有懇求張世平代銷牙膏,而是繞了個大彎把他問的無言以對。
曾向張世平提起過這件事,陳宮當時被回絕個徹底。
早就覺呂布與過去不同,陳宮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把商賈說到啞口無言的本事。
“張公是商人以利益為本。”呂布對張世平說道:“不確定一樣東西能不能賺錢,為什麼不嘗試一下?牙膏並不會占太大的地方,無論儲存還是運輸都很方便。錯過這次機會,萬一將來被別人做,豈不是白白丟失了大好時機?”
張世平遲疑片刻,對呂布說道:“溫候說的好像沒錯,要不我嘗試一下?”
“我會讓人盡快準備一批給張公帶走。”張世平鬆了口,呂布連忙說道:“還請張公在下邳多住一些日子。”
雖然答應嘗試,可張世平並不是全無顧慮。
“張公要不要試試?”呂布看出了他的顧慮,拿起一瓶末:“膏還在配製,不過這裡有些牙效用也是一樣。”
“還是算了。”張世平回道:“不過我可以帶一瓶先回去嘗試。”
呂布把陶瓶遞給衛士。
衛士雙手捧著到張世平手上。
開啟塞子聞了聞,張世平臉頓時變的不太一樣。
清涼素雅的芳香與他曾經聞過的香味大不相同。
聞到香味之前,張世平對牙膏的銷售前景還是不太確定。
當他開啟瓶塞湊上鼻尖,他對這種隻能用來清潔牙齒的貨有了極大的信心。
與呂布攀談許久,張世平知道了牙膏還有緩解燙傷的功效。
陳宮陪他離開書房,他對售賣牙膏已經有了十足的信心。
既能令口氣清爽又能緩解燙傷,像這樣的東西如果賣不出去,才真是沒了天理!
“辛虧陳將軍把我留下。”走出書房,張世平對陳宮說道:“否則真會錯過賺錢的大好時機。”
“我曾向張公提起牙膏,那時張公可不看好。”陳宮問道:“怎麼見了溫候就改了看法?”
“陳將軍並沒把牙膏的妙用說明,我也沒有聞到那清新的氣息。”張世平說道:“我隻是想到百姓和軍中將士不可能把錢財耗費在沒用的東西上。卻忽略了富貴人家後宅的人。”
“富貴人家的人能有多?”陳宮說道:“任憑張公去賣,又能賣出幾瓶?”
“陳將軍出宦,或許不清楚人買東西纔是真的不惜本。”張世平說道:“上等綾羅綢緞往往都是富貴人家的人買去。但凡家大業大,哪個後宅不是群芳爭艷?年貌態婀娜固然重要,穿的戴的也能為人多添彩。妻妾爭風鬥艷,穿戴相差不多,也就沒了新奇。如果哪位夫人可以吐氣如蘭,肯定有更多的機會在後宅傲視群芳。”
“溫候與張公說話我也在一旁聽著。”陳宮回道:“我沒覺得新奇,張公卻看出了商機。”
“我以往來貨賣為生,對賺錢的事當然要敏銳一些。”張世平說道:“隻要開啟富貴人家後宅的大門,有多牙膏我都能賣的出去。”
“張公如此看好,前景必定不錯。”陳宮拱手:“我祝張公富貴騰達,盆滿缽滿。”
“多謝陳將軍。”張世平得意的一笑,向陳宮道了聲謝。
送走了張世平,呂布算是卸下個包袱。
牙膏的銷路有了。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牙膏是種新奇的東西。
沒有做出效應之前,新的事想取代人們已經習慣並一直在使用的,還需要漫長的適應期。
張世平從商多年,如果連他都不能賣出牙膏,隻能說研製這種商品為時太早。
呂布從淮南奪取糧草送回下邳,又聯絡張世平打算推廣牙膏的同時,奉命前往鐘離的閻象也返回了壽春。
壽春曾是戰國時期楚國故都。
袁盤踞揚州,以壽春為治所。
得到傳國玉璽,他僭越稱帝,壽春隨後了袁的都城。
雖是所謂的國都,可壽春城的規模卻不是很大。
搜刮民脂民膏,袁在這座不是很大的城池裡建造起氣勢宏偉的宮殿。
宮殿的紅墻綠瓦與街道上土坯搭建的民宅形鮮明對比,可以說是一街天堂一街蒼涼。
為了圓他的皇帝夢,過上帝王奢靡無度的生活,袁就差沒把淮南等地的地皮鏟個乾凈。
當初袁稱帝,幕僚都在極力慫恿,隻有閻象陳詞反對。
可惜終日做著帝王夢的袁本聽不進他的話,在天下豪雄紛起強敵環視的況下強行登基,以至於給了曹討伐他的藉口,也與河北的袁紹徹底反目。
回到壽春皇宮,閻象抬頭看了一眼高大的門樓,輕嘆一聲。
袁當年雖然比不上河北袁紹,可他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
自從他登基為帝,不僅四方豪雄興兵討伐,就連淮南百姓也是民心背離。
呂布、曹先後討伐淮南,袁勢力接連削弱,曾經的強盛已過眼雲煙。
深知袁不過是茍延殘,然而懷著一腔忠義,閻象還是選擇了不離不棄。
閻象返回壽春,袁在皇宮大殿接見。
除了袁,殿還坐著一群將軍、文臣。
進大殿,閻象躬見禮:“叩見陛下。”
“鐘離那邊怎樣?”袁問道:“有沒有查明是什麼人做的?”
“所有證據都指向曹。”閻象回道:“我們在軍營還發現一把曹軍佩劍。”
“曹?”袁臉頓時不太好看:“難道他又打算興兵攻打淮南?”
“雖然證據指向曹,可我懷疑並不是他做的。”閻象說道:“如果是曹,殺人者並沒有任何傷亡,為什麼偏偏留了一把劍?”
僭越稱帝確實是袁鬼迷心竅。
可他畢竟是一代梟雄,並不是個蠢人。
閻象點了一句,袁立刻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留下這把劍,嫁禍給曹?”
“我確實這麼認為。”閻象應道。
“劍在哪裡?給朕看看。”袁大概猜到了是誰。
閻象後跟著一名手捧托盤的侍從。
他回頭使了個眼,侍從捧著托盤走向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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