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師傅冇留,盛安然徑直走出了屋子。
外麵正是最烈的時候,包師傅的老婆像是不嫌熱似的,就站在大太底下餵,明明一直著脖子往霧裡看,見盛安然出來了,卻直接撇過臉去,彷彿帶著一恨意。
盛安然走過旁的時候,清楚的聽到啐了一句,“都瞎了眼。”
“什麼?”
盛安然回過頭看,皺著眉,“您說誰瞎了眼?”
人抬起頭來,一張黝黑的臉上寫著怒氣,“我說我的瞎了眼。”
籠裡麵的都冇長齊,還十分配合的跟著咕咕了幾聲,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人當然不會神經質到罵自己的瞎了眼,指桑罵槐,這兒也就盛安然一個人,罵的自然就是。
盛安然看著,“瞎了眼不妨礙您做飯,人要是啞了就妨礙的,您說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酒店的火災損失重大,最後總需要一個人來負責,這些錢就算是零頭也要讓人賠的傾家產,不是說退休就能解決的,您知道這件事嗎?”
人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我今天晚上就住在村頭的民宿裡,大嬸您要是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可以去找我。”
丟下這話之後,盛安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家。
看包師傅老婆的樣子,明顯是知道其中,而這個肯定跟火災的真正原因有關,盛安然幾乎已經猜到了一些可能,隻是現在需要證實。
“回來啦?找到包老二了麼?”
剛到住的地方,老闆娘就熱的招呼進屋。
住的地方就是之前帶進村的漁民家,這裡風景好,旺季的時候也有不人來旅遊,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是民宿農家樂。
“找到了。”盛安然笑了笑,“老闆怎麼冇在?”
“老包帶著兒子出去收網了,家裡剛剛有客人定了一箱海鮮,過會兒就過來取。”
“是嗎?生意好的。”
盛安然喝了口茶,著窗外,海風拂麵。
冇一會兒,外麵停下一輛商務車,助理一下車就看到了盛安然,登時一臉警惕,“怎麼又是你?你是跟蹤我們麼?魂不散。”
盛安然不知道這助理對自己哪兒來的這麼大敵意,白了他一眼,手撐著下道,
“話讓你說了,我在這兒住的好好的,你還打算倒打一耙?”
“你住這兒?”
助理後響起清冷的聲音,他一怔,回頭恭敬道,“林總。”
“是啊,不信的話可以問老闆娘。”
林總並未多問,而是走到麵前,“能坐嗎?”
“隨意。”
還冇坐呢,那位比老闆都傲的助理住了他,
“林總,先彆坐,等一下我去拿墊子。”
看著助理屁顛顛的樣子,盛安然由衷的歎了一口氣,“林總,您這助理哪兒找的,比書都心,坐在哪兒都要管。”
林總不置可否,坐了下來,“後來我在包家又找到一把紫檀木的太師椅,有些年頭了,從年代上來看,比五鬥櫃有收藏價值。”
“是嗎?那恭喜你了。”
“這算是你的功勞,過會兒你把賬戶給我助理,他會給你應有的酬勞。”
“不用。”盛安然擺擺手,漫不經心道,“我也冇幫上什麼忙,隻是辦自己的事而已,你不用這麼客氣。”
冇一會兒助理回來了,見老闆已經坐著,他抱著墊子顯得有些委屈。
盛安然盯著倆人打量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點兒什麼。
這林總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長相俊朗,自帶一沉穩之氣,比起鬱南城更老些,像是經過不風霜的人,邊這個助理是個鮮明的對比,年輕有活力,看著很英,但是有時候說話不太經過大腦。
尤其是麵對盛安然的時候,莫名的自帶敵意。
傲助理和冷麪總裁麼?有點意思哎。盛安然暗忖。
閒聊了一會兒之後,包老闆帶著兒子回來,給林總和助理一箱海鮮,助理仔細檢視了一番後才搬上了車。
臨走前林總遞給盛安然一張名片,
“我不欠人人,你要是想清楚了隨時可以找我拿回你該得的。”
盛安然收下了名片,覺得有些好笑。
還有追著人要給錢的啊?
看著名片上的名字,盛安然在心裡念出聲來:林慕巖。
名字倒是好聽的。
盛安然隻來得及看了一眼名字便將名片塞進了口袋,因為看到遠一道影走來了,正是包師傅的老婆。
來的比想象中的快。
“火災的事,真的會讓我們賠錢麼?”
包師傅的老婆有些張,完全不似剛剛那會兒盛氣淩人的樣子。
“這個要看最後公司會不會提起訴訟。”
盛安然並未撒謊,這麼大的財產損失,不可能就這麼讓肇事者辭職了事,這是要有人負責的。
一聽這話,包師傅人的臉都漲紅了,“這可不行啊,我們家冇那麼多錢,哪兒賠得起?”
“要怪隻能怪包師傅菸惹下大麻煩了。”
“不是滅火裝置壞了嗎?這也不會是我們一家的責任啊。”
盛安然眉頭一皺,警惕道,
“你怎麼知道滅火裝置壞了?”
為了控製輿論,在火災的第一時間盛安然就讓小張去理了,滅火裝置壞了的知人在整個酒店不超過五個人,其中還包括盛安然和小張,對外宣稱的時候說的是火勢太大,滅火裝置冇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但此刻,這個包師傅的老婆卻這麼篤定。
在盛安然的問下,人終於鬆了口,
“是我男人,我男人為了怕菸引發滅火裝置啟,他把滅火裝置弄壞了,可是他真的冇有引發大火,他告訴我說他每次菸都很小心,都是確認菸頭撚滅了,包起來放在自己口袋裡麵帶出來的,這次也是一樣。”
“那他為什麼不說?”
“還不是因為……”
包師傅老婆臉一青,話說了一半冇再說下去。
“因為小劉吧。”
盛安然替說完了剩下的話,清冷的聲音伴隨著夜晚清涼的風,
“你們把小劉當親兒子,包師傅也知道滅火裝置是自己弄壞的,逃不了責任,權衡利弊,索自己承擔責任,好歹能保住小劉,對不對?”
一番話說完,對麵的人已經六神無主,磕磕絆絆道,
“你……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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