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兒搖搖頭喊道:“老姑,我聽您話,您不要奪了我,不要奪了我了。我跟您回茶花峒,再也不回出來了!”
我心中明白,麻老姑三魂七魄已經不完整,本沒有辦法再強行奪了郭心兒的舍,這話完全是用來嚇郭心兒。我心中多雖有些不忍,但此刻的郭心兒,也只能靠著麻老姑來嚇一嚇,磨一磨,破了郭心兒的控蟲,才能保全郭心兒的一條命。
郭毒移腳步,手中提著一張符紙。郭毒雖然只有一只眼睛,但這眼睛比常人要厲害,可以看到蠱靈麻老姑。郭家養蠱蟲。就有對付蠱靈的辦法,符紙打出,很有可能將麻老姑打散的。
我隨即瞪了一眼郭毒,喝道:“郭毒,你休要上前,這事跟你沒有關系。乖乖你站在一邊,不然我不會再繞你!我們在救郭心兒,不是害郭心兒!”
郭毒結了一下,方才說道:“你救了一個郭心兒,卻救不了郭氏一門,哎……我不管了……我郭毒永遠也不管了。這些年我也累了……蟲王,謝謝你!”
郭毒轉背對著郭心兒。從那只獨眼裡,流下了清淚。郭毒最開始是郭家理念的忠誠執行者,後來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尤其是發現風陵渡郭氏數千年堅持的理念是錯誤的,但終究沒有辦法改變。即便是懷疑家族錯了,但依舊沒有辦法改變,郭毒只能轉過去,獨自落淚。
郭心兒中了魔怔,永遠擺不了對麻老姑和金蠶蠱的恐懼,雙手揮,喊道:“蕭關。你快過來幫我。把這死老太給趕走,快點趕走……嗚嗚嗚……”郭心兒倒在地上,不由地痛哭起來,眼睛裡面,紅的眸子開始消除了,恍惚之間,好像變原來的那個樣子。
我喊道:“麻老姑,郭家丫頭不聽話。你幫忙教訓一下,看還聽不聽話。”
麻老姑應道:“蟲王,你要是早些取出金蠶蠱,我就早點從銅鈴鐺裡面出來。也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麻老姑話畢,灰袍舒展,皺樹皮一樣的老臉了上去。子展開來,直接撲向地面的郭心兒。而在地面飛行的金蠶蠱,也朝郭心兒飛去。麻老姑可以摧毀郭心兒的神世界,而金蠶蠱則可以摧毀了郭心兒的,毀掉的控蟲。
功在即,我忽然到有些沮喪,當年麻老姑要奪郭心兒的舍,我拼力保護郭心兒,而現在卻要麻老姑去對付郭心兒,當真是世事無常啊。
郭心兒在地上爬,聲音十分刺耳,卻躲不開麻老姑,也躲不開那金蠶蠱。金蠶蠱的攻勢很強,鑽了郭心兒的裡面。
原本在地上打滾的毒人聽到了兒的喊,翻著子,就朝郭心兒這片邊爬來。臉上垂淚,角沁出了鮮。
麻老姑撲了上去,郭心兒的聲音為之一變,道:“我錯了,我不該害死那麼多人,不該生在郭氏之……不該……不該……什麼都不該……”
我永遠也不知道郭心兒在黑煞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郭心兒遭怎麼樣的磨難。
我的眼角忽然潤了,準備走過去將郭心兒扶起來。金蠶蠱鑽郭心兒的,整個人呈現僵的姿態,麻老姑落在郭心兒的裡面,呆不了太長的時間的。今日的郭心兒已經不同往日,本能對於麻老姑的反抗會變得很強。麻老姑只是附一會,就飄出來,整個臉更加蒼白,饒是如此,已經完全將郭心兒的神弄崩潰。
金蠶蠱還在郭心兒肆意妄為!
麻老姑從郭心兒的裡面出來,居然忍不住地哭了起來,麻老姑此刻哭泣,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我問道:“老姑,你有什麼好哭啊?郭心兒不是已經背你收拾了嗎?”
麻老姑說:“以前是個心善良的孩,現在完全變了,所以我要大哭一場。世界上的壞人那麼多,為什麼還要一個孩變壞了。”麻老姑哭起來,怨怨,聲音很難聽,卻有。
那麼多年的相,麻老姑對郭心兒還是有愫的,麻老姑只養大了師父麻烈雲,而師父麻烈雲常年不在家。麻老姑為“鬼魂”後,郭心兒常年陪伴,沒有是不可能的。
郭心兒見我過來,如同驚弓之鳥一樣道:“不要過來,永遠不要過來。茶花開了嗎?茶花開了嗎?你不是蕭關,你不是大蕭,你不要過來。我要去找大蕭……”
九喊道:“哎,十年一覺玄門夢啊,郭家的兒也著實可憐。”
我道:“大郭,月夜的鬼孩,你難道忘記了我嗎,我就是大蕭。”我把郭心兒的手拉住,郭心兒了金蠶蠱的折磨,發生了改變,了很重的傷,已經失去了控蟲能力,不能再興風作浪了。而伴隨著金蠶蠱對的折磨,的雙腳頑疾會更加沉重,到了月圓之夜,腳心湧泉會飽折磨發,如同萬蟲噬咬一樣,這種折磨,會持續很多年,永遠不會消失。
我將金蠶蠱慢慢地出來。郭心兒漸漸地冷靜了下來,臉蒼白如同白紙一樣,瞳孔放大,完全沒有了神采,就跟個傻子一樣,一把將我推開,道:“蕭關,你再一次毀了,不要再靠近。”郭心兒自己以往後面倒去,頭發飛,連著吐出幾口鮮……
我跌倒在地上,傷口又出了。九和麻蛋沖上來,將我扶住。麻蛋說:“大哥,你對著郭家子有兄妹之,你不忍心下手。我替你上前殺了,報我麻家的深仇大恨。”麻蛋手中的長刀還沾著我的鮮,沖了過去。
我心中無力,喊不出來,只得搖頭。九喊道:“麻兄弟,回來……”麻蛋沖上前,卻被一氣浪擋住了,整個人都沖不過去。麻老姑罵道:“刀文青的乖孫,不要再上前。我不允許你殺了郭心兒。麻郭兩家的百年來的恩怨,就讓它隨風歸去吧,殺了郭心兒一點用都沒有用。”
麻老姑此刻出手救下郭心兒,大大出乎了我意料。麻蛋說:“麻婆子、大煙槍都因為郭心兒而死。我大哥更是差點因而死了,只有殺了,才能將禍除掉!”
麻婆子說:“孩子,永遠都不可能把禍除掉。聽我的話,你不該提著長刀,你應該握著孩的小手。麻蛋,把刀放下來。秋天是收的季節,苗疆的稻子要收,不是殺人的時候。”麻蛋手緩緩地垂了下來,眼中的仇恨漸漸地落下了,長歎了一口氣,道:“郭心兒,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你。哈哈,我真是佩服自己,我得有多麼寬廣的懷,才能原諒你。郭心兒,你的餘生都不能懷念苗疆,都不能懷念苗疆的月,不能懷念茶花峒的花香……你去你的風陵渡,永遠不要懷念。”
麻蛋咬牙說完話,事到了今日的地步,誰人不心痛呢。
郭心兒淒然長笑,道:“我不需要你們可憐,你永遠不能剝奪我的記憶。永遠也不能……哈哈……”
毒人終於爬了過來,角微微地笑,費了很大氣力說了花,大聲地說:“心兒……心兒……世界那麼大,時間那麼長,咱們再換一種活法,還來得及的啊。”
謝靈玉松開了龍帝,看了郭心兒,道:“是不是傻了,可憐的丫頭,告訴我,蕭棋在哪裡啊。快點告訴我,蕭棋在哪裡啊。”扔見圾。
謝靈玉雖然著急,但看著郭心兒如此的樣子,也沒有過多地問。
郭心兒抬起了頭,看著謝靈玉,方才說:“謝仙子。蕭棋已經死了,你不用再為他擔心了。我方才說過的話,都是騙你的。蕭棋早就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謝靈玉愣了一下,嚴肅地說道:“小丫頭,我知道你現在一心求死,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胡話。告訴我,蕭棋到底怎麼樣了啊?這回告訴我真話,我活了好長時間,你說假話,我是看得出來的。”
我忍著口的痛楚,不由地看了過去,難道蕭棋真的死了,這就是我要的結局嗎,不,蕭棋一定不能死的。
我道:“郭心兒,你好好說話……不要胡說八道……你說假話,現在是知道的。”我守著心口的熱氣,咬著牙關不讓自己暈厥過去。
郭心兒絕地笑了笑,開口說道:“仙子姐姐,我知道你一生都在渡劫!知道這個消息應該高興的。蕭棋是郭家的眼中釘,中刺,被我抓住後,我們還會讓他活著嗎?我本沒有說假話。”
郭心兒頓了一下,一字一頓地說:“蕭棋……的確……是死了……不然你怎麼找遍半個中國都沒有找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