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黎戩的質疑詢問,慕容秋雨臉上不見半分張之。
聳肩,淡然笑道:“很驚訝吧?事實上,這麼重要的事,他偏偏就告訴了我!”
“本王……不信!這麼重要的事,本王不相信黎墨會告知給你。”黎戩眸愈加森冷起來,看向慕容秋雨的眼神,也凌厲起來。
他篤定,慕容秋雨在撒謊!
慕容秋雨的確是在撒謊!
今生重生歸來,痛恨黎墨都來不及,怎會與對方親接,探知到這麼機的信息?
反倒是前世……
那會兒,為黎墨出生死,義無反顧。可是黎墨卻提防!
奪嫡之爭,慕容秋雨帶著自己心培訓出的銳軍隊,損兵折將落得全軍覆沒的凄慘下場。
而對手黎睿和慕容馨兒帶領著慕容昊留下的軍隊,下場也沒好到哪兒去,死的死傷的傷。
黎墨就是在那個時候,揮兵攻陷帝都,將黎睿的軍隊盡數殲滅。
慕容秋雨事后才知道,黎墨竟然早就在飛鷹堡養著一支龐大的軍隊,卻一直守口如瓶,沒有告訴過。
那個男人,借著手上的銳軍隊與黎睿對抗。待與黎睿斗的雙雙落敗,才而出漁翁得利。
如此,他沒損失兵馬奪得皇位,不費吹灰之力借他人之手毀掉慕容秋雨訓練出的銳軍隊,大大減了登基后潛在的各種危機。
那個時候的多傻?黎墨對解釋,說擔心奪嫡之爭損兵折將,鄰國趁機興兵來犯,所以才沒暴藏的兵力。
竟然就信了!還覺得,黎墨說的很有道理。
可憐花費整整三年時間,心培訓出的銳軍隊,各個有著高水平的做戰經驗,能以一敵十。但是最終,卻被愚蠢的牽連致死。
而,被沖昏了頭腦,竟然覺得那些人死得其所!
“妃,你在想誰?”耳畔,冷的聲音陡然傳來。
慕容秋雨赫然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沉陷在回憶中了。
手,捂住心口,實在不愿回憶與黎墨的點點滴滴。
因為,每回憶一點,就如刀子割了的心尖一樣,令渾痛的呼吸不得。
因為,每回憶一點,就讓想起自己曾經多愚蠢,被背叛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
黎戩原本因慕容秋雨走神而心生不悅,如今看到對方手捂著心口,一副悲痛模樣,倒是晃了晃神。
“不舒服?”他聲音緩和下來,夾雜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關切。
慕容秋雨輕搖頭,摒除腦子里對黎墨的一切回憶。
低聲說:“七爺,不論你信或不信,飛鷹堡一事都的確是黎墨醉酒后親口告訴我的。”
“醉酒?”黎戩咀嚼著這兩個字,似乎在分析慕容秋雨的說辭有幾分真實。
慕容秋雨重重點頭,平靜的看向黎戩,任由對方質疑的目在臉上流轉。
黎戩視線定格在慕容秋雨雙眸的黑瞳孔上,他切關注著那瞳孔放的大小。
他的師父曾告訴過他,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一個人撒謊與否,觀察瞳孔放程度即可辨別真偽!
若對方撒謊,必定心虛,那麼瞳孔會隨著謊言忽大忽小。
若對方說的是實,那麼瞳孔就會保持相等的大小不變。
這個辨別方法,準確率極高!
現在,慕容秋雨的瞳孔維持原大小不變。這說明,說的是事實?
可是……
黎戩蹙眉,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慕容秋雨好像在撒謊。但是,又不像是在撒謊。
這種覺,矛盾的很!
罷了!不管事實如何,飛鷹堡一事屬實,這對黎戩而言,已經是意外驚喜。
“對于黎墨這個基地,妃有何獨到見解?”黎戩涼涼的開口,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卻偏被他說出幾分傲慢不屑的味道。
慕容秋雨知道,黎戩這麼問,只是試探告訴他黎墨大的用意。
迄今為止,黎戩仍然在懷疑和黎墨的關系!
若慕容秋雨沒猜錯,也許黎戩心中會認為與黎墨合伙兒對付他!
不過,那又如何?他試探也好,假意詢問也罷。既然問了,就會毫不吝嗇的將心中所想盡數告知。
這樣想,慕容秋雨實話實說道:“不瞞七爺,這事兒我還真琢磨過。
黎墨這個基地,投資大,付出很多心。日后對你必定是個不小的威脅,所以毀了它,勢在必行!”
聞言,黎戩眉頭跳了幾跳,“毀了?你確定毀了,而不是據為己有?”
黎戩以為,慕容秋雨和黎墨是妄想騙他接手黎墨心培訓出的兵馬。在奪嫡之爭時,來個里應外合,將他盡數殲滅。
可是,慕容秋雨卻沒那麼引他?這是唱的哪出兒?
只見慕容秋雨點了點頭,聲音篤定的說:“七爺,我確定是毀了對方的心,而非據為己有!”
頓了頓,理分析道:“如果七爺心疼,可以將糧食,兵,馬匹據為己有。但是,兵將無論多麼優秀,都必須盡數殲滅,一個不留。”
“哦?這樣?”黎戩表面平靜,心中已經泛起滔天波瀾。
慕容秋雨接著說:“必須這樣!對方的兵將,即便優秀,有大將之才,七爺也要不得。
不然日后奪嫡之爭,對方反咬七爺一口,與黎墨里應外合,七爺就得不償失了!”
黎戩沉默,承認慕容秋雨所言正是他之前在書房與心腹討論的潛在問題。
他目深沉的看了眼慕容秋雨,沉聲譏諷道:“本王眼拙,倒是小看了你的狠戾絕。”
慕容秋雨聽出黎戩的話外音,卻佯裝不知其意。
含笑應道:“七爺這是說的哪里話?自古做大事的人,最忌諱優寡斷,婦人之仁。
今日七爺將對方兵將盡數殲滅,未來才會永絕后患。這不是狠戾絕,而是劍走偏鋒!”
黎戩勾,笑了。
“慕容秋雨,你是個聰明人!本王知道,你明白剛剛那話的深意。”黎戩說這話時,目再一次鎖定了慕容秋雨的雙眸深。
慕容秋雨坦然面對黎戩的注視,聳了聳肩。
“七爺,互相打啞謎,沒意思!就讓我先開誠布公吧!我與黎墨,的確曾有一段舊。懷春,對異懵懂好奇,沒什麼丟人的!”
“我是喜歡過他!這一點,我否認不了。但是,人總會長大,心態也會改變。
當有一天,所謂的人和事突然變的不好了,丑陋了,人的心會變冷,會失,直至絕,不足為奇!”
“我不擅于解釋,但是我也不會刻意去掩飾。是是非非,總歸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黎墨于我,之前是心儀的對象,現在是無比痛恨的仇人。”
“將來,我會用皇上贈我的玄鐵弓箭,將七十二發箭羽盡數進對方膛。他的命,我要親自索取!”
慕容秋雨第一次在黎戩的面前說這麼多話,這些話全是的肺腑之言。
從黎皇在福祿殿贈給玄鐵七十二發短弓箭時,慕容秋雨腦子里第一時間閃過的,就是要用那舉世無雙的弓箭,將黎墨馬蜂窩!
恨慕容馨兒,但是更恨的人卻是黎墨。那個前世了一生,全心付出,卻殘忍背叛,殺害的渣男!
黎戩靜靜的看著慕容秋雨,對方在說到最后一番話時,眼底迸發的嗜殺意,令他心驚。
到底黎墨做過什麼事,能令慕容秋雨這樣絕的背叛對方,勢要將對方置之死地才罷休?
如若慕容秋雨對黎墨的恨意是真的,那麼,他能否全心信任這個人?
答案,是否定的。
黎戩生多疑,慕容秋雨對黎墨的恨意屬實,不代表對親爹親姑姑的恨意也屬實。
他在信任了慕容秋雨對黎墨的態度后,繼而又開始懷疑慕容秋雨是慕容穎和慕容昊派遣來的細。
他斟酌再三,開口說道:“本王相信你的說辭了!現在,來說說怎麼對付黎墨的基地,將兵將悄無聲息解決掉吧!”
慕容秋雨人似的,在黎戩眸閃爍時,就已經猜到對方心中所想。
無奈的在心中失笑,這個黎戩,還真是多疑的厲害!
無聲嘆氣,歪頭思考了一陣后,才聲音堅決的說。
“七爺如今該考慮的問題,不是怎麼將黎墨基地里的兵將解決掉,而是該考慮怎麼將里面的糧食,馬匹和兵出來!”
“哦?這樣做豈不是太引人矚目,費力還麻煩?哪里比的上直接殲滅對方的兵將,取而代之穩妥?”黎戩明知故問。
圍繞這個問題,他與心腹在書房討論了半個時辰之久,最終也沒討論出兩全其的法子。
現在詢問慕容秋雨,他并沒抱有能得到解決辦法的希,只是試探對方的態度罷了!
慕容秋雨豈會不知黎戩的用意?
瞇著雙眸,淡定分析道:“七爺說的是!從飛鷹堡朝外運送大批糧食,馬匹和兵,定會備矚目。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火燒,招來殺之禍!
這一點,明顯不如直接殺人來的便意。但是,黎墨的基地付出那麼多心,必定不是什麼人都能取而代之的。
若被對方發現,難保不會狠心稟告皇上,將屎盆子扣在七爺頭上!
那個時候,七爺可真是得不償失了!鬧不好,還要丟了項上人頭呢!”
黎戩呼吸一滯,這慕容秋雨分析的條理清晰,真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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