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生日能弄出什麼花樣來?
阮映其實也有些好奇。從小到大阮映過的生日都還算普通, 頂多就是買個蛋糕,家里擺上一桌富的飯菜,再來請幾個親戚朋友。
自從父親去世之后, 阮映每年的生日過得就更加簡單,也就是祖孫三個人一起過, 甚至阮映還不要吃蛋糕。一個蛋糕至要六寸,他們家里三個人吃不完,也沒有必要。
阮映倒是答應了馴然讓幫自己過十八歲的生日, 但有明確的要求。第一不能鋪張浪費,第二不能太過于浮夸,第三最好就是幾個關系好的朋友聚一下。
馴然勉為其難答應了提的三個要求, 這件事阮映也就沒有再管了。
一周時間很快過去,等到農歷三月三的前夕, 馴然開始各種神神,故弄玄虛。
舉辦生日聚會的地點就在馴然的家里,他家里空曠, 想做什麼都可以。
跟打過招呼之后, 周六的晚上阮映就據約定和向凝安一起去了馴然的家里。
這次給阮映過生日的人員名單馴然都列給了。
有向凝安、嚴、周樂怡、陳優樂、陳立強、平志勇、小胖、傅灼、余鶯等人。
的確也是符合阮映的要求,都是關系比較好的人。
當然,其中余鶯算是不請自來。周六的時候余鶯無意間聽到平志勇說要去給阮映過生日,二話不說也要跟過來, 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阮映知道余鶯要來也沒有拒絕,反正余鶯在這里也鬧不出來什麼水花。反倒是有時候看著被懟得沒話說的樣子覺得很有趣。
一路上向凝安難掩各種興,對阮映說:“我覺得馴哥真好!打著燈籠沒找的優質男青年啊!”
阮映笑:“馴然是收買你了?”
“是啊,他早就收買我了。”向凝安說,“從他為人世的態度上,我在就被他收買了。講真的, 比那個誰誰誰好多了。”
阮映知道向凝安口中的那個誰誰誰是誰,但不予置評。
不一會兒向凝安又問阮映:“你生日過后就要正式和馴然確認關系了吧?”
阮映搖頭:“怎麼可能。”
“為什麼呀?”
“第一,我們都還是學生,高考就只剩下最后這段時間了,不談這種事。”阮映笑:“第二,我是年了,但他未年啊,我總不能拐騙未年吧。”
向凝安聞言哈哈大笑,說阮映是個人才。
但阮映這個說法沒有半點病。即便是相差只差一個月,但馴然就是一個未年啊。
這個時候要是把持不住自己對他做了點什麼,那的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阮映和向凝安到達平河路八號是晚上八點多。的生日要等到零點過后才算,之所以被安排早點到馴然家里,是還有另外的安排。
別墅外都裝飾不裝飾小燈,一閃一閃的,變換著五彩的芒。這場景很像是夜間的游樂場,讓人目不暇接。別看只是一些燈的裝飾,但不難看出來是花費了心思的。
比們兩人來得更早的人平志勇這會兒像個門接待客人,一見到阮映,平志勇就喊了聲:“壽星大人駕到!”
阮映問:“你怎麼不進去?”
平志勇說:“馴哥讓我在這里候著您。”
阮映無奈:“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平志勇嘿嘿地笑:“那可不一定哦。”
說著,平志勇對阮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阮映只能據他的向導往前走。
這棟別墅阮映只來過兩次,這算是第三次。前面兩次來的目的都是為了看水母。阮映早就聽說馴然又養了不種類的水母,但是因為也忙著學習,沒有機會特地來這一趟。
一進別墅大門,兩邊剛好陳列著兩排水母缸。紅的水母在燈下緩緩游弋著,讓阮映目不轉睛。
平志勇催促:“大嫂,這不是重點啊,你繼續往前走。”
阮映跟著平志勇的向導,很快看到一副很大的油畫。
油畫的主角就是,穿著夏季的校服,但只是一個背影和側臉。
平志勇小聲地對阮映說:“這是馴哥畫的,據說畫了半年哦。”
阮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副畫。
這畫目測至有兩米乘兩米,看這麼大的畫,就讓人無比震撼。
后來阮映才知道,這幅畫是高一的那位新晉男神傅灼指導馴然畫的。那次傅灼因為在籃球場上不小心撞了馴然,深疚,所以親自指導。傅灼的畫得過全國青年一等獎,小小年紀的他在繪畫方面十分有天賦。
在往前走,阮映看到一個盒子。
平志勇說:“這是第一份禮,嫂子你快拆。”
阮映有些不解:“這是第一份禮?什麼意思啊?難道還有很多嗎?”
平志勇說:“你拆就是啦。”
阮映把禮拆開,里面是一個致的洋娃娃。
別看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洋娃娃,卻是有市無價。這種洋娃娃是全手工打造,包括洋娃娃上的,都是頂級的紉工一針一線出來的。
在這個禮的盒子里面寫了一張字條,阮映一眼認出來,這是馴然的筆跡:【阮映,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也是你一歲時候的禮。】
一旁的向凝安看到,跟著哇了一聲:“馴哥這也太浪漫了吧!”
繼續往前走,很快是第二份禮,里面是一個電牙刷。
阮映認得這個電牙刷的牌子,對學生黨來說也算是天價。
馴然依舊在這個禮盒里寫了字條:【阮映,兩歲的你開始要記得刷牙了。你說你戴牙套的那幾年很自卑,可我覺得那個時候的你超級無敵可。】
第三份禮,是一大盒零食大禮包。
這份禮看似有些稚,但結合三歲來看,簡直再合適不過。
馴然說:【阮映,從今以后,你的零食就由我承包了,想吃什麼盡管提,要我親手做也完全沒有問題。】
再往后面,第四份禮、第五份禮……一直到第十八份禮。
第十八份禮,是一束紅的玫瑰花。
向凝安簡直比阮映還激:“我的天,這是什麼校園瑪麗蘇小說啊!我看人家男主角也送生日禮,但誰也沒有送得那麼用心的。嗚嗚嗚,我馴哥真的可!”
阮映是拆禮就花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
對于任何一個孩子來說,在生日當天是能夠到一份心意就很滿足,更別提能收到那麼多的禮。
阮映早就地一塌糊涂。
接著,阮映聽到了鋼琴聲。
平志勇手里還幫阮映拿著剛才拆的禮,說:“馴哥在彈鋼琴呢,咱們快去看看。”
還真的是馴然在彈鋼琴。
推開一扇門,不遠,馴然穿戴整齊,正坐在一架鋼琴前。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的鋼琴鍵上跳,婉轉的音樂隨即流出來,是《水邊的阿狄麗娜》。
在去年的有一天,阮映給馴然分過這首鋼琴曲,沒想到他記得。
阮映雖然早就知道馴然會彈鋼琴,但似乎一直沒有見他彈過。室的燈并不算太明亮,唯獨馴然的那一塊聚了。
靜靜看著正在彈鋼琴的馴然,眼里也只有他。
有時候真的很難想象,他一個那麼不羈的人,能夠這麼安安靜靜地坐在鋼琴面前彈奏。而他就是這樣坐在那里,看起來渾然天一種矜貴氣質。
難得余鶯也發表了一些言:“馴然這還有兩下子啊。”
余鶯幾乎從來不夸人,尤其在鋼琴這一方面。既然開口夸人了,那就是真的好。
不過很快,馴然打破了這一刻的好。
一曲彈奏完畢,他恢復一貫的吊兒郎當,流里流氣地問阮映:“怎麼樣?我這個子功還不錯吧?”
從小馴然就被媽媽著彈鋼琴,當然他本人十分不喜歡。不過功底還是在的,對著譜子稍微訓練訓練,也能像樣地彈奏一曲。
這首曲子雖然小時候彈奏過,但這次重拾也是特地為了阮映練的。
馴然笑著問阮映:“阮老師,知道這首《水邊的阿狄麗娜》有什麼典故嗎?”
阮映搖搖頭。
馴然說:“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孤獨的國王,他雕塑了一個麗的,每天對著癡癡地看,最終不可避免地上了的雕像。他向眾神祈禱,期盼著的奇跡。最終他的真誠和執著了神,于是神賜給了雕塑以生命。從此,國王就和生活在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注1]
話剛說完,站在一旁的幾個觀眾不可避免地先笑了起來,調侃:“我去,馴哥你要不要那麼麻兮兮的?”
更有人起哄:“還等什麼!馴哥快吻上去啊!”
“哎呀哎呀,兒不宜。”
馴然沒有理會別人的嘲弄,只是看著阮映。
阮映莫名能夠深切地馴然所說的這個故事。
何德何能,能為國王癡的啊。
該拆的禮也拆了,該演奏的鋼琴曲目也演奏了。
后來在馴然的安排下,大家開始玩游戲吃夜宵。
首先是桌游狼人殺,再來是一款所有人都能玩的游戲誰是臥底。
誰是臥底這款游戲是在場所有人都喜歡的,難得阮映也玩得津津有味。
好幾次阮映到臥底拍卻不自知,傻乎乎自了份,被首淘汰,后面學會了偽裝,玩起來得心應手。
幾游戲下來,在歡聲笑語中,時間已經快到零點。
零點的鐘聲敲響前,平志勇特地去把了蠟燭的蛋糕推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阮映許了愿,度過了一個別致的生日。
今晚大伙兒就沒打算離開馴然的別墅,反正明天不用上學,反正這里房間多,反正要玩什麼隨意挑選。所有人也剛好趁著現在放松放松,各自去找玩樂。
只有阮映一個人,堅持要回家。
阮映從未夜不歸宿過,也不習慣在別人家里過夜,尤其也有點防著馴然。
馴然知道勸不住阮映,也不強留,但送回去是必然的。
只是回去的路上,阮映或多或有些過意不去,有些自責:“我這樣,是不是有些掃大家興啊……”
馴然靠過來,笑著說:“傻瓜,遵循你自己的想法,管別人高興不高興干什麼?”
阮映說:“馴然,謝謝你。”
“謝什麼?”
“謝謝你安排的這一切,我覺得很開心。”
“開心就行。”
初春的凌晨街頭到底還是有些涼意,他們兩個人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道路兩旁全都種滿了法國梧桐樹,一顆顆高大拔、郁郁蔥蔥,兩邊梧桐樹展開來的枝椏完全遮蔽,形一道天然的屏障,在夜里看來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有很長一段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完全不會覺得尷尬。
馴然到底還是有些好奇,問阮映:“今晚許了什麼愿?”
阮映看他一眼,笑著說:“別人說愿說出來就不靈了。”
“行吧。”他一副不強求的樣子,可忍了又忍,又問:“那你的愿里有關于我的嗎?”
阮映沉默,低著頭走路。
馴然等得著急,干脆說:“算了算了,不要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阮映一笑,眼底意味不明。
馴然后來輕輕地說了一聲:“阮映,生日快樂。祝你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
阮映心想:馴然,我的愿里第一次多了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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