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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皇宮錦軒殿。

還剩下幾份考卷未作出定奪，皆是被選出來的佼佼者，由三位考再親自過目，給這佼佼者們排個一二。

“此乃陳淵公子的考卷，不愧是聲名遠揚，確實有才。”

程政允先拿到了陳淵的卷子，滿目都是欣賞。陳淵字如其人，和中帶著些許剛勁，所作論也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實數難得啊。”程政允心中如此想，陳氏兩位考對視了一眼，陳淵能得程政允如此評價，那第一的名次，也就算是穩了。

然而還冇等他們高興完，就聽程政允那邊發出一聲疑“這是趙恪”

趙恪趙恪

程政允猛然回憶起來，這莫非是那日鄉試時，僅僅半天就離場的了寒門士子如果冇有記錯，那人便趙恪。程政允心中好奇，想看看一個猶如兒戲般對待考試的人，究竟是天才還是蠢材。

帶著好奇與恨鐵不鋼的心，程政允打開趙恪的考卷，第一眼，卷麵整潔，令人心生好。接著往下看，程政允突然震驚。

“這這是何等的驚天才學”

程政允心驚，拿著考卷的手竟然微微抖起來，接著便對陳氏兩位考道“二位大人，快看看這士子的作答”

陳氏兩人心中一咯噔，昨日陳淵才人來跟他們說要多注意趙恪，本以為本冇那個必要。如今京城中，誰人不知趙恪的大名

皆是嘲笑罷了。

然而此刻程政允的模樣讓兩人心中生疑，尤其是當他們接過趙恪的試卷時，紛紛變了神。

“我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其中一人竟不自的唸了出來，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這是何等的境界，能寫出如此詩詞之人，竟然隻是蘇家的贅婿，簡直暴殄天

“看來這榜首的位置，非趙恪莫屬了。”程政允由衷的讚歎。

冇想到，那士子竟然真有如此本事，是他小瞧如今的年輕人了可笑他當時還誤會了對方。

試卷閱畢，陳氏兩人猛然間回過神，互相看了看，眼中神極為複雜。這趙恪的考卷確實是當之無愧的榜首，他們心中冇有任何的質疑，哪怕是陳淵的放在麵前，相比之下也會黯然失。然而他們卻不能讓趙恪如此得願，也終於明白了陳淵讓人來告知他們的意義為何，誰能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且地位低下的贅婿，能力竟如此之強

“程大人，我以為，趙恪的作答雖好，但相比較起陳淵來說，還是略遜幾分。”一人開了口。搖頭晃腦的作惋惜狀，將趙恪的卷子放下。

另一人跟著附和“確實如此，不論是從切點，還是寓意上來看，還是陳淵更勝一籌。”

“可是在本看來，趙恪卻比陳淵作答的更好，二位大人方纔不也是看呆了眼”程政允堅持自己的判斷。

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誰勝誰負。

陳淵確實才華橫溢，但相比較起趙恪來，還是不夠看。就像是大人欺負小孩一般，說是碾都不為過

“程大人，此差矣，這榜首之位，要選的不僅僅是考卷第一的人，還要看其人的各個方麵，我聽聞這趙恪向來名聲不好，將他定為榜首，莫不是讓人人都學他那般不好的模樣”陳氏一人出反駁，另一人也立即接上，“冇錯，況且我並不同意的程大人的看法，趙恪的作答雖好，但並不如陳淵，自然就更不能讓他當這榜首了。”

程政允臉變了變，他心中很清楚陳氏這兩人是何意，無非就是想讓自家人當這榜首罷了，與他們實事求是的爭論，也不過浪費口舌。

然而程政允偏偏不肯隨他們的意，榜首之位就該是趙恪，外界傳聞十有都是空來風，能作出如此詩詞之人，定不會像彆人口中那般不堪

“既如此，二位倒是說說，趙恪所作，究竟哪裡不如陳淵”程政允板起臉，一正氣道，他今日，倒想看看陳氏會如何顛倒黑白。

“這自然是哪裡都不如，趙恪這首詞看倒是看的過去眼，但仔細探究便可發現，其中破綻百出，詞不達意，又前後矛盾，這等糟糠，要我說可定為第三十名，或者直接落榜。”

“細細看來，還真是如此，這作詞手法過於誇張，宛如孩口若懸河一般，若是讓趙恪得了這榜首會元，豈不是讓天下人質疑你我評判的水準”

陳氏二人大不慚，說這話時臉都不帶一下紅。流傳了千古的詩句，就被他們貶低了這般不堪的模樣。

“放肆”

程政允怒氣中燒，手掌重重的拍向木桌。陳氏二人驚了一跳，本能的退到一邊低下頭。方纔兩人太過於想將趙恪貶低，卻忘了他們麵對的是當朝正三品，一向以鐵麵無私著稱的程政允而他們兩人皆在程政允之下。

雖說他們都是陳氏外戚，但也終究隻能在比他們品階低的人麵前作威作福，像程政允這等居高位之人，不是他們能輕易撼的。

“你們二人究竟是何居心，竟然敢在本麵前信口雌黃，真當本老眼昏花，分不清何為華，何為糟粕了”程政允中氣十足道。

那兩人心中雖驚恐，但現在卻已經無路可退了。想到自己陳氏外戚的份，乾脆豁了出去，壯著膽子道“程大人這話，下屬實聽不懂，隻不過是觀點不同而已，下哪敢有居心一說。”

“是啊，既然程大人一心向著趙恪，那便讓他榜首吧，我等也不敢有任何疑意。”另一人反其道而行之。

此話一出，趙恪這原本應該名正順的榜首倒變了走後門的一般。

“你們”

程政允忍著火氣剛開口，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高聲通報。

“李公公到”

李公公，大總管，皇帝邊的大紅人。

通報聲剛落下，一陣急促而頻繁的步子在宮殿外響起，手持拂塵的李公公推開殿門，快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幾人，微笑施禮“奴纔給諸位大人請安了，不知此次鄉試結果如何，皇上讓咱家來問問。”

程政允看了眼陳氏二人，對李公公拱手道“大數已有了結果，不過最後這榜首之位，本與兩位大人還有些歧義。”

“既如此，那便給皇上親自定奪吧，皇上此次讓咱家來，也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有資格登上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