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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 第九十二章 倒戈

淺水清現在直呼蒼瀾小兒,顯然也是不在乎這大逆不道的罪名,朱丹心更是越發肯定心中猜測,只能點點頭道:“沒錯,陛下下了令,要我速殺淺水清。”

“可你卻跑到我這裡來陪我喝酒?”

“好歹也是同僚一場,送你上路之前,總要與你說些心裡話的。”朱丹心苦笑無奈:“淺水清,皇命如山,爲將者不得不從啊。”

淺水清負著手微微思考了一會:“這麼說來,蒼瀾是準備用你爲帥了……恩,也對,津業宏之爲涯國王妃,崖無雙與我卻同手足,此次將我下獄,涯人氣勢洶洶,威蒼瀾,他爲免兩頭作戰,不得不向北方獨立領低頭。所以津業宏實在不適合留在主帥的位置上。可是蒼瀾遍觀朝中武將,竟沒有一個適合任主帥之人。公孫虎雖然忠心,卻畢竟不懂軍事,聖威爾各地民就已經把他忙得焦頭爛額,若再與涯人開戰……畢竟已經打了三年的仗,老底子都快折騰了。天風帝國也不能象以往那般財大氣了。所以他便選擇了你,卻要你親手殺我,以示忠心?是不是這樣?”

朱丹心讚歎:“淺水清,你果然是舉一反三之人。沒錯,就是如此……有些事,總是要有人做的。”

是啊,有些事總是要有人做的。

雲霓一走,蒼瀾再無等下去的理由,他怕淺水清已經怕得要死,這個人活一天,對他都是個威脅。以前有云霓在,他還算住了淺水清的要害,現在要害跑了,再不殺他,只怕真是要夜長夢多了。

兩個人不再說話,一大罈子酒喝完,朱丹心隨手將酒罈砸了個碎,揚聲道:“淺水清,我敬你是條好漢,也敬我們曾經的同僚之誼,所以在殺你之前,我先來陪你喝這碗酒。你有什麼最後的願,不妨告訴我,我會替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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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清想了想,點頭道:“我沒什麼願,即使有,你也做不到。”

朱丹心惋惜道:“既如此,我就跟你直說了吧。你不用再想暴風軍團會來救你了,我知道方虎碧空晴他們不可能不暗中派人保護於你,但是可惜,這一次他們救不了你。因爲我本不會給他們時間。我現在給你一個時辰代後事。一個時辰後,我會親自帶人上山殺你。這次我帶來五千兵,不是你的區區幾個忠心部屬能抵擋得了的,你……保重吧。”

著朱丹心無奈的面容,淺水清的眼神中現過一悲哀。

他淡淡道:“不用你上山,我自下山跟你去便是了。”……

下山的路,並不難走,但是朱丹心走得卻很慢,彷彿每一步都重若千鈞。

如果可以,他希能將這路走得長一些,慢一些,也許能等來什麼奇蹟,比如蒼瀾的一紙宣昭,免淺水清一死,儘管他也知道這不可能。

然而再長的山路,也終有盡頭,無論他走得如何慢,也終究還是到了山腳。

在那山腳下,整整五千名士兵正列整齊的隊形,彷彿等待將軍的檢閱,一個個持矛配刀,眼中的盡是淺水清的影。

來到自己的部隊前,朱丹心終於停下腳步,回首向淺水清。

“淺水清,本將不是爲了坐上暴風總帥的位置而來殺你的。”

“我知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乃臣子大義。”

“我明白。”

“鏗”一聲脆響,朱丹心出一把長刀,到淺水清手中:“既然你明白,那麼,選擇戰死吧。烈家的千人斬,沒道理就此一刀不用地死去。去象個真正的英雄人,轟轟烈烈地戰死,在後世留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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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朱丹心對自己唯一的幫助了,淺水清著手中的戰刀,臉上突然現出一淡淡的微笑。

“朱將軍,你可知我眼中的英雄人,應該是怎樣的嗎?”

朱丹心一楞,淺水清手中戰刀已經逆天飛起,在長空中劃了一個半圓,落在了士兵與自己之間的那片空地上,穩穩地在地面,刀把不停地晃著……

淺水清揚聲道:“我眼中的英雄,有著屬於自己的是非概念,不會爲了一個忠臣的名,而愚蠢到放棄自己堅持的信念。忠君與國,有時候並不是一碼事,當君主的存在只會有礙於國家的發展時,那麼一個真正的英雄,就應該做出正確的選擇。”

朱丹心的眼中一陣收:“淺水清,忠君國,先人古訓,你竟然兩者分爲兩談。”

“昏君無能,害國害民,陷害忠良,喪權辱國,若爲忠君故,國勢難保。”

“君令不從,則號令不統,天下必,敢王命者,當誅九族!”

“錯誤的君令,不從也罷。”淺水清朗聲長笑。

隨著那一句句大逆不道的言詞出口,原本一直儒雅淡然的淺水清,氣勢已漸漸轉變,下一刻,他長髮飛揚,眼中出無邊殺意,現出無盡王者氣魄。

朱丹心見之大駭,終於忍不住後退一步,大道:“全將士聽令,淺水清大逆不道,非議君王,當場死。若其敢違抗君令,上而格殺之!”

五千將兵同時刀劍出鞘,長矛天而起。

淺水清一個人,面對這五千將士。

朱丹心對著淺水清大吼道:“淺水清,現在這個時候,你已經不可能再逃得了了。就算你在這裡埋伏下再多的士兵,他們也趕不及救你。我奉陛下嚴令,必須殺你,你……自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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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過,淺水清猛然擡頭:“朱將軍,怕是要讓你失了。”

朱丹心一楞,淺水清突然向前走上三步。

他對著那五千將士大聲吼道:“我是淺水清!你們的暴風主帥,你們即將效忠的人!現在,所有人聽我號令,收矛,歸刀!”

“譁!”一幕令人震駭的場景出現在朱丹心的面前。

所有士兵同是將手中的長矛放下,刀劍鞘。

“全轉向,後隊轉前隊,目標蒼天城,出發!”

五千將士同時邁起有力的腳步向後急轉,向著蒼天城方向邁步。

“不!”朱丹心高起來:“你們是我的兵!”

淺水清用同的眼深深掃了朱丹心一眼:“朱將軍,天風帝國的每一個士兵,都已經屬於我了。”

朱丹心怔怔地向淺水清。

他終於明白淺水清爲何如此有恃無恐。

這世上有一種東西,是無法隨著權力的剝奪而失去的,那便是威

巨大的威

只要一句話,所有的士兵便皆願意爲淺水清去慷慨赴死,這是淺水清用敵人的徵殺出來的,不是一個新登基的皇帝憑藉自己的份就可以強行制的。

淺水清再次用一個奇蹟般的行告訴了所有人,什麼才戰神。

不需要任何解釋,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化自己的說詞,只需要一個簡單的命令,所有的士兵,自然都會聽從,沒有毫的猶豫與遲疑。

公孫虎可以剝奪他的權勢,卻永遠無法剝奪他在士兵心目中那巨大的威與號召力!……

天風歷114年,9月14日。

淺水清走下雪蓮山。

朱丹心奉命誅殺淺水清,所帶將兵卻因淺水清的一個命令而毅然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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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的六萬圍困大軍,見到淺水清的軍隊開過來,紛紛跪地祈降,加到淺水清的一方。大軍一路所到之,便如滾雪球般迅速壯大。

淺水清一路所經,未打一仗,不經一戰,所有天風軍隊盡皆歸順。

公孫虎先後派出多支部隊試圖圍剿反叛軍,但圍剿部隊只要到了淺水清的邊,就立刻轉化爲淺水清的部隊。

淺水清的邊由幾千人迅速發展壯大,變數萬,數十萬人,一路直趨蒼天城。

大軍所到之,各城各地主開關獻城,淺水清挾不敗威名,無人敢其鋒芒。士兵服其威,將軍懼其強,淺水清一路所至,風披靡。

與此同時,暴風軍團,雪風軍團,鷹揚軍團,翔龍軍團,止水軍團等天風主力軍團盡皆響應淺水清號召,打出“昏君不仁,征討無道的旗號,於各地發起反戈一擊。

僅僅是數日時間,蒼瀾在帝國的統治便已走到窮途末路

PS:本章節取材於拿破崙復辟。當拿破崙從島上離開準備復辟時,法國王室曾事先得到消息,並派出大量部隊前往圍剿。然而拿破崙只用了一句話,就解決了所有問題。

他說:“我就是你們的皇帝拿破崙。現在所有人聽我號令,全向後轉!”

所有士兵同時遵照他的命令行了。

是軍事統帥們可以縱橫天下的砝碼,沒有這份威,再天才的統帥也無法獲得一次次的勝利。當統帥需要士兵們決死戰鬥時,是這份威支持和激勵士兵,讓他們相信即使在最困難的況下,他們也能取得勝利。這種威就象是一把雙刃劍。它賜予軍隊強大的實力,也使得軍閥勢力龐大,部不穩。

用古語評價這種威,每一個擁有這種威的統帥,最終都是擁兵自重的貨,用中國現代語言來解釋,那便是山頭主義。

我們無法確定這種威到底是好是壞,軍權過高者,部不穩,文權過高者,軍力薄弱。比如宋朝,文人永遠高於軍人一頭,這使得宋朝政治穩定,軍力薄弱。究其原因,就在於他們的開國皇帝趙匡胤不是打下來的天下,而是搶的柴家天下。因此對部軍權看守極嚴。但結果就是被外寇侵犯……

所以天風帝國的君王我設定爲必須擁有爲最高統帥的經歷,所圖的不是兵權,甚至不是軍事經驗,恰恰就是這份威。因爲就某種角度而言,蒼黎也是搶來的天下,只是他沒有選擇走趙匡胤的道路,而是通過培養出的接班人,直接將軍權抓在自己手裡。這一點……其實和咱們中國現代政治結構很相似哦。呵呵。

而淺水清的造反,其實就是最終結合了陳橋兵變與拿破崙復辟兩者後所寫出來的。他的功,在於蒼野死後,軍權上巨大的真空期。這段時間裡,沒有一個真正在聲上代替淺水清的人出現。這就意味著他的一呼百應。就此點而言,本毫不YY,完全符合人真實。至於那五千兵到底是實現收買通好的,還是臨場發揮……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我更願意那是後者,但總覺得應該是前者。

可惜的是,這段容本應當是我提綱中最彩的部分,在我計劃裡應該是磅礴大氣,氣勢恢弘的,是充滿跌宕起伏,兒懷的,淺水清的造反,士兵們的倒戈,均有一種被迫的無奈。

但最終寫著寫著,卻謀家的算計。

之所以會如此,一方面是因爲我筆力不夠,另一方面也是因爲缺乏存稿,寫一章傳一章,很多容被迫據前章節走,最終走到這一步。而我本人是不習慣在發出一章供大家看過後再作修改的。

凡是發出去的章節,我統統不做任何修改——錯別字例外。

所以說我是很憾的,故事的結尾,本不該是這樣的發展。

我只寫出了它的期待中的結局,卻沒有能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出的意思。

就這一點來說,天風的收尾,是很憾,很令人悵惘的。

明天差不多就是最後一章了,新書還在寫,但是吸取教訓,短時間我不會發出來……或許會先發一兩章,請大家先收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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