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八尺很肯定道:“我跟了他這幾個月,可以說已經很瞭解這老頭了。自古以來,爲天下爭奪,連父子都可相殘,何況師徒?赤帝是他徒弟沒錯,可我也是他徒弟啊。在秦儀的眼裡,如果赤帝不是西蚩國主,絕對不會比我更有價值。秦儀與赤帝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我與秦儀則又有不同。我是他寄託希之人,未來繼承婆蘭教大統之人。婆蘭教以教立國,教主就是國主,現在我做他聖子,將來他若能功建國,那我便是國主繼承之人,與他國脈相承完全不同。親疏有別,秦儀不幫我幫誰?而有我在,有師傅在,將來婆蘭國與天風帝國的關係必定友善。他朝秦儀若想重返神聖大陸,還得靠天風帝國。至於那被秦儀拿走的龍船圖紙和海圖,到頭來只怕還會主送回到我們手中,又有何不可?未來的婆蘭國主是天風人,此事想必讓野王陛下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怨言的吧?”
一番話說得抑揚頓挫,擲地有聲,詭八尺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離楚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小子竟然想做國君?”
詭八尺做了個鬼臉回答:“我纔沒那興趣呢,我要學師傅,領千軍萬馬縱橫天下,做大陸戰神!如今所言,不過是權宜之計,哄哄那老頭而已。那老頭見我有野心,只會開心發狂,哪會有所懷疑。事自然便可水到渠。我們不但不用再擔心行蹤暴一事,反而可以得到一大助力,豈非大妙。”
“的確不錯。”淺水清很肯定地點點頭。
“那師傅是同意我的意見了?”詭八尺大喜道。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爲國家大事出謀劃策,而且一出手就驚天地,要把仇敵國師拉爲己方,談判容涉及多個國家,以他這般小小年紀,若能功達協議,所做出的就足以驚世駭俗,未來名聲絕不在淺水清之下。
“我同意了。”淺水清道:“至於容,如何行事,大家還要再商議一下。不過有一件事,目前正好難辦,我需要有人理。既然你打算遊說秦儀投靠我方,我看不如就把這件事給你和秦儀去理,也算是投名狀吧,畢竟總不能他說一聲同意,我們就可以輕易相信的。”
“什麼事?”
“前往聖威爾,救出教皇和王陛下。”
“異教徒救異教徒,哈哈,此事當真有趣。若讓教皇他老人家知道,那救他之人,乃是他教中死敵,天下第一邪教的教主,表定會很彩吧?”詭八尺笑得肚子都痛了。
淺水清量才用人,這一手當真是玩得漂亮之極。
要想在聖威爾完傳教,控制對方的教皇無疑是最好的舉措。救出曼德教教皇這樣的任務,給秦儀來做,定會歡喜得主要求。僅憑此點,不但可以證明淺水清的真心實意,同時也讓秦儀徹底打消爲西蚩軍通風報信的念頭。
這就是一石三鳥了。
勝負,往往在戰爭開始之間就已經註定。
這句話是戰爭史上永恆的名言。
戰爭考驗士兵的勇氣,考驗將軍的智慧,更考驗一個國家的政治準備。後者爲戰爭提供的服務是無形的,卻是至關重要的。而詭八尺這一次,就是將後者的優勢完全地發揮出來了。
從這一刻起,所有的前期準備都已完,接下來就是戰場上的撕殺與拼搏了。
對於那正向著米特列城狂飈突進的西蚩大軍,淺水清已經張開了他那腥大口,要將其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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