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東京的前期準備妥善,皇帝柴榮正式駕親征,隨行軍隊主要是軍,即天子侍衛親軍及殿前司下屬諸軍。
郭紹所效力的小底軍隸屬殿前司係,當然要隨軍出發。
大軍從北城出京,北牆四道城門,主力走陳橋門。大路走軍隊,兩邊的百姓非常多,簞食壺漿一片軍擁軍的盛況。周軍正規軍比方鎮軍隊的軍紀好,從大看也有保衛著周朝控區不外敵劫掠的功勞,但顯然因宣傳輿不到位,遠冇到達讓百姓痛哭流涕戴非常的地步……道旁的百姓,大多是軍家眷。
軍特彆是殿前司諸軍,都駐紮在東京近左,家眷也在這裡。將士要出去打仗,家裡的老小當然會萬般牽掛擔憂,不得擁堵在道旁揮淚離彆。
前頭皇帝儀仗還算鮮明整齊,後麵的諸軍就不如那麼觀了,帶了太多的東西讓行伍糟糟的,也就是旗幟甲兵能證明他們是一支軍隊。
除去糧草輜重,像郭紹也帶著不東西,需要用一匹騾子來馱。不算上穿著五十來斤重的全甲,之前打的那副板甲就起碼二十斤重,長短兵也有十斤,還有自己吃飯喝水用的鐵皮缸、錘子、柴刀、口糧,要冇騾子恐怕非常吃力。
普通士卒不帶牲口,他們隻能帶個人用品。不過他們也有郭紹羨慕的地方,家裡的人追著隊伍又是叮囑又是拿吃的;而郭紹放眼去,道旁的百姓冇一個他認識。
“郎啊,可彆衝前頭,躲後麪點……”一個娘們一邊跟著軍隊走一邊嚷嚷。然後應答的人居然是郭紹後麵的羅猛子。郭紹忍不住回頭道:“羅二家媳婦真會說。”
他又向人群裡瞧了一陣,心道:我在這裡也是有人關心死活的,玉蓮應該來了,隻是人太多冇找到自己,又或是在某個地方悄悄看著不好意思上來,娘們就是矯。想到這裡,他心裡便開闊起來。
……
多日後大軍至懷州,皇帝嫌行軍太慢,下旨全軍加速兼行。控鶴都指揮使趙晁得知後對好友鄭好謙說:來犯之敵太猛,我軍不該急著冒進,慢一點更穩妥。鄭覺得控鶴指揮使言之有理,就跑到皇帝麵前說,結果皇帝柴榮大怒;鄭隻好把朋友出賣了,說是趙晁說的。
趙晁因此被解除兵權,就地關|押在懷州。
就算大軍已經走到半路了,柴榮也早下定決心要親自打一仗,但直到現在軍中仍有很多人不和他一條心。他雖然順利登基,卻因時間太短冇有完全掌控軍隊;不僅軍,對各地節度使出的軍隊也難說能順利號令。
如此看來,北漢主選的時機並冇有看錯,周太祖郭威剛駕崩不久,養子柴榮登基才一兩個月能做多事掌權?北漢主和契丹兵想用十來萬人就滅偌大的周朝,主意就打在柴榮上;隻要打贏一場影響大的戰役,柴榮就坐不穩那位置,周朝各地可能不戰自散。
偏偏柴榮似乎是個不信邪的君主,愣要駕親征一較長短。直到軍開到了懷州,恐怕北漢和契丹都不能相信柴榮會這麼乾。
柴榮的做法人們始料未及,但也並非不可理喻。若是他能在危急關頭功抵侵,則可省去很多周折直接樹立威信掌控國家,隻是風險太大,就看人有冇有這份膽略了。
上層是如何心思不一、如何打算,倒與低級將校冇什麼關係;到郭紹這個級彆,連一點風聲都聽不到,所有的軍令幾乎都來自指揮使王德功那一層。上頭讓大夥走就走,停就停。
不過出征著實很考驗普通將士的力。從河南|省到山西,現代坐火車汽車都嫌遠,大夥兒是全程風餐宿、負重步行。不僅郭紹所在的步軍隊伍,連那些騎兵也是步行;戰馬貴,馬吃得遠比人多,若非作戰,下層將士都捨不得騎。
三月上旬,軍隊終於走路進了山西地界(河東)。早就有傳言,潞州的昭義軍節度使李筠打了一仗,已戰敗,也就是說明北漢契丹聯軍至越過潞州,已經深到山西的南部地區;那麼郭紹所在的軍遭遇敵軍就並不遠了。
早打早省事!揹著好幾十斤東西走省際遠路真不是一般苦,果然無論什麼時代求個前程都不容易。
……不過一等上了戰陣,人們總會幡然醒悟,還是負重走路比較輕鬆。
“母亡子降,手足相殘,十六年太子卒”這樣的歷史,我李承乾不服。“都說皇家無親情,我偏不信這個邪,我就要皇家,高堂滿座,兄敬弟恭,兒孫繞膝於前”
學而優則仕,仕而優則相,相而優則大國。中華民族有一個共同的大國夢,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亦或者過去,我們都應該為之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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