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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們分手》 第70章 反殺07

夏燃和傅落銀認識的很早,卻是初中才開始的。

也就是傅落銀初中二年級的時候,那一年,傅落銀剛剛結束了江南分部和星城兩地奔波上學的日子,穩定下來在星大附屬中學念書,初高中連讀。

青春期年春心萌的日子,大院里地孩子們都或多或對夏燃有那麼一點朦朧的愫,可是沒有一個男孩子真正敢把喜歡說出口——夏燃那時候和所有人都大大咧咧地玩得很不錯,這也導致了沒人好意思把這種悸宣之于口。

故而傅落銀算是半路殺出來的。他之前兩邊跑,大院里的孩子們對他都有所耳聞,不過只是沒那麼罷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傅落銀拉了許多人的仇恨,他自己不知道。

高中時分班隨機,蘇瑜和傅落銀同班,夏燃和董朔夜同班。

傅落銀是那種比較典型的比較低調的人,也不喜歡其他人那種仿佛連嬰一樣的關系,大部分時間,傅落銀還是和蘇瑜、董朔夜一起走,周末會空出來只陪夏燃。那個年紀的孩子談,分分合合都是常事,不過他們倒是特別穩定,雖然常常吵架,但吵完又和好如初,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提過分開兩個字。

時的心和喜歡,如今以人眼看來,是那樣稚,連諾言都薄弱得沒有任何基礎。

傅落銀不說話,不寫書,不會哄人。然而那時候全年級至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暗他,傅落銀那時候幾乎是一個完的暗對象——績沒掉下過年級前三,卻不是死讀書的那種人,沉穩沉默,關鍵時刻又格外有擔當。他替被猥生出頭暴打了育老師的事,慢慢地也流傳了開來,傅落銀本人從沒注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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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天如此,而夏燃是反過來的,他會討所有人歡心,像個甜心小寶貝,哄人很有一套,撒賣乖也是信手拈來。

有一年七夕正好撞上周末,一半人留在學校里。

那天晚上教室燈關了,夏燃跑去傅落銀的教室,窩在傅落銀的校服外套下趴著,抬頭和教室里的其他人一起看完了一部電影。

電影主人公迎來了鉆石鮮花的完結局,夏燃笑著用易拉罐做指環,牽住他的手,問他:“我們以后會結婚的吧?”

傅落銀不說話,只是手指地握住了他的手,認真地凝視著他。

那眼神就跟他第一次見他時一樣,盛夏無人的學校,沒有人接的傅落銀一干凈齊整,像個小大人坐在課桌面前,眉目間寫滿了冷靜與老,讓人心安,也讓人心跳微

“上次小林老師在星大作報告,咱們也沒來得及認識一下,我先敬您一杯算是一點心意,可以嗎?”傅雪晃著酒杯跟林水程搭話,林水程也沒有拒絕,舉起酒淺淺的抿了一口。

白一一也笑瞇瞇地過來給林水程敬酒:“你好,我白一一,是蘇瑜的朋友——我跟你一起打過游戲的,還記得嗎?還有白天我們在桌上也見過一次哈。”

林水程慢悠悠地說:“不記得。”

白一一一愣,尷尬地笑了笑:“……您貴人多忘事。很高興認識您。介紹一下,我旁邊的,夏燃,燃燃——他和傅落銀是高中同學。嗯,初中和高中的同學,哈哈,也算是青梅竹馬。”

拉了拉夏燃的袖。

夏燃這才勉強回過神來,笑容有點僵:“你好。”

他看著林水程。

林水程長得好看,垂下眼喝酒時冷淡利落,好像世間沒有什麼事可以驚擾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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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一這句話一出來,傅雪和夏燃同時覺到話題仿佛要往不控制的方向劃過去了——傅雪眼神警告了一下白一一,隨后接著面帶笑容,跟林水程討論了一些公司項目上的事,希林水程可以“指點指點”,因為是傅落銀的姐姐,他們算是“一家人”。

林水程全程沒說什麼話,只是聽著傅雪說,談到關鍵問題也只是不置可否,或者干脆淡淡地說一聲:“不太了解,您覺得呢?”把話又拋給傅雪。

傅雪正在絞盡腦想把話題繼續下去的時候,林水程卻主開口了:“您剛才也說了,以朋友和親戚的份過來,我想我們要不要談談其他的?”

傅雪一愣:“……其他的?”

林水程安靜、清晰地說:“比如傅落銀。你們應該有和他相關的話,是想跟我說的吧?”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他太過于單刀直了,饒是白一一們,也完全沒有料到林水程會這麼直接。

林水程雖然偶爾對上遲鈍,但是時間長了,他多也能夠覺到一點。

從蘇瑜遮遮掩掩提醒他“傅落銀前男友”的態度,再到傅落銀本在這個話題上的態度,怎樣都是能覺到的。

他不在乎傅落銀怎麼想,怎麼對他,他只是想知道而已,看看傅落銀沒有告訴他的那部分是什麼樣的,他能怎麼還傅落銀的

在場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燃下意識地說:“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林水程終于把視線移到了夏燃上,重復了一遍,他的聲音甚至有幾分溫和,“沒關系的,你可以說給我聽。”

夏燃開始有些發抖,他鼓起勇氣,抖著嗓音說:“我想找你來,是想問一問,你和他……你和他是不是在吵架,還是分手了?你們白天……的樣子,我看到了,我是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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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皺起眉:“燃燃!我們說好了不提這個的!”

林水程卻接話說:“沒關系,我想聽一聽。請繼續說吧,或者你也可以跟我說一說,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我知道你是傅落銀的男朋友。”

“我……”夏燃哽住了。

他沒想到林水程知道。更沒想到林水程早有察覺。

他現在像個傻子,被破了面,被撕下了偽裝,他這一整天的慌張、堅持和掙扎,原來都是被人看在眼中的!

白一一有點生氣,借著酒勁,聲音稍稍大了一點,問林水程:“你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林水程喝了一口酒,眼睛微微瞇起來:“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和傅落銀已經分開了。我只是想聽聽看——”

然而就在此刻,他的話被打斷了。

“我沒同意分手,林水程。”

一聲冷冷的聲音從背后傳出來,傅落銀從后面走出來,直接手把林水程手里的杯子拿走了,給他換了一杯牛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氣氛空前沉悶。

傅落銀瞪著林水程,眼底醞釀著的怒氣,那眼神分明是在問:你跑來這里干什麼?

林水程沒有理他。

夏燃看到這個場景,卻反而輕輕笑了起來,他他:“傅落銀。”

傅落銀微微一僵。

夏燃加大了聲音:“……傅落銀。”

他站起來,倒了一杯酒,笑地說:“好不容易見到……嫂子,見到嫂子一面,傅落銀你連酒都不讓人家喝了?我只是想給嫂子敬一杯酒,說幾句話,我們好歹是老同學,就算你再不想見我,你現在做得也沒道理吧?”

他直勾勾地著傅落銀,覺得自己笑比哭還難看。

傅落銀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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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一愣了一下之后,也跟著笑了起來:“就是就是,你們都是老同學了,害怕喝幾杯酒不?”

“他生病了不能喝酒,我幫他喝。”傅落銀平靜地說,“其他的,我不打擾你們。”

“好,我先敬落銀你和小林老師一杯。”傅雪也站起來。

酒杯遞到傅落銀跟前,兩杯烈尾酒,傅落銀摁著林水程的手,一個人喝了。

林水程低聲說:“你不用這樣。我跟他們說了,我和你已經分——”

傅落銀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我沒同意!我沒同意和你分手,林水程!”

他這一聲引得周圍不人紛紛回頭看了一眼。

傅落銀低聲說:“林水程,你是不是心疼我,你心疼我就先心疼心疼你自己,哪有人把自己搞這個樣子的。怎麼會有你這樣的。”

他聲音里包藏著一些低落和痛心的緒,林水程怔了怔。

傅落銀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悶頭喝。

他今天一晚上都在和蘇瑜調查林水程的況,盡管更加詳細的資料還沒有發過來,但是他已經能夠從和蘇瑜的討論里判斷,林水程現在的抑郁況恐怕已經非常嚴重了。

不能說,不能驚,要好好引導,要吃藥。

他是見過病人的人,也知道這種況應該怎麼理。

只是楚靜姝生病的原因是楚時寒,林水程為什麼生病,他卻連猜都猜不到。

他猜不林水程,這種況讓他到很生氣,而林水程到現在還在胡作非為,甚至還跟夏燃喝起了酒,這讓他到更加生氣。

生氣,還有有些張。

為什麼林水程還能這樣平靜?

傅落銀有點著急,他低聲問林水程:“你說話,你過來干什麼,你來見他們干什麼?他們跟你說了什麼東西沒有?”

那一瞬間,一個很可怕的念頭控制不住地從他腦海里蹦了出來——難道林水程已經知道了他拿他當替的事?

林水程和夏燃長得不像,一般人不會往這個方面想,甚至還會有人覺得他收了心。

知道這件事的恐怕只有董朔夜和蘇瑜,但是這兩個人都不會是直接告訴林水程的人。

如果林水程是因為這件事要跟他分手,甚至因為這件事兒緒抑郁——

傅落銀不敢繼續往下想。

眨眼間的功夫,他們又給傅落銀倒了一杯酒。

夏燃酒量不好,這個時候已經有幾分醉了,他努力保持著清醒,依然強撐著笑意說:“來啊,繼續,傅落銀多年沒看見你了,我有那麼可怕嗎,躲我跟躲瘟神一樣……真的,珍惜眼前人,你和嫂子是在吵架吧,別吵架,不好,不然弄得跟我們以前一樣。”

隨后他又補了一句:“不過多吵吵也好,你們會特別好的,真的。”

他幾乎有些口不擇言,傅落銀在這里陪著林水程,還有酒的作用,他連說話的狀態也比平常興很多。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烈酒如同在胃里燃起一團火焰。

傅落銀臉越來越難看——他下午為了查林水程的狀態,也沒有吃什麼東西,空腹喝酒最容易上頭,他又開始胃疼,并且覺得思緒要慢慢地不自己控制了。

他站起來,拉著林水程:“他要休息了,我先帶他回去了,喝酒的話下次吧,都在星城有的是時間見面。”

他拽著林水程要他起,想要帶他回去,但是實際上卻是林水程扶著他走——傅落銀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他剛帶著林水程走出幾步,后邊白一一和傅雪就追了上來,要送他們回去。

傅落銀不耐煩地揮開,甚至有些兇狠地警告了一聲:“滾!”

邊的人都推開了,但是不知道有誰說了一句:“他遲早要知道的,這樣對他不公平,林水程應該知道,你最開始找他就是因為——”

“滾!”傅落銀攬著林水程快步往前走,他手捂住了林水程的耳朵。

酒的氣息拂過兩人的面頰,林水程眼神很清楚,傅落銀的眼底是深沉的醉意。

他把林水程推到走廊墻壁上,認認真真地看著他:“你不要聽那些話,都是騙你的,知道嗎?不要聽。”

林水程卻沒有回答,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傅落銀,過了一會兒,問道:“傅落銀,如果我把欠你的人都還清了,你會同意跟我分開嗎?”

他的眼神是這樣清醒明白,清醒得讓傅落銀覺得有些慌張,清醒得好像一切都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林水程什麼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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