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重生,臨青溪忽然覺得臨家村被燒了,也許並不是一件特別糟糕的事。
“好!”
“溪丫頭,我和幾位族老決定了,與其在這裡茍安一輩子,不如出去坦坦地活一天,我們願意帶著村民重建臨家村。”似乎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現在這口氣吐了出來,臨仁義覺得全都放鬆了不。
再一次召開了全村大會,臨仁義爭取了村民的意見,所有人都舉手同意要出谷,原有的家沒有了,沒關係,就像臨青溪說得那樣,他們可以重建自己的家園,只要他們還是左鄰右舍,那麼他們所在的地方就可以臨家村。
三年大旱,他們都過來了,飢和寒冷也沒有打垮他們,如果真得會因爲天下大而死,那麼現在他們也願意和自己的家人團聚在一起,快樂地活一天總好過心有負擔地活一輩子。
他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不必要躲藏,他們不怕因戰苦,一家人在一起才最重要,所以不必要躲藏。
臨青溪的很多話說進了村民的心坎裡,他們也不想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分開,永遠窩在這樣一個深谷裡不見天日。
藍羅原本是打算從屋頂上下來的,可後來想了一下,就繼續做起了“竊聽者”,還引來了越來越多的村民。
只是這次,調皮地想要測試一下臨青溪昨天晚上用來逗臨念水的大喇叭,卻沒想到這種臨青溪裡老舊的“擴音設備”讓屋幾人的說話聲無意中放大了,還讓很多村民聽到了。
從救下藍羅的那一天並開始訓練,藍羅就很喜歡黏在邊,如果和別人在屋裡說話,不是在門外守著,就是跑到屋頂上。
“不會!”臨青溪擡頭對屋頂說了兩個字。
“主人,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屋頂上傳來藍羅稍顯忐忑的聲音。
通過臨小玉打開的門,臨仁義、臨仁和他們看到院子裡已經站滿了村民,而臨青溪瞥見了玉扇的手中拿著用紙糊的一個喇叭狀的東西,如果沒猜錯,在屋頂的那個應該是藍羅。
“溪妹妹,我願意跟你出去重建臨家村,我也要做個有的臨小玉!”這時在門外聽到臨青溪這些話的臨小玉推門走了進來。
“族長阿爺,以前我不明白人爲什麼要落葉歸,可是後來經歷了很多事,我也想明白了很多東西,就算一棵樹活得多麼壯和久遠,如果沒有強大的吸附著大地,那麼一陣小風就能把它吹倒,一場細雨就能讓它腐爛
。對於我來說,我的家人、族人、朋友就是這些,沒有你們,臨青溪這個名字就沒有任何意義。”臨青溪真摯坦誠地說道。
“溪丫頭,現在村民手裡可是一無所有,無論是田還是銀子,他們什麼都沒有,如果你幫助大家重建家園,族人能報答你的也只有一雙手了。”臨仁義已經有些鬆,被困在這小小的深谷之中,與所有親人、朋友隔斷關係,他真得很難。
臨青溪點點頭說道:“如果族長阿爺決定重建臨家村,那麼可以考慮這兩個地方,而且族長阿爺要是相信我,就把重建臨家村的事給我,我保證會給所有村民一個麗、安全、富足的新家。”
“溪丫頭,你是不是有了打算?”臨仁義看著問道。
“沒錯,我爹說所有在我名下的田地都沒有賣,不止是麗水灣,北山灣還有一萬畝的水田,這兩年這些水田全都荒著,無人耕種,已經又長滿了雜草。不過,只要稍微拔草翻耕,依然是種水稻的良田。”臨青溪並沒有打算把曼陀羅山莊的事告訴除家人以外的其他人,也許不知道自己是曼陀羅山莊的莊主,對他們會更好。
當時搬離臨家村比較匆忙,老臨家的人都被臨青溪的死打擊的痛苦不已,那些田產的事估計也沒來得及理。
“記得,當年你消失之後,那裡的稻子畝產八百多斤,你阿爺和爹把那些稻子都給了當時的陸縣令,不過後來大家都搬到了這裡,那些地應該都荒著吧。”臨仁義說道。
“族老阿爺,臨家村雖然已經變了山莊,但是臨家村之所以臨家村,是因爲臨氏族人,咱們人在哪裡,哪裡就可以臨家村。您還記得麗水灣那個地方嗎?”臨青溪問道。
“溪丫頭,我聽你三哥說,臨家村已經被人蓋了山莊,那裡咱們已經回不去了。”臨仁和覺得臨青溪的話很值得深思,但是就算現在想回去,他們也不一定回得去了。
這一刻,不但是臨仁義猶疑了,就是外邊很多村民也都猶疑了,臨青溪說的話聲音不大,但是屋外的他們都聽到了。
人心都是長的,誰又能隔斷親脈,很多人都做不到無無義。對於以“仁德”出名的臨氏族人來說更是很難,是茍且生,還是坦然面對生死呢?
同樣的,很多村民這兩年也曾試圖走出深谷,去看一看自己的家人,但每次都是的,不敢讓人知道他們躲在這個地方,更不敢讓他這個族長知道。
臨仁義沉默了,他也是有兒、有姐姐的人,當初搬離臨家村的時候,他狠著心沒有告訴兒和兩個姐姐,雖然們嫁到別的地方,但始終是他的親,他又怎麼不想們呢。
“可是,谷外也有咱們的家人和朋友,你們真得捨得再也不和他們聯繫嗎?讓他們帶著擔憂你們的心過一輩子?”世外桃源並不存在,就算臨家村的人安居在這個深谷,他們心深也是不安的,因爲他們也有親人正在外邊遭著離之苦。
“溪丫頭,族長阿爺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想什麼振興臨氏一族的事了
。外面狼煙四起,天下大,能夠活下來就已經不錯了。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現在再搬出去,未必是一件好事。”臨仁義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外邊兵荒馬的,還不如在山谷裡過一過悠閒的生活。
“族長阿爺,您真得要帶領村人躲在這裡一輩子嗎?”無論那個神人出於什麼目的,臨青溪都覺得躲在深谷裡不出去,並不一定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在山谷裡呆了幾天之後,臨青溪就打算回曼陀羅山莊了,因爲除了見到家人,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只是,真的要把村人都留在這個山谷裡嗎?
“是呀,真好!”穆氏的臉上也重現了久違的笑容。
老臨家院子裡圍坐在一起聊天的幾個人聽著臨小玉、臨青溪們笑鬧的聲音,欣地說道。
“真好!”
站在遠觀看這一切的玉扇和藍羅有些羨慕地看著們,原來們的主人不是不會笑,只是還沒遇到能讓笑的人,在這裡,有家人和朋友,可以盡地大笑開懷。
一時間,整個山谷裡都是們歡笑的聲音。
“哈哈哈……”
“還不跑!”臨小桃拉著臨青溪率先躲過了臨小玉的魔掌。
“好呀,你們幾個聯合起來欺負我,看我不撓你們!”說著,臨小玉假裝兇狠地出了雙手,開始撲到幾個人的上,要往們的咯吱窩裡去。
“應該是大母老虎纔對!”臨英子也湊起了熱鬧。
“你經常說孫嬸子是母老虎,你是的兒,那不就是小母老虎,呵呵!”臨小草打趣地說道。
臨小玉眼一瞪,雙手一叉腰,十足一個小潑婦,看著幾人說道:“誰嚇他了!我又不是母老虎,他跑什麼呀!”
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以前那樣嬉笑的時,臨青溪也看著被揶揄的臨小玉故意點點頭。
“就是,我看是小玉姐太主了,所以六郎哥纔會嚇得說不娶。”臨小桃也笑著說道。
“哈哈,小玉姐,你真是不怕!當年六郎哥可是被你追得滿村躲!”臨翠花大笑著說道。
此生此世,臨小玉就認定臨青木是的丈夫,所以,除了他,不會再嫁給別人。
臨小玉點點頭,不過很快的臉上又重展笑容說道:“沒關係,我知道他說得不是真話。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聽到你死的消息,到的打擊太大。就算,他說的是真的,我也會等他的,他這輩子要是不娶,那我這輩子就不嫁了。”
“六哥真這樣說了?”不可能的,雖然當初臨青木一直在想辦法躲著臨小玉,但是臨青溪曾經親口聽臨青木說過,他說自己也喜歡臨小玉的
。
聽到臨青溪問起自己的婚事,臨小玉的眉眼間有些低落,勉強笑著說道:“青木哥不想娶我,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家。”
“小玉姐姐,我命大著呢,沒那麼輕易就能死。你和六哥還沒有婚嗎?”臨青溪記得,當初郝阿爺和臨遠山約定,等到臨小玉及笄之後,就給和臨青木完婚。
“溪妹妹,你能活著回來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長大之後的臨小玉個子高挑,容貌秀麗,雖然格依然潑辣,但是見到臨青溪,眼淚就很脆弱地流了下來。
往日的小夥伴也來到家裡找敘舊,臨小玉、臨翠花、臨小桃、臨小草和臨英子都已經變了大姑娘,只是因爲突然的避世,們都還沒有婚。
臨青溪沒死這個事實讓老臨家的人重新都活了過來,往日的笑聲又開始出現在臨家小院的上空。
太多的問題一下子衝進了臨青溪的腦海裡,而要想找到答案,就只有找到那個神人。
那個神人究竟是誰?他與巫族有著怎樣的關係?又爲什麼救下自己的父母和侄子?還有,他大費周章地讓臨家村在這個世上消失又是因爲什麼?
如果這個人姓“巫”,他又會卜算之,這讓臨青溪不得不想到巫族,巫兒雖然答應了沒殺臨忠國和穆氏還有兩個侄子,但卻把他們扔到乞丐窩裡,讓他們自生自滅。
臨青溪聽到藍羅說到“啓軒國”,第一反應就是那個神人可能是景修的人,可是第二天臨仁義告訴,當年那個神人當面給他們卜算臨氏一族的未來時,他看到了那個神人手上戴著一枚刻著“巫”字的木戒指。
“屬下剛纔與白狼他們在谷裡四看了一下,發現周圍有一圈很奇怪的綠草,那是一種毒蛇猛聞見之後就會遠離的蟲毒草,這種毒草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撒了種子種上去的,而且正極大陸這種毒草只有啓軒國纔有。”藍羅還專門拔了幾棵蟲毒草拿過來。
藍羅看了一眼臨青飛和臨青禾,這時,臨青飛和臨青禾站起來就打算避開們主僕,但是臨青溪讓他們不要走,也讓藍羅直接說。
“什麼事?”臨青溪問道。
“主人,屬下有事想對您說!”藍羅從外邊走進院子裡說道。
“卜算之?”不知爲何,臨青溪突然想到了巫兒。
“族長和族老也都見過那個人,他似乎會卜算之,所說的話族長和族老都十分相信,所以纔會全村人都搬到這裡,還燒了臨家村。”雖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但是臨青飛當時也沒有想太多,臨青溪的突然死亡和家裡遭的鉅變,讓他沒有更多的心思放在這件事上。
“三哥,只聽那個人的一面之詞,你們就做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太過草率?你就沒有想過,他會是壞人嗎?”搬離祖祖輩輩生活過的地方,還親自手燒燬家園,臨青溪不認爲這是一件經過深思慮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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