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縣衙，顧盼盼很是不滿的坐在顧煉旁。

“阿耶，我今天都約好武郭一起去到楊氏茶葉大廈逛街買東西的，爲何你一整天都不讓我出門，也不說是什麼原因。

你要是這樣子的話，以後我就自己住在外面去得了，省的天天你管轄，讓你嫌棄。”

顧盼盼很是不滿的盯著自己的阿耶。

今天早上滋滋的吃完早餐，正準備帶著丫鬟護衛出門呢，結果自己阿耶卻是攔住了自己。

一天都神神的，不知道幹什麼。

縣衙裡頭的不胥吏進進出出的，也不知道在給自己阿耶彙報什麼。

“盼盼，阿耶不讓你出門，肯定有不讓你出門的理由。

以前你跟武姑娘逛街的時候，我也沒有阻攔過啊，但是今天的況有點不一樣。”

顧煉看著自己兒，也是很無奈。

小棉襖雖然很好，很暖和，但是這麼任也很難辦啊。

最關鍵的是都已經一把年紀了，人家的小孩都可以打醬油了，卻是沒有嫁出去。

這些年，來顧家提親的人倒也不是沒有。

相反的，可以說提親的人都快要把顧家的門檻都踩平了。

奈何顧盼盼連多看一眼的心都沒有。

按理說，婚姻大事，都是聽從父母之命，妁之言。

但是顧煉就這麼一個兒，從小就非常疼，很是寵溺。

所以自然不會那麼武斷的做決定。

再說了，其實顧盼盼一直沒有出嫁，顧煉除了擔憂之外，也不是完全不到其中的好。

真要是嫁出去了，按照這個年代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的觀點，自己可就是想要見一次小棉襖都很難了。

“到底什麼理由，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的話，怎麼去理解啊。”

顧盼盼雖然現在心中很是不爽，但也不是那種隨便折騰，隨便鬧騰的人。

約之中，也是到今天的氣氛有點不一樣。

“陛下帶著楚王殿下等人離開長安城已經好幾天了，今天應該就是他們回來的日子，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看了看日頭，顧煉覺得也是時候跟顧盼盼說一說了。

“長鐵路的開通儀式，我們不都是參加了的嗎？《大唐日報》上也說的很清楚，陛下帶著朝中重臣前往了，留下太子殿下監國。”

顧盼盼不解的看著自己阿耶，不知道好端端的他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麼。

“沒錯，確實是這樣。不過我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結合長安城裡頭的變化，這個消息很可能確有其事。”

雖然顧煉覺得這個消息拿出來跟自己的兒分，似乎有點不大對味。

但是自己要是真的什麼都不說，估計顧盼盼就真的要生氣了。

“什麼小道消息？阿耶你什麼時候也那麼八卦了？”

“不是什麼八卦不八卦的事。長安城這兩年的局面，你也是知道的。

楚王黨跟長孫黨斗的很厲害，爲的就是儲君之位。

東宮那邊自然也是不願意束手就擒的，所以也會有一些作反抗。

之前那個于志寧，也找爲父私下裡聊過，想要讓爲父站在東宮那邊，不過我一直沒有給出準話。

爲父這樣的小角他都開始找了，肯定也已經找了其他的人。

聽說這幾天，東宮那邊跟徐妃也有了一些聯繫，甚至傳言昨天太子殿下私下裡去了後宮，專門去見徐妃。

並且在見面之後，還……還做了茍且之事。這個事，被韋貴妃了個正著。”

顧家好歹也算是一個世家，顧煉有是長安縣縣令，消息還是頗爲靈通的。

李治以爲自己只要多努力一下，就有可能把事住，其實本就不可能。

能夠制住的消息，都是因爲大家覺得傳播這個消息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投大於產出，所以就被制了。

但是這件事，顯然不包括在。

“啊？還……還有這樣的事，不應該吧？”

顧盼盼聽到從自己阿耶口中出的猛料，也很是詫異。

這應該是貞觀二十一年最大的瓜了吧？

要不是眼前說話的人是自己阿耶，顧盼盼都以爲這是《月亮報》還是《太報》上哪個寫手在胡編造呢。

但是哪怕是這種沒有底線的報紙，也不敢隨便拿當朝太子來開玩笑吧？

“我也希這個消息是假的，但是從今天東宮的靜來看，這個事卻是很可能真的。”

顧煉苦笑著看著顧盼盼。

作爲長安縣縣令，東宮的護衛調，他自然也是能得到消息的。

特別是有些人的作幅度明顯出現異常，這讓顧煉這個地頭蛇非常的敏。

只是涉及到那麼大的事，李治現在又還是監國太子，他也不敢跳出來說什麼。

所謂的槍打出頭鳥，他要是在這個時候蹦躂出來，爲了確保自己的事不敗，李治是絕對會下死手對付他的。

別看李治是一個在朝中沒有什麼影響力的太子，但是真要是對付顧煉，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畢竟大家的等級差點有點實在是太大了。

“今天長安城有什麼靜了？是因爲這個事，所以你不讓我出門嗎？”

顧盼盼也不傻，剛剛是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現在聽了自己阿耶的話，立馬就明白了很多事。

“太子殿下，有可能要在明德門行那玄武門之變的事了。”

“哐當！”

顧煉的話剛剛說完，顧盼盼手中的茶杯立馬就掉在了地上。

“阿耶，您是說……您是說……太子殿下要在明德門對付陛下和楚王殿下？那楚王殿下豈不是要危險了？”

雖然現在沒有人敢明著討論玄武門之變的事，但是並不表示大家就忘記這件事了。

甚至伴隨著大唐變得越發的強大，許多人對於當初李世民取代李建爲大唐太子，然後登基爲帝的事變得更加有興趣。

像是顧盼盼這樣的世家子弟，自然對其中的很多細節都清楚的不得了。

“很難說！如果太子殿下得逞了，那麼楚王殿下肯定是有危險了。

不過太子殿下之前在長安城的影響力太弱小了，我不覺得他今天就能那麼如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事。

但是這種事，沒有到最後時刻，是誰也沒有辦法去猜測的。

我們顧家雖然跟楚王殿下走的比較近，但是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楚王黨，阿耶現在只能當作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要不然爲父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面對自己的兒，顧煉還是很坦誠的。

“作爲長安縣縣令，現在你發現了這麼大的事，如果沒有任何作的話，到時候陛下知道了，能夠饒過你嗎？

阿耶，我們趕安排人去楚王府通知們啊。

要不然到時候東宮的人肯定會出手對付他們的。”

雖然顧煉不認爲自己是楚王黨的人，但是顧盼盼可不這麼理解。

如果自己知道李治都要出手對付楚王府了，但是卻是什麼也不做。

這絕對不是能接的。

“不行，事塵埃落定之前，我們什麼也別做。你以爲長安城裡只有我們知道這個事嗎？

其他勳貴世家深耕於長安城那麼多年，可能什麼消息都沒有收到嗎？

甚至就是楚王府自己，據我所知，也是有一支非常的報力量的。

你覺得他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嗎？

但是大傢什麼都沒有做，你不覺得這個事背後本就出一詭異嗎？”

顧煉很是鬱悶的給顧盼盼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現在的局面他實在是看不懂，擔心幫忙變幫了倒忙，他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做的。

“阿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這一下，顧盼盼是真的有點迷糊了。

是不傻，但是更多的明都是現在商業上。

對於政治上的事，其實接的不是很多，還真不是很能理解裡面的條條道道。

“楚王殿下跟太子殿下爭奪儲君之位，但是這兩年卻是跟長孫黨斗的那麼兇？

這是爲什麼？還不是因爲太子殿下實力太過弱小，完全是依靠長孫黨的支持才能坐穩位置。

如今這個事十有八九是太子殿下自己搞出來的，長孫無忌估計都不知道。

這種況下，有幾個人覺得太子殿下能夠功呢？

對於楚王府的人來說，一旦太子殿下這樣子做了之後失敗了，那麼他的儲君之位還能夠坐的下去嗎？

之前楚王殿下謀劃了那麼久的事，是不是水到渠的就功了？

所以今天東宮做的事，對於楚王府來說到底是好是壞，爲父是真的不知道啊！”

顧煉自然很清楚自己兒的心思，所以好好的把裡面的門道給說明清楚了。

“阿耶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很有可能楚王府的人知道了，但是故意當做是什麼事都不知道。

放任東宮去邁出那麼關鍵的一步，到時候就徹底的結束長安城上空的霾？”

顧盼盼現在也有點領悟過來了。

這個解釋雖然也沒有證據，甚至還有點牽強。

但是認真的想一想，似乎也有道理啊。

“爲父是這麼認爲的，特別是結合今天調查瞭解到的一些信息來看，這個可能很可能是存在的。”

“如果這樣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了。但是萬一不是呢？”

顧盼盼這麼一問，又把顧煉搞的很無奈了。

這個問題，讓自己怎麼回答？

自己要是知道最終的答案，那還用得著那麼猶豫了嗎？

……

“伊藤君，長安城的局面，似乎有點不對勁呢。”

倭國使臣府邸，久保田七郎從外面回來之後，立馬就來到了伊藤浩之面前。

作爲最早安排大量勳貴子弟來長安城學習的國家，倭國人現在在長安城至有一兩萬人。

當然，其中以各種各樣的途徑來到大唐的倭國人爲多。

但是倭國部的勳貴子弟，也至有幾百人在長安城裡頭求學或者遊學。

所以倭國使臣府邸的人員也變多了不，需要調查的東西也多了不。

作爲在長安城待了比較多年的人員，伊藤浩之和久保田七郎算是大唐通了。

“我分析了大唐最近兩年發生的事，然後再結合最近百年各個帝王登基的手段，覺得太子殿下要想順利的登基爲帝，很可能會有什麼非常手段使出來。

否者一味地等下去，很可能儲君之位就保不住了。

你回來之前，我們負責盯著東宮靜的人員已經跟我彙報了況。

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太子殿下應該是準備今天手了。”

不得不說，李治這一次還真是想當然了。

連倭國人都已經察覺到了東宮今天的舉不正常，就他自己以爲什麼事都沒有。

難道倭國人都已經看出來的事，百騎司和楚王府的人會看不出來？

難道百騎司和楚王府就沒有安排人員盯著東宮的靜？

很顯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難怪顧煉之流都選擇了沉默，冷眼旁觀局勢的發展。

“這……這豈不是說長安城裡要出大事了？”

久保田面一變。

在他看來，東宮要辦大事，這絕對是一件天大的事。

哪怕這個事可能跟倭國沒有什麼關係，最終肯定也會會產生一些影響。

畢竟倭國現在是楚王府的勢力範圍，如果楚王府被東宮給剷除了，那麼倭國要怎麼辦？

大唐會如何對待倭國？

這些都是需要久保田他們去思考的問題。

“會不會出大事，要看你怎麼鑑定什麼是大事。

也許東宮就是蠟頭槍一支，看起來靜很大，到時候卻是悄無聲息的沉寂下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眼下太已經快要下山，天可汗乘坐的火車應該快要進站了，謎底很快就要揭曉了。”

伊藤浩之心其實是希東宮能夠功的。

但是他又實在是沒有信心。

眼下倭國也沒有膽量敢介到這樣的事來。

所以哪怕是知道了一些消息，也只能是當什麼都不知道。

要不然到時候，指不定會有什麼後果。

畢竟，哪怕是猜測到了結果，但是沒有到最後一刻，大家都不確定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