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後的一月,是附中的黑暗月,月考連著期末考,大小周測還一起來,卷子一張一張,習題一份一份,每每都覺得自己要死了,但其實咬咬牙發現又多活了一天,而到全部考完,學生們反倒又有種不真實了,心裡都知道,這樣的歲月不過才剛剛開始。
下午,老禿頭把紀悄喊去了,紀悄現在可是他在附中的第一將,按老禿頭的話來說:這孩子又老實又謙虛,而且聰明,能不招人喜歡麼。最重要的是,紀悄從沒有隨其他同學一起喊過他的外號,鄙視過他頭發。
老禿頭讓紀悄給他記錄分數,順便算一下年級和班級的平均分,一邊開始自說自話的抱怨起現在的學生有多不聽話,一個個全眼高手低好高騖遠,以為家境好就是一切,以後出了社會才知道老師的苦心。
紀悄沒搭話,也沒嫌煩的意思,默默忍著耳朵被荼毒,不過沒一會兒,老禿頭裡典型的“不聽話”的學生就出現了。
而紀悄也正好算到他的績。
閻澄看了看老禿頭,又看了看一邊的紀悄,沒說話。
老禿頭冷冷的“哼”了一聲,“知道你來做什麼嗎?”
閻澄道,“不知道。”
“你還有臉說,”老禿頭一把從紀悄手裡過績單扔到了閻澄面前,“看看,多分?60是不是?”又拿起閻澄的卷子,比對著上面的“59”,揚聲道,“猜猜哪個是你的真實分數?嗯?”
閻澄沉默。
老禿頭可有的是話要說,“你不是一向很會算的嗎,這次怎麼失策了?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真不會?”
閻澄只垂著眼任他罵,說實話這一次的確是他發揮失常了,而且不止數學,還有英語理化學……閻澄平時擅長的科目在這次期末考裡幾乎全落了有五到十分,因為考試的那段時間裡,他的腦子本就是一團混,好像夢遊一樣。只是其他老師會幫著他找借口,甚至反過來安他,只有老禿頭,像是抓到了什麼大馬腳一樣,毫不留的予以深切的痛擊。
之後的二十分鐘裡,完全就是老禿頭的個人演講時間,老生常談陳詞濫調,聽著是囉嗦煩人了點,但並非完全沒道理,至閻澄沒有很反,而是靜靜的全都聽完了。
“明白沒,我這都是為了你好!”老禿頭說累了,拿起茶杯喝了口。
閻澄道,“我明白,朱老師。”
他難得乖順的態度讓朱老師大驚訝,而他一顆“為人師表授人以漁”的心也被很好的滿足了,如果能將閻澄徹底馴服的話,必將為他教師生涯的一段佳話,老禿頭一這麼想,心立刻好了起來,只是面上還是擺著不怎麼熱的態度道,“你過來,看看這卷子哪裡不會的,我提前跟你說說,這次也算買個教訓,以後要努力改正。”
閻澄於是走過去在紀悄邊坐下,翻了翻卷子指了最後兩題。
老禿頭為人比較古板嚴肅,但其實對待工作是很認真的,這也是為什麼閻澄雖然不喜歡他,跟他作小對,但又從不真的讓他為難的原因。他給閻澄梳理了解題思路,又仔仔細細的分析了不的相同例子,閻澄原本只是隨意聽之,沒想到到後來還真聽進去了不,連一邊的紀悄也聽得很認真。
此時,下課鈴忽然響起,老禿頭看看手表,“啊喲”了一聲,“我要趕著去開會了,接下來的題目等我下次來跟你說吧。”
閻澄卻道,“讓別人跟我講就好。”
老禿頭自然的看向紀悄,“嗯,也行,紀悄懂吧,你給他說說,你們倆把我剛講的好好討論討論。”
考完試,大部分學生其實都回家了,辦公室裡也沒了老師,紀悄是因為住校,而閻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還在。
他見紀悄坐著沒,把草稿紙往他那裡推了推。
紀悄頓了下,才拿過來寫了。
閻澄看著紙上簡潔利落的答案,輕道,“你給別人補課也是這態度嗎?還是只對我?待遇也太差了吧。”
談起這事,紀悄以為他又要找茬,不由皺起眉頭,誰知下一刻閻澄就笑了出來。
“我心眼小,嫉妒你給別人說題,現在遭報應考砸了,你能高興點了麼。”
紀悄卻說,“你那是活該。”
“是是是,我活該,要再來一次,我還考砸。”
其實這一次兩人鬧了前後近大半個月的別扭,中途有一段時間紀悄還真覺得閻澄是氣的要和他斷了,只是到最後他還是高估了閻澄的毅力,閻澄斷不了,別說斷,就是和紀悄見了面不說話,說了話也說不上好話,那滋味已經足夠閻澄得了。
閻澄也知道,就他們現在的況,一旦發生問題想讓紀悄主妥協,幾乎毫無可能,而他總想去找紀悄,又放不下臉面,直到早上,他聽見伍子旭在那兒八卦說前兩天親眼看見隔壁班的徐豔因為被紀悄回絕,在那兒著同學哭,沒想到到頭來是這娘們兒一廂願的時候,再忍不住直接就跑來了。
此刻,閻澄左右看了看,見目所到之沒有活人,於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紀悄擺在桌上的手。
紀悄一怔,用力往後了,但閻澄的死,就是不放。
閻澄看著他道,“你要以後看我不順眼,或者再想起當初的事兒心裡不舒服了,你罵我打我都行,我絕不還手,你別再……再用這種方法……”
紀悄說,“那我要不想看見你呢?”
閻澄呆了呆,聲道,“那不行。”
紀悄冷哼。
閻澄了語調,“我最多走開下,一會兒就回來。”
紀悄被他這沒沒躁的話弄得都要沒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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績出來後,自然要開家長會,不過池姝萱沒能趕得上,在電話裡一再向紀悄保證過年前一定回來,紀悄倒是不怎麼在意。
學校宿舍會在寒假開始後一周關閉,紀悄也打算卡在最後一天離開。
以前在分校時,遇到這個時段他也是如此,常常買些方便的幹糧在寢室一窩就是七天,期間看書、畫稿或者睡覺,看似愜意,實則分外單調,但對紀悄來說,沒什麼差別。只是這一次,他難得的空閑時間卻被進了一個人。
閻澄知道紀悄暫時不回去,於是天天跑來和他分這半片宿舍,紀悄嫌麻煩不吃複雜的早餐,閻澄大清早買了送來,紀悄宿舍冷風,閻澄找了宿管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給他整修,紀悄睡午覺,閻澄坐一邊看書,紀悄畫畫,閻澄著耳機打遊戲,一來二去,紀悄再不願意也被他折騰習慣了,不過幾天,小小的一方空間裡,已經堆了閻澄拿來的不東西。
閻澄人和心都在這裡,作為一幹死黨的伍子旭他們找不到人自然不滿,於是一天幾個電話的催他出去玩,閻澄往日都會把手機靜音或者直接關機,不過今天,他給忘了。
於是閻澄電話一響,原本伏案趕稿的紀悄就看了過來。
閻澄忙關了電話,甩了甩手裡的雜志扯開話題說,“什麼時候去看電影吧,賀歲檔。”
紀悄重又低下頭去。
閻澄:“要不等我回來以後?我們買了票就去。”
紀悄手上的筆一停。
閻澄笑笑道,“我明天要走了,回a市過年。”
紀悄看了他一眼,“嗯。”繼續畫。
“過完年就回來。”
紀悄又“嗯”了一聲。
閻澄湊過來,俯□從背後摟著坐在桌前的紀悄,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著他的臉。
紀悄轉了轉頭,閻澄把臉換了。紀悄原本還算鎮定的任他親著,沒一會兒就畫不下去了。
閻澄輕著他耳後膩的皮,又一路到後頸,手則拉開他的服下擺鑽了進去。
裡道,“你就沒什麼要和我說了?”
紀悄手裡的筆掉在了桌面上,閻澄順勢一把摟起他,換自己坐在椅子上,讓紀悄坐在他的上。
紀悄的服被解開,察覺到冰涼的空氣,紀悄推了他一把,“冷……”
閻澄吮xi著他鎖骨的皮,在上面留下一個個鮮豔的紅印,口裡輕道,“一會兒就不冷了。”
紀悄其實不太喜歡做這種事,如果不是閻澄,他可以一兩年都不想一次,但因為這家夥現在老在邊晃,自己縱、的頻率明顯變高,而且一次還常常完不了,對方一次,紀悄非要兩三次才行,最近他洗澡時看到自己脖子肩膀斑駁的痕跡都會嚇一跳。
察覺到xia下已漸漸悉的kuai襲來,紀悄的臉上閃過似痛苦又似的表,鼻息漸重,眉眼之間的疏離也全退卻了下去,之前閻澄還會忍不住想著要和紀悄一起進行,一起gao,但一來二去他卻發現,他更喜歡看紀悄沉浸在yu時的迷失神態,那是自己帶給他的,通過他閻澄的手,紀悄的快樂,紀悄的痛苦,都由他來主宰和控制,這是完全不同於生理上的爽快,而是心理上的滿足。
所以閻澄寧願將這節奏放慢再放慢,自己忍著蠢蠢的煎熬,也要將紀悄的活生香看個夠本,再解決自己的問題。
而紀悄就算一開始不明白,但久而久之,那種求而不得,起伏顛簸的嘗得太多,也知道閻澄的故意為之了,就像此刻,明明還差臨門一腳就能gao了,但是閻澄握著他xia的手偏偏就不了,只一個勁兒的吻著紀悄的不放,紀悄難捱的側過臉去,滿面緋紅地嘣了句,“快一點……”
閻澄被他那含著輕和qing的嗓音激得差點把持不住,把人攬得更,笑道,“你說什麼?”
紀悄狠狠瞪他,只是現在這模樣實在半點殺傷力也沒有,只看得閻澄更是心猿意馬,魂不守舍。
閻澄手下微微用力,功的讓紀悄的緒隨著他變,他著紀悄的角,近距離的盯視著對方眼中的神,目沉迷。
“紀悄……”閻澄輕輕地喊他。
紀悄睫微,轉眼看了過來,和閻澄的目對上。
“紀悄……”閻澄又了一遍。
紀悄本就迷離的眸又渙散了幾分,眼中倒映出閻澄的模樣,竟帶著幾分依。
這樣的目仿佛一劑強心針一樣打閻澄的心,他分不清這代表著什麼意義,是真是假,又或是只因為紀悄的生理kuai而產生的錯覺,對閻澄來說都不重要,只要他存在過,出現過,哪怕一秒,都足夠了。
閻澄沒再舍得折騰對方,手下快速,用最直接的方法,將紀悄送上了yu的巔峰,在紀悄gao的一瞬間,他聽見對方輕輕地喊著自己的名字……
閻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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