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和陌欽回到家中時天依然黑著,因為溫亭湛特意叮囑今日宅子里不得點燭火,當看到宅子有火之時面一沉。
“慢著。”溫亭湛正要進去,陌欽橫臂阻攔,“無音在里面做法。”
溫亭湛這才放下心來,然后什麼也沒有說就坐在了大門口的階梯上。陌欽站在門口目放遠,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直到天方將明的時候,溫亭湛驀然覺得世界一靜,他抬眼真切的看到了空中飄飛的雪花有那麼一瞬間的靜止,不過快的令人難以捕捉,旋即天便明亮起來,而后站在門外的溫亭湛覺到宅子似乎掙了某種他說不出口的束縛,轉就推門而,朝著夜搖的房間飛奔而去。
雙手搭在門口,用力之時卻發現房間的門似乎被一無形的力量所保護,怎麼推都不了分毫。抬眼看到房門最上方有一道符紙,覺到有人靠近,溫亭湛猛然回頭,正好對上戈無音冷若冰霜的臉。
戈無音淡漠的眼底劃過一飛快的詫異,溫亭湛這樣的人按道理是不可能提前察覺到的靠近才是,雖然有些驚訝,可戈無音并沒有說什麼,而是抬手,細長猶如霜雪雕琢的指尖作優的一旋轉。就見在房門之上的符紙被無名的火焚化,不留一點痕跡。
“明日可醒。”戈無音簡潔的說了一句,然后轉離開。
溫亭湛原本想道一聲謝,可他張還沒有發出聲音,戈無音已經走出了院子,于是他便沒有開口推門進了房間,快步走到床榻邊。
看到夜搖雖然依舊沉睡,可卻呼吸均勻,多了不生氣,心才落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恐怕只能等到親眼看到夜搖醒來才會落下。
并沒有陪夜搖多久,就去換了一服到院子里練功。
“小小年紀,心志堅定,果不愧是負天命之人。”溫亭湛并不知道,他在院子里練武引的細微聲音,被隔著一進院子的戈無音和陌欽聽在而里。
“你這是要留下?”陌欽慢悠悠的為戈無音斟了一杯茶。
“不可?”戈無音淡漠的眸子看向陌欽。
“有些出人意料。”陌欽將茶杯擱到戈無音的面前。
“我想會一會布下這偌大陣法之人。”戈無音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夜搖,對一個能夠憑一己之力布下周天七曜大陣的人非常興趣。
“尚未筑基。”陌欽道。
一直平靜無波的戈無音難得失態,瞳孔一張:“你說還未筑基?”
陌欽端茶淺飲,不置一詞。
“是憑什麼布陣?”戈無音角了。
“天時、地利、人和。”茶杯在指尖輕輕的轉,陌欽角微勾,“的宅院本就布下了九重五行陣,加之乃是五行修煉者,在九重大陣相助之下,施法之時自然修為大增,恰逢極之時,又有極貴之人為擋去天罰,此陣便是如此而。”
“五行修煉者?怎麼可能!”戈無音激的站了起來,“這世間怎麼可能有五行修煉者!”
“這世間有多大,我們自稱為修仙之人,可我們到底不是真的仙,不是天下的一切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有五行修煉者亦不足為奇。”陌欽淡聲說道。
“那你留在此,難道是為了得到五行修煉心法?”戈無音又問。
“我有如今修為不易,況我的子絕無廢去修為從新修煉的可能。”陌欽輕輕一笑,有些自嘲,“便是五行修煉心法擺在我眼前也是枉然。”
“那你為何……”戈無音想不明白。
和陌欽同屬兩大修仙之門的嫡系,由于兩派好,他們兩可謂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沒有人比更了解陌欽的狀況,在陌欽的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則是尋到解去他上劇毒的辦法,從未有什麼能夠讓陌欽停留腳步,除了他需要的藥材,所以對于陌欽留在這里戈無音才會如此疑。
“這世間五行修煉者太難得,我并不想見就此凋零。”陌欽星辰般迷人的眸子看向院子里飄飛的雪花,“那****曾為遮掩,但靜到底太大,我停留在此,不過是以防萬一。”
對于這個世間的修煉之人一點都不了解的夜搖本不知的這個大陣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的五行修煉之法一旦暴將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在宅子里自然萬事無憂,可一旦引起各大修仙門派的注意,總會有一萬個辦法將夜搖給弄死,因為的翅膀才剛剛長出,非常的脆弱。陌欽當日出手,一則是相助,二則是讓所有被吸引的目明白,的背后站著他陌宗主。
這樣一番示警,的確讓許多人而卻步,但依然有些心存僥幸之人,住進來這幾日陌欽已經驅走了好幾個,知道楚三娘的事也是昨夜他恰好生擒了一位從其口中得知。
“你讓我來,不會也是為造勢吧?”戈無音一點也不笨,陌欽雖然不善此道,可要尋一個送神之人何其容易,還在納悶為何陌欽會千里迢迢將招來,原本以為陌欽只是讓見識見識周天七曜大陣而已。
和陌欽作為兩大修仙門派,不論是陌欽的九陌宗,還是背后的戈霧海都是十大宗門排行前五的存在,可以說他們兩者的聯手,除非是仙界,所有修煉者的地方都可以橫著走,哪怕是排名第一的縹邈仙宗也不懼,今日出現在這里,只要此主人與他們兩大宗門關系匪淺的消息不脛而走,就不會有人不要命的再打探夜搖的底細。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為一個人如此煞費苦心。”戈無音有些不解的看著陌欽,看著冷漠可卻比陌欽更重義,陌欽看到端方溫和,實則骨頭是冷的,是冰的。
“這世間,萬事都講究一個緣,我和是有緣之人。”陌欽輕笑道。
“什麼時候九陌主也會看緣法了?”戈無音瞥了他一眼。
陌欽沒有回答戈無音這句話,他自己也不知道,從客棧第一次見面,對方不過是一個豆蔻之年的小孩,卻讓他只一眼就記住,在他們這類人看來,這就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