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解決后,沈老頭便揮手讓其他人出去了,只留下沈承和沈景文說話。
待人走,屋子里只剩下沈老頭和沈莊氏,沈承便迫不及待地開口:“爹,文兒的先生說文兒現在的學問不錯,下一年便可以下場試試,十有八九是會中的。”
“真的?”聽到這話,沈老頭激得手都有點抖,他盼了大半生便是希沈家子孫中有人能出仕。自己的大孫子現在才16歲,十五歲便中了生,已經很讓他驕傲了,他還以為至得五六年才能種秀才呢,誰曾想17歲便有很大希中秀才,17歲的秀才,放眼整個縣也是有的。等中了秀才,他們沈家便開始踏士的門檻了,等以后再中舉人,中進士然后當,他便是老太爺了,終于有面面對沈家的祖宗了。
“真的,我還能拿這事來騙爹嗎,是今天早上夫子才跟文兒說的,讓他再努力點,下一年秋闈下場試試,拿個秀才回來。”沈承也高興,自己當年實現不了的愿,自己的兒子實現了也是一樣,為了這,他要為兒子盡早掃除一切障礙。
“爹娘,我想在秋收后便分家”。
“什麼?”沈老爺子剛剛還沉浸在耀門楣的喜悅中,突然聽見分家兩個字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分家?不行!”沈莊氏聽清楚了,最喜歡指使自己的幾個兒媳干活了,看著幾個兒媳在自己手底下干活,覺自己就是老夫人,威風不已。
沈老頭也反應過來了,聽見大兒子提分家他不由到有點寒心:“承啊,你弟弟他們幾家省吃儉用的供你和文兒讀書不容易啊,咱們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啊”!
雖然自己疼大兒子多點,但其他兒子也是自己的孩子,這些年,為了自己堅持要供大兒子大孫子讀書,其他孩子過得有多辛苦,他也是知道的,但他明白只要大房有人當了,大家便能跟著福了,現在吃再多的苦也值了。
“爹,你想到哪里去呢,我是忘本的人嗎?你先聽我說完。”沈承了子,腰得更直了:“爹,你想想,咱們即便分家了,弟弟還是我的弟弟,還是文兒的叔叔,所謂長兄如父,我能不照顧他們嗎?文兒是讀圣賢書的,最講孝道,他總是說,看見爺爺帶著一大家子人節食就為了供他讀書,他一定要發學習,盡快考個狀元回來,報答大家的。而我之所以提出分家,也是怕以后遲了。”
“爹,你想想,咱們文兒這麼有才華,以后當了,肯定能為百姓做好事,做實事的,人過于出眾時難免就會有些卑鄙小人在背后搞破壞,這都是防不勝防的。萬一讓人得逞,這若是沒有分家,那便是一大家子的人都得連累進去了。如果分了家,弟弟他們不但不會牽連,而且他們在外面也可以幫忙周旋,查明真相,沉冤得雪啊,那文兒才能東山再起啊。這可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好計謀啊”!
沈老頭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而且啊,哥兒,自小便疼弟妹,有什麼好東西都會記得讓點弟弟們吃的,三歲小孩看到大,以后他有能耐了,肯定會記得自己的弟弟們的。他權衡了一下利弊,也覺得是分了家好點。若是有個萬一,那是連個后人都沒了,那是萬萬不行的。
沈莊氏就是個窩里橫的,是想當家老夫人,使奴喚婢的,但那也得有命:“咱爹,分家吧,咱兩也別跟大房過了!”
沈承聽見這話眼都亮了。他才不怕什麼萬一呢,自古以來,相衛,這麼多人當,有幾個是滅族的,那是皇帝跟前的才有大可能,畢竟伴君如伴虎。而自己家沒勢力,頂天當個七品。但七品也是能過富貴日子的,他可不想帶著一大群窮親戚去當老爹,那得多丟面啊!
“糊涂,這話你都說得出來,要是我們不跟著長房過,那文兒的也不用當了!”
沈承的眼神暗淡下來了,是啊,自己是長房,不跟著自己過,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咱們。
沈老頭左思右想都是覺得分家了穩妥點,得留點后路:“這事你考慮得周全,是得分家,分家了大家還是兄弟,你還是可以幫襯著你的弟弟們的”。
沈承見自己爹娘已經答應,心中暗自歡喜,又忙提出:“爹,這家得早點分,越早越好,,畢竟分家的時間長了,等以后景文中秀才了,才不會影響到他的名聲,不會讓外人覺得咱們知道自己快要中秀才才分的家,才不會說咱們忘恩負義。”
這真是典型的,做了****還想立牌坊。
“爺爺,我以后肯定好好孝順你們的,讓你們當老太爺,老夫人。對叔叔他們也會能幫就幫的。”沈景文也適時表態。
聽了這話,沈老頭更放心了,點了點頭:“好孩子,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得想想分家的事”。
“那我們先出去了。”聽了這話,兩人興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待沈承兩父子走了后,沈老頭問沈莊氏:“現在家中存有多銀子”?
“六十兩。”沈莊氏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帶鎖的木箱子,數了一下報出一個數。實際數目當然不止這個數。
沈老頭看了沈莊氏一眼,不過最終也沒說什麼。
“玉珠還沒出門子,分家時得分一份給。”任何時候,沈莊氏都不會忘了自己的寶貝兒的。在古代重男輕的思想那麼重的況下,沈莊氏對兒的疼也是難得。
“家中有上等田二十畝,中等田五畝,旱地十畝,沙地十畝。咱們按六份來分,那便是每家得:上等田三畝......”
等兩人商量好怎樣分家,晚飯也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