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詭異。

靈玉沉默地跟隨在三人後。

藥王府的這一排木屋，表面看來，堆放著許多零零碎碎的雜，說值錢不太值錢，說不值錢，有些又很是稀有。伏元青前後，居然讓他找到了藏的庫房，其中收藏著藥王的私藏靈藥。

靈玉觀察了一下，發現庫房的東西擺得很整齊，沒有收拾的痕跡，心中暗想，徐正猜測的八是真的，藥王和行端真人走時十分匆忙，大概只帶走了隨最珍貴的品，連庫房都沒有收拾。

又看了前方三人一眼。

剛纔對著伏元青開了個玩笑，故意噁心噁心他，然後，他們三個避開說了幾句話，氣氛就變得這麼古怪了。

不會他們之中真的有斷袖之人吧？

也不對，如果是這樣，其他兩人肯定避之唯恐不及，而現在古怪的是，他們三個好像眉目含似地默默流……

靈玉被自己噁心出一的皮疙瘩，趕了，不想了。

“程道友。”伏元青的聲音及時響起。

靈玉擡頭迎向他的目，出純潔的笑：“伏道友有什麼事要待？”

這笑容讓伏元青不由自主地想起剛纔的話，不一抖，聲音有些不穩了：“沒事，咱們趕把東西分一分，出去吧。”

“好。”靈玉從善如流。

除了徐正，他們三人把所有的東西集中在一起，確定了丹藥數量。因爲伏元青沒有找到丹方，由他挑走了最珍貴的丹藥，剩下的三人均分。

靈玉惋惜不已，伏元青挑走的可是清虛忘塵丹，傳說中晉階時一等一的輔助靈藥。結丹時服上一顆，穩定心神，甚至結嬰也用得上。要不是他們人多，伏元青實力也強。真想下手搶一搶。

當然，也就是想想而已，雖然有點貪心，總算還剋制得住。如果說伏元青之前故意坑害了。現在得了這麼多東西，又遵守承諾讓安全離開，那算是扯平了。

渾然忘了，自己之前灌了一大壺長生水。價值一點也不比清虛忘塵丹低。

時間不多，用特殊手法破開的口快合攏了，分贓完畢。幾人準備離開。

靈玉走在最後。坎離劍始終提在手中。

在戒備。

在三世鏡裡，蔚無怏教了許多道理。其中有一個是，共同面對困境不難，難的是事後分贓。或者說，分贓不難，難的是，每個人都能收斂自己的貪心。

不敢保證。從這裡出去，這些傢伙真的能安全放離開。

本來，最不信任的是徐正，不過，水下窟一樁易，溶一同被困，讓對徐正的戒心散了些。對徐正有一種奇特的信心，覺得他應該不屑於幹這種事。

但是，段飛羽呢？還有，伏元青？

最危險的人，或許是伏元青，就像徐正說的，無論什麼人什麼事，在他眼裡只分有用沒用。就靈玉自己的眼來看，伏元青這人，表面看來無害，害起人來卻毫沒有障礙，還是遠離的好。

終於，他們安全從水下府退出，伏元青一陣擺弄，當初被炸開的巨石，居然又恢復了原樣，將府口完好地封存起來。

也許，幾百年後，會有後人到此，破開陣法，看到其中已經長大的靈草，得到藥王傳承。

從海中出來，四個人憑空立於海面上，聽著海鳥長鳴，海浪起伏，海風過耳。

“此事已了，程道友，多謝你一路相助。”說話的是伏元青，眉頭皺，似乎不得與分開。

靈玉心知他還記恨剛纔的玩笑，正經無比地向他一拱手：“在下是否能離開了？”

伏元青輕輕點頭：“請便。”

靈玉出大大的笑容：“既如此，後會有期。”毫不拖泥帶水地一甩袖，喚出劍氣，轉就飛遁而去。剛剛遁出十來丈，又停下，轉回來：“不對，後會無期纔是，我可不想再倒黴了！”

話未說完，人已化劍氣，與劍合二爲一，飛快遁走，只留下了一道淺紫劍痕，以及嫋嫋餘音。

留下三人默默地看著，半晌無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飛羽咳了一聲：“徐師兄，袁師兄，我們該去接人了。”

他們進水下府，其實不過一天時間，神上卻疲憊無比，是一個萬劍煉心陣，就把他們折騰得筋疲力盡。

“等等。”徐正站著不，“有些話，還是先說清楚的好，免得被不該聽的人聽了。”

“不該聽的人？”伏元青眉頭一皺，“徐師弟，你是說，莫師弟？”

徐正別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除了莫師弟，最好在顧師弟面前，你也別半個字。”

伏元青怔了怔：“這……”他遲疑道，“顧師弟不遠萬里去投奔我，應該不會……”

徐正目陡然森寒，直視伏元青：“你，要把命到別人手裡嗎？”

這句話，彷彿字逾千斤，伏元青一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徐師兄。”段飛羽遠眺著靈玉離開的方向，“我們不追上去嗎？”

“沒必要。”徐正答得很乾脆。

“可是，”段飛羽躊躇，低聲道，“只怕已經猜到了什麼……”

伏元青猶豫了一下，也道：“若是徐師弟不方便手，我和段師弟聯手之下，料想逃不出生天。”

“你們之前都聽到了，是蔚無怏的徒弟。”徐正淡淡道，“殺太麻煩了。”

“就算殺了又如何？”段飛羽不服氣，“在劍君面前，蔚無怏算什麼？就算是他師父蒼華真人，又算什麼？”

“你想讓我再去劍池關三年嗎？不，也許下次就是萬劍煉心陣了。”徐正的語氣很平靜，袖口的手掌忽然握。

段飛羽便沉默了。

伏元青忽然瞇起眼，言又止地看了徐正一眼。

“有什麼話就說。”徐正瞥了伏元青一眼。

這淡淡的一個眼神。卻令伏元青一悸，之前他答應段飛羽的提議，只是無路可走，可此時此刻。在徐正的目之下，卻不由自主地心服。或許，真正得劍君真傳的人，是他？

“徐師弟。”伏元青一邊斟酌一邊說道，“你好像對有點不尋常，莫非……”

段飛羽心中微：“是啊，徐師兄你竟然把封劍盒給。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就算是那些人……”

“你們先把人分清楚再說。”徐正語氣始終平淡，“我可不是那個見到人就的腳蝦！”

伏元青與段飛羽換了一個眼神。看到對方和自己一樣。鬆了口氣。

“很有天分。”沉默中，徐正忽然開口，眼中有著旺盛的求勝*，“我有預，會長爲一個讓人驚豔的人。”

這句話，讓段飛羽靈一閃，豁然擡頭。著徐正：“徐師兄，你是說……”

“我很好奇，會長到什麼樣的程度，那樣獨特的劍訣……”

“徐師弟，”伏元青低聲道，“你該不會是在培養對手吧？”他承認，八年不見，這位程道友的長讓他吃驚，但，雙方的條件本就是不平等的，有紫霄劍派昭明劍君的傳承，哪是太白宗這個法修門派的劍修可比的？可以預見，在結丹這個門檻，雙方的差距將會越來越遠。

徐正輕輕搖頭：“對手？未嘗不是幫手。”

段飛羽一震：“……”

徐正微微笑了起來：“給我的覺很奇怪，不由自主地心生警惕，卻有一種……古怪的親近。我不知道究竟會爲對手還是幫手，但是，推一把，未嘗不可。”

“……”

笑容一閃而逝，便收了起來，徐正肅容道：“袁師兄，你最好馬上離開陵蒼，立刻回星羅海域，我們需要一條退路。這個目標很難，也許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我能保證，不讓劍君對你起殺心，也會告訴你從哪裡開始，但其他的一切，都要你自己來。”

伏元青點頭，平靜無比：“你能保證我的安全，讓我結丹，就夠了。”

“好。”徐正袖袍一抖，拋過一塊玉佩，“拿著這個東西，去無雙城。”

“無雙城？”伏元青微微有點吃驚。

徐正沒再解釋，繼續道：“除非必要，我不會再聯繫你，有可能幾十年後，你纔會收到消息。袁師兄，你忍得了嗎？”

“在紫劍峰過了十幾年，還有什麼過不了的？”伏元青長嘆一聲，目漸漸堅定起來，“放心吧，從此以後，世上再沒有袁復這個人了。”

徐正角出一抹淺笑，低聲道：“但願有一天，世上也沒有徐正這個人……”

…………

劍遁施展到極致，真元用盡之時，就吃上一顆丹藥，直到看見悉的陸地，後始終沒有追兵，靈玉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看來，他們真的沒有殺人奪寶的打算。很好，紫霄劍派的人雖然討厭，但還是有底限的。

靈玉分辨了一下方向，往白鹿庵戰場趕回。

趕著趕著，越想越奇怪，遁到一半的飛劍忽然停住。

不對啊，怎麼覺得這事不對勁？是爲什麼去藥王府的？因爲伏元青和徐正對上，伏元青拉下水，徐正又不肯相信，於是把拉進去平衡勢力。

既然這樣，爲什麼從府出來，伏元青直接放回來了？他們還沒去接顧昊和莫沉呢，難道不怕徐正翻臉？

還有徐正也奇怪的，既然不相信，爲什麼不直接滅口呢？

思索了一會兒，靈玉悟了。

妹的，老子被耍了！這兩夥人，想避人耳目！

ps：

今天兩章沒時間改了，明天就上庭，求訂閱求支持求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