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看也不看一眼,與頭狼正在纏鬥之中,生死就在瞬息之間。
不過,這並不代表不知道目前的形勢。盛秋和澹臺雨不可能支撐太久,殺十幾只狼妖,尚且要他們聯手,何況一人獨對二三十隻。如果靈玉殺得太慢,他們兩人就會支撐不住,隕命於此,之後,靈玉一人獨對頭狼再加五六十隻狼妖,除了一死別無他路,再接著是張青書和俞希音,符陣一旦耗盡,他們也完了。
盛秋和澹臺雨已經不再與羣狼正面拼殺,而是利用輕騰挪轉移,儘量避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頭狼有些煩躁,它自恃實力最強,邊兩隻護衛狼被滅殺後,沒有狼子狼孫回來,而是選擇了獨自面對靈玉。但這一柱香時間,它的自信被嚴重打擊了。拍了神行符的靈玉,利用輕與它周旋,始終未落下風。
出擊再一次落空,狼爪卻險些被削下,頭狼大怒,前爪抓著地面的雜草,一雙狼眼綠越來越亮,帶著噬人的殺意。
它煩躁地一蹬後,轉再度向靈玉撲去。
“機會!”靈玉目一亮。頭狼這一擊太急躁了,腹部出了大大的空當。
空中一折,向旁邊移了一丈,坎離劍豎起,全真元向劍灌去。劍上陡然亮起明亮的芒,一紅一藍,不停地閃。到最後,變了濃豔的紫。
坎離合一,水火相濟。靈玉手中的劍揮了下去,坎離劍氣由上而下,如刀切豆腐,斬斷一切。
“嗷——”一聲巨嚎,發自頭狼之口,鮮噴灑出來,濺上半空,潑了靈玉一。
這一劍斬中頭狼的腹部,剖出一道長長的從到尾的傷口,連臟都了出來——了這樣一劍,頭狼的命算是待了。
一擊得手,靈玉大喜,正要乘勝追擊,卻聽狼嚎聲齊齊響起,隨後,圍攻澹臺雨和盛秋的狼妖,全部調轉過頭,向撲來。
“程師妹!”其他人齊聲喊道。
靈玉大驚。再厲害,也不過煉氣六層,能斬殺頭狼,已是極限,如今真元不多,哪裡能應付五六十隻狼妖的圍攻?
來不及多想,急中生智,又掏出一張神行符拍在上,拔就跑。
神行符下,輕快到極限,幾乎化一道殘影,也不管東南西北,埋頭跑路。狼羣被引走,澹臺雨和盛秋兩人危機已經解除,自己跑掉就行了。
耳邊風聲嗚嗚,夜晚的寒風如刀一樣割在臉頰,狂奔間,樹枝藤蔓不時地勾住衫,這些靈玉都顧不得,只聽到後不停的狼嚎聲,以及隨在後的腳步聲。
真元用盡,腳步沒停,吞了丹藥;神行符時效到,又再拍一張,一陣漫無目的的狂奔,後的狼羣卻一直甩不掉。
沒辦法,這是它們的地盤,而且,狼本速度就快,又被激起了兇。
時間流逝,靈玉額上大汗淋漓。如果說一開始是權宜之法,現在卻是不得不跑,丹藥恢復真元慢,本沒有足夠的真元與狼羣面對面,想要活命,只能跑。
老天命,別這麼玩我行不行?在心裡哀嚎。這只是第一次離開師門做任務,狼羣中刺殺頭狼已經夠刺激的,居然還被五六十隻狼妖圍攻!的優點是靈形靈活,奔跑速度卻很一般,這麼跑下去,一旦真元耗盡……
靈玉一個激靈,趕把這個念頭甩掉,什麼也不想,埋頭奔跑。人要是有了惰,那就失去了鬥的勇氣,可不想葬狼腹。
“程師妹——”盛秋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聽不見了。後的狼羣也被甩開了一段距離,但這段距離不足以讓。
靈玉滿頭大汗,卻連抹一把的力氣都沒有。跑,快跑,死命跑……
追在後面的盛秋和澹臺雨氣吁吁地停了下來。
“怎麼辦?”澹臺雨著氣問,“盛師兄,我們追不上呀!”
“我……”盛秋連氣都順不過來了,“程師妹人這麼瘦,怎麼比我們都能跑?”他和澹臺雨人高馬大,軀強壯得一個頂靈玉兩個,卻完全跑不過。
“程師妹是劍修!”澹臺雨苦笑著說,“劍修要練武的,瘦歸瘦,可比我們好多了。”
盛秋想想也是。論素質,他們兩個都頂不上靈玉一個。
“盛師兄,澹臺師兄。”張青書也趕到了,他茫然地看著前方,“程師妹呢?”
“跑不見了。”澹臺雨攤手,“我們追不上。”
“那怎麼辦?”張青書大急,“一個人陷狼羣!”
“沒辦法,繼續追吧!”盛秋說,“俞師妹呢?”
張青書道:“我過來看況,讓守著符陣。”
“讓也一起來吧,狼羣都跑了,我們守著符陣也沒用。”
“好。”張青書從善如流,從懷中取出一張訊號符,打了一道法訣,訊號符化爲一道淡淡的流,向來的方向飛去。這道訊號符,比當年公孫堰使用的又要高明許多,訊號符的作用是傳訊,並不是煙花,不用多華麗,這是靈玉後來才知道的常識。
不多時,俞希音收拾好符陣趕了上來,四個人循著狼羣的痕跡,一路追蹤而去。
奇怪的是,他們一直追到天大亮,始終沒追到狼羣。
“盛師兄。”俞希音停了下來,面帶擔憂地看著他和澹臺雨,“程師妹一時追不上了,你們倆都有傷在,再追下去,怕是不好。”
“對,對!”張青書恍然,“你們先包紮一下再追吧,不然……”
盛秋和澹臺雨一污,在吸引狼羣注意力的時候,上多傷,經過這一夜的奔跑,流更甚。
經這麼一提醒,他們兩人也覺得一陣頭暈,澹臺雨點頭:“說的是。盛師兄,我們的傷口得理一下,不然失過多,不但找不到程師妹,還會爲小張師弟和俞師妹的負擔。”
盛秋面猶疑,最終嘆氣著同意了:“好吧,我們先休息一下。”看看狼羣離去的方向,擔憂,“希程師妹能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