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喪鐘傳遍京城。
熱鬧的大街上,習慣在外面用早飯的京城百姓,紛紛出“這一天終於來了”的神。
皇帝病得太久了,大家心中有數,這次應該是不行了。
因爲早有準備,倒沒有太過悲傷。
只是隨之而來的問題,讓他們張起來。
“繼位的是誰?安王嗎?”
“不是說他摔斷了?不能了吧?”
“難道是四皇子?”
從達顯貴到平民百姓,關心的都是這個問題。
皇位承繼,本是尋常之事。只是現在這個皇帝在位二十三年,百姓習慣了這種穩定。現在換一位皇帝上位,會不會改變現狀?
安王早年有多荒唐,大家都聽過。
可四皇子只有十一歲,這麼小肯定沒法親政啊!
沒過多久,詔書公佈天下。
消息傳遍京城。
“是越王!聖上將皇位傳給了越王!”
“這怎麼回事?越王不是隔著輩嗎?”
“是啊!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有道理。安王摔斷了,哪有不全之人繼承皇位的?四皇子又這麼小,聖上這是不放心呢!”
“哎!竟然把皇位傳給侄孫,聖上這份無私之心,真是天地。”
“是啊!聖上不愧是位仁君!”
茶館裡,酒樓中,無數人議論紛紛。
講道德重禮儀的老夫子們慨萬千,年輕書生們亦是佩服不已,就連平民百姓,也都是恩戴德的口吻。
但在宮裡,某些事被史誠實地記起居注,終有一天,這些真相將被世人所知,所謂仁君之名,也將不攻自破。
這些,無論是裴貴妃還是楊殊,都不著急。
他們等了這麼多年,纔等到報仇這一日,小小的虛名,現在讓他了又怎樣?
等時候到了,他看重的仁君之名,終將灰飛煙滅,什麼也剩不下。
無論如何,這份傳位詔書,得到了從上到下的認可。
安王摔斷的況下,這個選擇雖然出人意料,細想又在理之中。
廢太子斷然不能登位,安王又出了事,傳給四皇子固然是個選擇,可一個十一的皇帝,怎麼比得上正當盛年的新君?
除了幾位皇子,緣最近的就是這位越王了啊!
皇帝作此選擇,一點也不奇怪。
也有人想起,新君還是博陵侯府三公子的時候,曾經有過的荒唐名聲。
然而,回憶起此事,人們發現,越王殿下這幾年低調得很,似乎再也沒有做過荒唐之事,甚至可以說是年輕有爲。
自那一年,博陵侯府三公子貶去西北,許多事就改變了。
他在西北那個地界,不但沒有自暴自棄,還立下了戰功。
而在不久之前,他又隨同安王出征,似乎也出了大力。
這樣一想,新君似乎是個非常好的人選。
在此之前,安王早先的行逕,多讓人擔憂,越王卻早早洗清了紈絝的名聲。
可也有古板的人覺得不合適。
“父死子繼,這是多年來的規矩,哪能隨便破了?立侄孫不立親兒,這說不過去啊!”
“有了這個例子,日後怎麼辦?豈不是就了?”
“不錯。聖上雖是仁君,可哪有不想立親兒的道理?就算安王不合適,還有兩位皇子啊!四皇子只是年紀略小些,又不是有什麼不足,再等個幾年,不就行了嗎?”
“對對,四皇子已經過了十歲,不必擔心夭折了。不立四皇子立越王,實在人想不通。”
這言論一起來,傅今便人在茶館酒樓散播洗腦。
“立越王不是很好嗎?當初平定西北,就是越王立下的功勞。待他繼位,我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南征?”
南征!這個話題一起來,就形了燎原之勢。
南北本是一家,年輕人或許不記得,可上了年紀的,哪個心裡沒有印記?他們紛紛想起來,自家還有親人在南邊,統一後或許可以團聚呢!
大齊太平很多年了,國力又日漸強盛,百姓對於打仗並不害怕。
幾年前的西北一戰,又助長的他們的野心。
既然連如狼似虎的胡人,都能夠收拾,統一南楚,似乎也不是那麼不可想象了。
想當初,太祖在朝的時候,從上到下,都惦記著南征,那種熱沸騰的覺,百姓們還沒有忘記!
這些言論傳遍京城,再沒有人對越王的繼位資格產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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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百姓們,達顯貴惴惴不安。
這消息有多異常,他們更加敏銳。
皇帝不可能立侄孫不立親兒,再加上那晚的事,多泄了出來。皇帝甚至已經寫好了立四皇子的聖旨,可見真正的心思是什麼。
昨晚,宮裡定是一番驚濤駭浪。
不過,詔書公佈天下,說明越王勝了,這時候再爭辯,已經毫無作用。
何況他們聽說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悄悄地在各府裡流傳。
“聽說了嗎?張相昨晚上出宮,就再也沒有回去。”
“怎麼會沒聽說?越王進宮的路上,喊打喊殺的,流了好多呢!現在已經封鎖了,聽說在清掃跡。”
“對對對,我們家離王府街比較近,昨晚聽到聲音了,就是不敢出去。”
“誰敢出去?這種事,哪是我們能手的?”
“是啊!這些話出了這個門,咱們也別再說了,讓人聽到不好……”
話雖如此,仍然忍不住議論。
“張相現在人在哪裡?”
“越王都進宮了,你說人在哪裡?咱們這位相爺,怕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唉!越王殿下才上位,就殺了首相,未免也太……”
“閉!這個話你也敢說!”
“是是是,小弟失言了。”
不管如何,越王已經了勝利者,他們說這些話,除了招惹禍事,沒有任何作用。
何況,越王繼位也說得過去啊!
他是思懷太子之後,太祖嫡長一脈。
冥冥之中,皇位又回到了這一支手裡。
……
紀家聽說這個消息,反倒集愣了。
“越、越王?”紀大老爺結了,“傳位詔書上寫的是越王?”
紀凌淡定地喝了口粥,回道:“是啊!”
紀大老爺愣了好一會兒,突然跳起來,結結地說:“那、那我們小七,是不是就皇后了?”
“對啊!”紀凌笑瞇瞇地說,“爹,你了皇后的舅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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