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還是個大王啊！”紀小五嘆。

明微無視他的胡言語，看著領隊上前，和對方涉。

“你們是什麼人？哪個部族的？”

對方不答反問：“你們是南邊來的嗎？中原人？”

領隊出警惕的表，沒回答。

經過兩年前那一戰，兩族之間的矛盾很深。

這個胡人的態度卻很奇怪，反而出和善的笑容來：“看來是的，我看你們穿的服，說的話，像是中原人。你們剛纔是不是在找食？冬天的雪林，能找到的食很。我們這裡有一些筍，你們要不要？”

“……”

紀小五悄悄問：“這筍裡會不會下了毒啊？”

多福回道：“五公子，筍裡下毒這也太麻煩了吧？冬天的食很珍貴，他們不會這樣浪費的。”

“那怎麼莫名其妙請我們吃東西？”

領隊也有同樣的困。

對方說：“達格有待，見到中原來的客人，要客氣一點。”

楊殊忍不住催馬上前：“你們的達格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中原人這麼客氣？”

“達格就是我們的達格，救了全族人的天使，和你們是一樣的。達格說過，要是有中原人來，就帶回去見。你們趕吃了東西，跟我們走吧。”

“……”

楊殊回來商議：“我們要不要跟他們去？聽這意思，這個達格，難道也是中原人？”

明微若有所思：“神，中原人……會不會是……”

“阿綰？！”兩人視線一對，同時說道。

“這不可能吧？”楊殊不敢相信，“他們都是胡人呢，怎麼可能會聽一個異族人的命令？”

“可你剛纔不是聽到了嗎？他說達格和我們是一樣的，說不定這裡有？”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去看看？萬一是陷阱怎麼辦？”

明微搖頭：“這不像胡人的行事風格，他們要打要殺，不會這麼迂迴。”

“那你覺得，值得冒險？”

“嗯。”

楊殊思索片刻，下了決心：“好吧，那就去看看。哪怕不是阿綰，我們說不定能從對方那裡打聽到阿綰的消息。”

這樣盲目地找，什麼時候是個頭？而且，這裡已經很靠近科蘭了，說不定真被他們找到了呢？

最後他們派出兩個人，跟著這些胡人去他們的營地，看看這個達格到底是何方神聖。

楊殊心神不寧，多福煮了茶，他都沒喝幾口。

如此等了半個時辰，阿玄狂奔而來，喊道：“殿下，殿下！是阿綰，我們找到阿綰了！”

……

一行人走進胡人營地，新奇地張個不停。

這裡不是軍營，而是攜家帶口的遷移牧民。

有婦人在晾曬，還有孩子奔跑玩耍。

帶路的胡人熱極了，與他們攀談：“中原人能從北海來到這裡，真是太勇敢了！不愧是達格的親人！”

楊殊被誇得一臉尷尬。

他手底下死的胡人百上千，本沒想過有一天會被胡人這麼誇。

阿綰到底在這裡幹了什麼？他心裡跟貓抓似的，好奇得不得了！

然後他就看到，有個人影風一樣從那頭跑過來，看到他大一聲，猛地撲上來。

“殿下！”

楊殊差點被撲倒，聽著這悉的聲音，眼淚差點掉下來了：“阿綰！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阿綰又哭又笑，死死抓著他，“我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我的！”

久別重逢，雙方都激壞了，好不容易穩住緒，阿綰說：“你們凍壞了吧？這裡太冷了，先跟我進去烤烤火。”

然後帶他們走到底，進一頂大營帳。

明微觀察了一下，他們進營地，這些牧民並沒有牴的緒。有幾個年老的牧民，看著不大高興，嘀咕了一句中原人，就扭頭不理了。

孩子們則很好奇，站得遠遠地圍觀。

而阿綰這間營帳，是他們中間規格最高的，別的胡人看到，都給行禮。

這形，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阿綰興得跟只小鹿似的，把他們迎進營帳，張羅著煮茶、上烤。

最後還是楊殊把按下了：“什麼都不如你重要，你先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你……”

阿綰撅起，反問他：“殿下怎麼這麼久纔來？這都冬天了，我等了快一年了。是不是你們忘了我？”

楊殊心虛地回道：“我還以爲你也被抓去南楚了，找回了明微，才知道劫走你的是胡人。”

“啊？”阿綰驚訝，扭頭看著明微，“你們還是被抓了呀？那我不是白犧牲了嗎？”

明微攤手道：“運氣不好，又被那位溫小姐上了。總之，兜了一大圈，我們才從南楚，就趕來找你了。”

阿綰馬上高興起來：“原來是這樣，原諒你們了！”

楊殊仔細看，沒有瘦，臉也很好，一點也不像吃苦了的樣子，才放了半顆心下來。

他問：“是蘇圖抓你來的？他人呢？”

見阿綰這樣，他對侯良那個消息信了八九分。

看來消息裡那個外頭帶回來的子，應該就是阿綰了。

再看阿綰現在人人禮遇的樣子，他才放鬆一點的心又沉了下來。

難道真蘇圖得逞了？若是這樣得來的地位，他定要跟蘇圖好好算這筆賬！

“是他抓我來的，”阿綰說，“他去攻打科蘭王城了，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攻下來了。”

這稔的語氣，楊殊心更沉。

可直截了當地問，好像又有點……左右爲難

最後還是阿玄看不下去了，直接問道：“阿綰，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吃虧了嗎？”

阿綰睜大眼睛，花了一會兒時間，才明白那句吃虧是什麼意思，笑了起來：“這事說起來很複雜，反正我現在還沒吃虧。你們看，這營帳我自己住的，沒有別人。”

楊殊那口氣終於吐出來了。

這麼說，蘇圖並沒有強娶。嗯，那手可以輕一點。

他才這樣想罷，營地外頭起來，那些留在營地裡的牧民，包括婦人孩子，全都大聲喊起來，似乎是在歡呼。

“汗王回來了！汗王獲勝回來了！”

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歡呼聲衝進營地。

“籲——”有人在營帳前翻下馬，掀開帳簾就衝了進來，“阿綰，打下來了，王城……”

外面喊聲響起時，楊殊便站起來了，此時正好和來人打了個照面。

雙方短暫的沉默後，一個拔刀，一個拔劍。

“是你！”

“回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