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五還有點懵：“幹嘛去啊？我不是已經自己跑出來了嗎？”

楊殊道：“當然救你表妹去！你以爲真是自己聰明機智跑出來的？”

紀小五聞言大打擊：“什麼？表妹呢？人在哪兒？”

“小姐跟著唐二公子進宮了。”多福實話實說，“現在應該在面聖吧。”

紀小五抓了抓頭，終於明白過來了：“難怪我跑出來的時候，沒什麼守衛，原來……”

他就是魚餌，魚都上鉤，還要餌幹什麼？跑就跑了唄！

七竅玲瓏紀五爺沒了，只有後知後覺小五哥。

紀小五哭喪著臉：“那我們去救表妹吧！我現在恢復武功了，可以幫上忙的！”

他用力點點頭，表達自己的決心。

“你可別再被抓走了。”楊殊不放心地叮囑。

“我那是迷路了，不小心！今天絕對不會了！”紀小五舉手發誓。

好像剛纔迷路的是別人。

……

刀斧手是沒有的，金瓜武士是太祖時期的事了。但是，玄武星和朱雀星在此，哪裡會缺人手？

明微三人馬上被圍了起來。

明宵緩緩站了起來，看著明微：“要殺唐二公子，我要殺的卻是你。師姐，你的膽子也太大了，明知道這是陷阱，也敢自己跳進來。”

明微道：“我上回忘了問你一件事，想了想，還是親口來問一句吧。”

“什麼？”明宵慢慢出笛子，“看在我們到底師出同門的份上，我可以滿足你死前的願。”

明微點點頭，問道：“你上回的意思是，師父有了你，所以不需要我了？”

明宵笑了一聲：“命師已經有了傳承，當然不需要你了。”

“那麼，把我在這個世界抹去，也是師父的意思嗎？”

“你知道就好。”

明微就笑了，也出了自己的簫：“那我現在可以確定，你是在胡說八道了。”

明宵瞇起眼：“什麼意思？”

“師父不會這樣對我的。”笑著說，“哪怕你說的是真的，我本應該死在水底，卻因爲師父改變了未來，所以在那個世界活了下來。這不正說明，在師父心裡我有多重要嗎？何況，我之長，一點一滴，都是師父的痕跡，他費盡心力，才讓本該死去的我，好端端地活了下來，爲新一任的命師。我爲何不相信自己親會到的，而要去相信陌生人的話？你說你是師父新任的弟子，可證據呢？真以爲會點命師的東西，就命師了？”

明宵面蒼白，不知道是因爲傷勢未復，還是因爲的話：“你可以繼續自欺欺人，畢竟費了這麼多力氣，好不容易回來，一旦發現事和自己以爲的不一樣，大概會崩潰吧？”

明微失笑：“好，你說是就是吧。但是，有一點你想錯了。”

收起臉上的笑，盯著明宵，一字一字地說：“命師，是天底下最不信命的人。哪怕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也會繼續往前走。這，纔是命師的路。”

“你……”

明微擡起自己的簫：“你不是覺得，我會的東西你都會嗎？那我們就來看看，誰纔是真正的命師傳人！”

……

代國公府，唐熙將一位位將領請到府裡來。

唐大夫人得知的時候，人已經請得差不多了。

趕過去，讓丫鬟把唐熙出來。

“十弟，你這不是他們表態嗎？”唐大夫人低聲音，不敢讓裡頭的將領們聽到。

唐熙神自若：“自然是他們表態。先前我們唐家勢大，他們依附於我們佔盡了好，現在我們落難，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可是，”唐大夫人有點著急，“你這麼明著來，豈不是把那些搖擺的到對面去？”

在此之前，唐家掌著楚國半數的兵馬，只要代國公一聲令下，整個楚國都會起來。然而唐靖突然死，有些人不免猶疑了。

唐家和皇帝翻臉了。

聽說太祖皇帝爲子孫後輩準備了後手。

代國公是被皇帝騙進宮殺了的。

現下唐家羣龍無首。

而宮裡，皇帝已經開始整頓務了。

種種消息傳出來，有些人就想，樹倒胡猻散，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先前唐家烈火烹油不假，可權勢都集中在代國公上，現在他死了，唐家還能撐下去嗎？

於是，一些意志不堅定的，都想法子推託，不願意過來。

唐熙看著前堂，因爲他的離開，一些勉強過來的將領坐不住了。

“大嫂，”他說，“你是想，等大郎回來，再靠大郎手裡的兵權服他們，對嗎？”

唐大夫人目微閃：“這沒什麼錯吧？我們現在最大的倚仗，不就是大郎手裡的兵權？”

唐熙還是那樣淡淡笑著，一向溫和的目，落在臉上，卻讓唐大夫人有些心虛。

“聽起來似乎沒錯，可那樣的話，二郎怎麼辦？他現在爲了唐家，隻赴險，去皇宮和皇帝周旋，我們就這樣把他丟在皇宮裡，任他一個人掙扎嗎？”

“那也是沒辦法。”唐大夫人挪開目，極力使自己語氣平靜，“我們總要有人去的，不是他也是別的唐家子弟。”

唐熙點點頭：“不管進宮的是誰，他爲了唐家赴險，那麼唐家就不能負他。現在這些人表態，確實會失去一部分。但我們有最大的把握保住二郎！”

“十弟！”唐大夫人有點氣急敗壞，“你大哥已經不在了，現在任何力量，對我們來說都是珍貴的，你不能因小失大！”

唐熙不爲所：“什麼是小？什麼是大？大嫂想說，個人是小，唐家是大？那麼我要說，一時得失是小，人心向背是大！今日不救二郎，讓唐家其他人怎麼想？讓投在唐家門下的人怎麼想？不是不能犧牲，但不能這樣冷冰冰地犧牲。我們至要讓他們看到，哪怕他們去赴死，也會有人努力地去救他！”

說完這些，他一拂袖擺，轉回正堂。

“十弟！”唐大夫人想喚住他，唐熙卻聽而不聞。

有些事他不會妥協，也不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