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顧飛。

活的！顧飛！

活的活的！暖的！暖呼呼的！

能到, 能聞到的顧飛, 能咬一滿口的顧飛。

明明這段時間也已經適應一些了, 並沒有再想顧飛想得睡不著, 也不會看到什麼都想到顧飛, 夾在邊忙忙碌碌學霸們中間也同樣腳步匆匆漸漸覺思念不再讓人抑崩潰。

但在看到顧飛揮的胳膊的那一瞬間, 他還是一陣輕快，助個跑就能飛起來了。

果然是不是適應，是不是開心, 是需要對比才能真切會到的。

在蔣丞偏過頭往顧飛臉上親過去的時候, 顧飛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往後拽了拽：“丞哥, 丞哥！冷靜。”

“啊，”蔣丞愣了能有兩秒鐘才回過神了, 立馬一把推開了他，尷尬地用餘往兩邊掃了掃，“我。”

“你這程度也太驚人了，”顧飛笑著拿過他的包, “你不會是一路著過來的吧？”

“滾。”蔣丞笑了, 笑完也沒，就盯著顧飛看。

其實也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走之前顧飛剃了個寸都還沒長出多長來, 他現在看到顧飛的時候卻覺得好像有一年沒見著了似的。

而且那種鮮活的覺, 無論拍得多好的照片，無論多清晰的視頻，都沒辦法會得到的。

每一個細節, 都清清楚楚，可以看清顧飛漂亮的眉，眨眼睛時閃過的睫，勾起的角，還有眸子裡的自己。

沒見麵之前想得發瘋，見了麵卻也沒有緩解，還是想。

“走吧？”顧飛靠過來用肩輕輕撞了他一下，“先去吃點兒東西還是先回去？”

“先回去，”蔣丞想都沒想，“你買套子潤劑了嗎？”

“……買了，”顧飛看著他，“丞哥你還好嗎？你還能到回去嗎？從這兒回去大概要二十分鐘。”

“可以，”蔣丞很嚴肅點了點頭，“我還可以到洗完澡。”

“那走吧，”顧飛笑著轉往前走，“托車就停那邊樹下邊兒了。”

“你戴頭盔，”蔣丞說，“特彆好看。”

“那一會兒戴頭灰乾你。”顧飛說。

蔣丞扭頭看著他。

“怎麼？”顧飛笑著問。

“行，”蔣丞說，“你套著乾我都行，是你就行了。”

顧飛笑著摟了摟他的肩：“不是，你乾我的遠大誌向都沒了嗎？”

“先忽略吧，”蔣丞歎了口氣，手在顧飛腰上了，“說真的，不分開不知道，現在隻要能看到你，真的什麼都無所謂了，誌向也不要了。”

顧飛沒說話，隻是一直笑著。

托車就在前麵沒多遠，顧飛過去到車上，戴上頭盔，又拿了一個遞給蔣丞。

“為什麼你那個是黑的，”蔣丞看看手裡的頭盔，“我這個是紅的？”

“因為那個是二淼的，挑的紅。”顧飛看著他。

“我要黑的，”蔣丞說，“黑的比較酷。”

“酷的人什麼都酷，”顧飛把頭盔換給他，戴上了那個紅的，“酷的是人不是頭盔。”

蔣丞看著他。

的確，顧飛彆說是冷著臉的時候很酷，就是戴個眼鏡笑著的時候也會很酷，上與生俱來的那種跟匪氣和殺氣還有點什麼彆的氣混合而的那種酷。

不，不是與生俱來的。

是這麼多年的生活，生生磨出來的。

“上來，”顧飛發了托車，把他的包遞給他，“酷丞丞。”

蔣丞嘖了一聲。

“丞哥。”顧飛說。

蔣丞背上包到了後座上，抱住了他的腰。

顧飛擰了一下油門，車往前衝了出去。

火車站前麵有一個超級小的迷你廣場，平時也沒人管，七八糟停著不車，還有很多擺小攤的。

相比蔣丞沒幾個小時之前才離開的車站，這裡沒有秩序，混一片，他坐在後座摟著顧飛的時候卻沒有煩躁和不爽，甚至有那麼一親切。

無論多麼灰暗的生活和多麼混的場景，都因為跟顧飛有所聯係而變得充滿喜悅的親切。

從小廣場旁邊的路就可以直接開到街上，但顧飛卻開著車從小廣場上糟糟的車和小攤裡慢慢穿過。

“乾嘛從這兒走？”蔣丞問了一句。

顧飛沒說話，開著車斜著穿過小廣場，開到了另一邊的公車站後麵，然後一轟油門上了站臺。

“我靠，”蔣丞看著往兩邊躲開的等車的人小聲說，“一會兒警逮你。”

“你什麼時候看到這兒不出車禍的時候有警，”顧飛說，把車往前開到了頭，一腳踩到了旁邊的石墩子上，“丞哥你看，這兒。”

“你……”蔣丞笑了起來，當初他就是坐這兒等著那個妹妹被撕票了想過來拚一拚的人，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地麵，顧淼在那兒寫過自己的名字，當然是不會還有什麼痕跡了。

“那會兒你看到我什麼覺啊？”顧飛把車開下站臺，彙進了街上的車流裡往鋼廠方向開過去。

“這哥們兒很長啊。”蔣丞說。

“真的嗎？”顧飛偏過頭笑著問。

“嗯，”蔣丞點點頭，“趕得瑟去吧大長。”

隻離開了不到一個月，蔣丞坐在顧飛後座上看著一路的景時，卻有一種已經很久了的覺。

也許是吧，畢竟距離第一次來到這裡，已經快兩年了。

兩年時間，在他十九年的人生裡，算不上多長，但這兩年裡的經曆，卻幾乎要占掉了他所有的記憶。

他往前湊了湊，扯開了顧飛的領。

“哎，”顧飛偏了偏頭，“你不說能到回去還能到洗完澡嗎？這才五分鐘不到就要撕服了。”

“我看看我的牙印，”蔣丞用手指了顧飛鎖骨上的牙印，“你軍訓居然沒曬黑啊，牙印還是這麼清楚。”

“我們軍訓就三天，”顧飛說，“加一塊兒一天八小時都沒有，三天攏一塊兒還不如我出去拍一次照片曬的太多呢。”

“哎，”蔣丞笑著說，“明天去你們學校看看吧，我還沒進去過呢。”

“我們學校？”顧飛猶豫了一下，“有什麼可看的啊，你看完R大的人，進去看完會失的。”

“不會，”蔣丞說，“我就是想看看你每天走過哪裡，會待在哪裡。”

“那行吧，”顧飛笑笑，“明天去看看……然後中午去吃餡餅吧，王旭了好幾次了，讓你一回來就過去。”

“好，再一塊兒去看看老徐和老魯吧。”蔣丞點點頭。

“行。”顧飛說。

“王旭現在跟易靜一塊兒複讀嗎？朋友圈都不怎麼發了。”蔣丞問。

“嗯，易靜現在又玩命呢，王旭有沒有玩命複習不知道，反正玩命陪著易靜是肯定的，”顧飛說，“上回見一次，人都瘦了。”

蔣丞笑了笑沒再說話，把下擱顧飛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風已經很涼，能穿上的服，在耳邊劃過時也帶著濃濃的秋意，但在顧飛背上的口和肚子都是暖的。

這種在微寒裡的暖，很讓人。

車很快開回了鋼廠的地盤，蔣丞睜開了眼睛，看著彆說一個月沒有變化，也許多年都不會有變化的街道有些慨。

經過顧飛家店門口的時候，蔣丞往裡掃了一眼，有些吃驚地看到了馬尾藍紙。

“嗯？馬尾藍紙在你家店裡啊？”他問。

“現在不是我家店了，”顧飛說，“是他的店了，我把店盤給他了。”

“怎麼沒聽你說？”蔣丞愣了愣，“多錢啊？”

“三萬。”顧飛說。

“我靠？”蔣丞繼續愣著，眼前晃過顧飛拎著一鐵棒著馬尾掏出三萬錢的場景，“顧飛你是不是打了他一頓啊？”

“強買強賣是真的，但是真的也沒打他，”顧飛說，“這店給他了好的，省得我天天還得顧著店裡的事兒了。”

“啊。”蔣丞低頭用腦門兒在他肩上蹭了蹭。

回到出租房樓下，到了出來溜達的房東大嬸，大嬸一看他就喊了起來：“哎喲狀元你回來了啊？”

“嗯。”蔣丞笑了笑。

“放假了吧？”大嬸問。

“是，國慶節。”蔣丞點頭。

“好好，”大嬸說，“就是這跑一趟累的吧，過幾天又得去學校了。”

“還行。”蔣丞說。

走進樓道之後他歎了口氣，是啊，過幾天又得走了，這一走，就得過年前才能回來了。

他都不敢去想這中間有多長時間，幾個月？多天？

不過上樓的時候，以前那種悉的覺迅速彌漫，他跟在顧飛後一步步往上走的時候，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每天放了學的那些日子裡。

門打開時他聞到了淡淡的檸檬香味，這是顧飛的習慣，收拾完屋子之後他會擰點兒檸檬水噴一噴，說是聞起來特彆顯乾淨。

“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嘛。”蔣丞裡裡外外看了一圈。

“就二十多天，能有什麼的變化。”顧飛笑笑。

蔣丞摟著他，盯著看了幾眼，吻了過去。

很輕地在他上著，輕輕地著，然後舌尖輕點劃過，裡的和思念糾纏著在每一寸皮下緩緩展著。

他一直覺得自己會很，這段時間裡他無數次想像過跟顧飛瘋狂滾床單的場麵在，每一次都帶著深深的迫不及待。

而現在，真的到顧飛，真的可以摟到親到的時候，他那些瘋狂的想法都散掉了，眼下這一刻，他就想這樣，一點點的，細細地在顧飛的齒之間，呼吸裡，緩慢而細致地品味。

顧飛的回應也很溫，舌尖的糾纏帶著，卻也像他一樣，細細品味之中仿佛所有的時間都停在了這一個吻裡。

一直到顧飛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洗澡嗎？”

“哦，”蔣丞應了一聲，看著顧飛，“一塊兒嗎？”

“嗯。”顧飛也看著他。

就這麼安靜地對視了幾秒鐘之後，他倆同時轉就往浴室跑。

蔣丞率先衝進浴室，手就把花灑給擰開了。

“哎！”顧飛在他後喊了一聲。

“啊啊！！”蔣丞被噴出來的涼水激得差點兒沒撞到牆上。

“開關沒打開呢！”顧飛過去把水給關上了。

蔣丞一揚胳膊把服給了扔在了地上，沒等顧飛轉過，他又撲上去一把摟住了顧飛，一邊在他肩上啃一邊把自己子給蹬掉了。

“不是，”顧飛在他把手進自己子裡的時候笑了，“你剛不是平靜的嗎？”

“那是剛才啊，”蔣丞邊啃邊百忙當中回答了一句，“現在我蘇醒了，萬複蘇了！”

顧飛拽著他胳膊轉了個，在他上連帶蹭地了一遍，又回手打開了花灑。

在花灑噴出的熱氣一點點充滿了浴室的空間時，兩個人的息已經都快能掉噴出的水聲了。

“去拿潤劑。”蔣丞摟著顧飛，一條繞在他上蹭著，話是說出來了，但胳膊和都沒有放開顧飛的意思。

顧飛也沒拉開他，隻是往他後了手，幾秒鐘之後蔣丞覺到顧飛帶著些許冰涼的手指了下去。

“我，你把這東西放浴室？”蔣丞著氣說了一句。

“嗯，”顧飛扳著他的肩把他往後一轉在了牆上，上去了他的耳垂，“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絕對不到洗完澡。”

略微有些發燙的水珠頓時灑了他一一臉，一滴滴在皮上像是澎湃的**開出的小花。

“你……”蔣丞話沒說完，顧飛又摟著他的腰往後拉了一下。

他撐著牆，眼前是白的水霧，耳邊是紛的水聲，唯一強烈的覺就是顧飛扶在他腰上的手，以及進時那種讓人猛地繃的悉快。

“床單是你新換的嗎？”蔣丞趴在枕頭上，手指在床單上彈了彈。

“嗯，”顧飛打開了蔣丞的包，從裡麵拿了服出來扔到他上，“穿上，一會兒冒了。”

“不會冒，”蔣丞翻了個，慢慢坐起來，把服穿上了，“我現在渾發熱，跟剛跑了十公裡一樣。”

“現在力是不是恢複得不錯，”顧飛撐著床沿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之前你說跟趙柯去跑步，跑了幾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