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頭,不東張西,什麼事兒都沒問題,邊走邊回頭容易摔,”蔣丞偏過頭,“最多空看看你。”
“小點聲兒,”顧飛看了一眼前麵,“周敬這一天天的,耳朵越來越靈敏了。”
“我?”周敬迅速轉回了頭。
“吃糖嗎?”顧飛問。
“吃啊!”周敬用力點著頭。
顧飛從兜裡出了幾顆糖遞了過去,周敬非常愉快地接了過去。
等周敬轉回自己桌上繼續趴著之後,顧飛著聲音:“看到沒。”
“看到了,”蔣丞一臉誇張的驚恐表了,“嚇死我了。”
顧飛看了他一眼,低頭開始樂。
“笑屁,”蔣丞拿過卷子準備寫,想想也跟著樂了,“難道不是很可怕嗎。”
顧飛沒說話,低頭繼續樂。
蔣丞也沒法再說話了,著卷子跟著一通樂。
“怎麼了?”周敬再次回過頭,“什麼事兒這麼好笑。”
倆人都沒回答,衝著周敬樂得停不下來,蔣丞本來想控製一下,畢竟班上還有不人在複習,但一看到周敬滿麵茫然,頓時笑得更厲害了。
這種高複習的日子裡,哪怕是放棄了的人,也都在這種氣氛裡被得沉默寡言,平時連聊天的人都快沒了。
現在猛地聽到有人在狂笑,頓時就像是被到了開關,從一個兩個,迅速往整個教室裡漫延。
短短的十幾秒裡,全班都開始莫名其妙地狂笑不止。
像是放鬆,也像是發泄,全班相當有集榮譽地同步放聲狂笑,有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有人一邊拍桌子蹬椅子的一邊笑。
講臺上坐著的老魯震驚得站起來舉著教鞭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指了,站了一小會兒他把教鞭放講臺上一放,跟著也笑了。
巡堂的教導主任跑過來的時候,老魯正靠在講臺邊兒上指著前排一個笑得吹出了鼻涕泡的笑得直不起腰。
“魯老師!”主任眼睛都瞪到太上去了,“這是怎麼了?”
“你看他!”老魯一邊樂一邊走到主任跟前兒,指著那邊,“鼻涕泡!”
本來因為主任到來而有所收斂的笑聲,又因為老魯這句話,一下再次發。
“魯老師!”主任無奈地把老魯拽到了教室外麵,“影響彆的班複習了!你怎麼能這麼跟著瞎鬨!”
“哎,”老魯吸了口氣,終於控製住了自己,“行了行了,就是放鬆一下,放鬆一下,複習這麼累,他們連天兒都不聊了,我都不習慣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病!”主任看著他,著聲音,“現在放鬆完了沒?彆班老師都出來了看了!”
“收吧收吧,”老魯進了教室揮揮手,“我知道大家這陣兒累了,高完了我跟徐總請你們去吃大餐,想吃什麼吃什麼!現在都給我繼續!”
這次瘋狂笑過之後,班裡的氣氛都突然有些不對了,就像是大家突然發現,就還有一個多月,他們這些人就要各奔東西,這樣放肆瘋狂的笑,也許是高中時代的最後一次。
這種淡淡的憂傷的緒,甚至沒有因為轉瞬之間就來了又轉瞬之間就過去了的三模而減淡。
三模果然是用來給大家樹立信心的,相比之前兩次模考,三模的難度還算可以接,而這之後,對於四中的學生來說,學校基本不會再組織什麼正式的考試,下次考試就是高考了。
“這次部分很吉利,也非常襯你,”顧飛說,“666,蔣丞選手這次的表現那是相當6666666了!”
蔣丞笑著看著他沒說話。
“晚上稍微放鬆一下吧,”顧飛說,“我請你去吃烤,打車去,迅速塞,然後打車回,路口下車,散步二十分鐘,到家繼續複習?”
“真的嗎,”蔣丞都覺到自己的眼睛亮了一下,這段時間其實他一點兒沒吃,顧飛要不自己做,要不各種去店裡打包,但烤對於他來說,永遠有著無窮的吸引力,“五花,牛,五花,牛……”
“真的,”顧飛點點頭,“不過要先說好,咱們得控製好量,我怕你吃太油了拉肚子。”
蔣丞笑了起來:“不是,顧,您怎麼這麼能心啊?”
“誰讓我孫子不省心呢?”顧飛說。
“滾!”蔣丞手在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
這個作他做得很放肆,因為桌上堆滿了書,像一圈圍牆,他倆往桌上一趴,一塊兒往中間偏過頭的時候,這就是一個世界。
這個被書本包圍著的小小的世界,也隻有現在才能會了吧,蔣丞看著顧飛的鼻尖,手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