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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 第74章

拐角那裡有個人用品店。

相比要不要進去轉一圈, 或者說這個店為什麼看上去像個火車站小發廊一樣那麼不正經來說, 蔣丞更吃驚的是自己居然從來沒注意到。

但這個事兒他沒好意思跟顧飛討論,要換個彆的店他肯定就說了,哎那兒居然有個包子店以我這種學霸的不近視的銳利的眼神居然以前沒發現。

這是個人用品店, 就不太好開口討論了, 勢必會說到黃小說的範圍裡, 雖然他想得熱切,裡的某些想法也長得很茁壯……總歸還是個年, 就算真的想跟男朋友乾點兒什麼,也做不到放明麵兒上說。

何況期末考甩第二名一百分的牛還放在那兒,他不能分心。

一上午聽著各科老師在講臺上或念經或激昂或苦口婆心的,蔣丞把那個流氓小黑店暫時放到了一邊, 沒有顧飛在邊兒上坐著, 他不容易走神老瞅人臉,聽課倒還是聽得很認真。

最後一節課還有不到十分鐘下課的時候, 顧飛打著嗬欠懶洋洋的影從前門閃過, 然後一路慢吞吞地走到了後門, 進了教室。

這節是地理,老師一臉怒氣加無奈的表盯著顧飛。

顧飛衝老師鞠了個躬,然後坐下了。

“有些同學,”地理老師敲了敲講臺桌麵,“隻圖眼前的舒服,從來不去想自己的將來該怎麼辦,等你後悔的時候……”

“你昨天沒睡覺嗎?”蔣丞小聲問,顧飛看上去有點兒睡眠不足,平時按時來上課都不是這樣子。

“沒怎麼睡,”顧飛又打了個嗬欠,老師還在講臺上不點名地教育著他,他沒有馬上就趴到桌上,低著頭一副認真聽訓的樣子,“二淼鬨了一晚上。”

“一個小毯子,怎麼這麼嚴重?”蔣丞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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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緒不好吧,”顧飛歎了口氣,“不過也久沒這麼鬨過了,我打了掌才消停了。”

“我,”蔣丞轉過頭,“你打了?”

“屁上拍了一下,”顧飛說,老師開始布置作業,他趴到了桌上,“很輕的,我對也……很難一直沒脾氣啊。”

“那打完了會不會有什麼彆的不高興?”蔣丞有些擔心。

“沒,”顧飛說,“打完我又給講了半天,小朋友不聽話就會被打,所有小朋友都一樣,累死我了。”

“你下午睡覺吧,請個假?”蔣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請個屁,後天考試,今天老徐怎麼可能準假,我又不是你,”顧飛笑了笑,“我下午在教室睡。”

學校旁邊開了個披薩店,裝修像那麼回事兒,四中的學生像是找到了一個顯示自己與眾不同的地方,大家都優雅地坐在裡頭吃披薩。

“吃披薩去。”顧飛說。

“門口那個店?”蔣丞問。

“嗯,”顧飛點頭,“嘗嘗,我反正也沒吃過,好吃的話我帶點兒回去給二淼吃。”

“那行。”蔣丞點了點頭。

他對這個店裡的披薩味道沒有任何期待,不過顧飛沒吃過的話,嘗嘗也沒什麼,萬一出現奇跡呢。

不過走進店裡看了一眼價格之後,他就覺不會出現什麼奇跡了,7寸的才22塊,倒是相當實惠。

店裡人多,還都是四中的學生,顧飛讓打了個包,拎著出去了。

“去哪兒吃?”蔣丞問。

“橋邊?”顧飛看著他,“曬曬太談談……再買兩瓶可樂吧,野餐。”

蔣丞覺得傻的,簡直不能更傻了,倆老爺們兒,坐在橋邊,對著沒什麼水的一條破河,一塊兒吃著22塊的披薩,還要喝著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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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他卻還是在顧飛剛一說完就很迅速地點了點頭。

傻是傻點兒,可是很好玩,很……說不上來,就這種覺吧很難描述,讓他跟顧飛一塊兒去掃廁所可能都會覺得……不,掃廁所還是算了。

中午橋這邊沒什麼人,他倆在橋下小路邊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了,隔著幾張椅子有人正戴著耳機大聲地背著英語。

蔣丞覺得有些稀奇,大中午的,還是在這麼一個小破城市裡最破敗的鋼廠勢力範圍裡居然能看到有人在背英語,這種說不上來是違和還是久違了的親切讓他覺得很慨。

“真難吃。”顧飛拿了一塊咬了一口。

“做好了還是好吃的,”蔣丞也拿了一塊咬了一口,果然不怎麼樣,比王旭家的餡餅差得遠了,“要不考完試我們帶顧淼去吃必勝客?”

“我們這裡沒有必勝客。”顧飛說。

“……啊,”蔣丞愣了愣,“行吧,那找個好些的店去吃披薩?”

“那還不如去吃王二餡餅呢,”顧飛說,“便宜,他媽媽心一明了還會給咱們免費。”

蔣丞喝了口可樂了,笑了好一會兒:“那我們生日也去吃他家吃餡餅嗎?”

“那就不必了,”顧飛想了想,“你生日想怎麼過?要請同學嗎?”

“就……不請了吧,”蔣丞說,“我是想,咱倆生日差不多時間,取個中間段,一塊兒過了,怎麼樣?”

“就你生日那天一塊兒唄,”顧飛說,“要不倆人都空出一個生日來。”

“哦,”蔣丞樂了,覺得顧飛這個空出一個生日來的說法很可,“那曆呢?”

“那你看看你曆生日,跟我曆的能不能湊一塊兒?”顧飛說。

“應該也不好湊,”蔣丞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剛按亮屏幕又馬上關了,把手機放回了兜裡,“不不,按我的來,你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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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顧飛笑笑,“你急什麼?”

蔣丞咬著一塊披薩愣了,再一看顧飛的笑容……大概也許可能隻是很正常的笑容?但蔣丞還是開天眼參了這個笑容裡的意味深長,他叼著披薩含混不清地罵了一句:“你大爺。”

顧飛笑著沒說話。

“再笑一個我你。”蔣丞說。

顧飛收了笑容,側過,胳膊搭在椅背上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丞哥,就按你的生日過,就在那天,我非常著急,想跟你一塊兒過生日。”

蔣丞瞪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他的肩:“好。”

期中考前一天,四中的吧裡開了賭局,一開始是有人想賭這次高二年級第一是誰,然後被以沒有懸念為由推翻了,接著又有人提出可以賭全校最高分,但還是被大家以相同的理由推翻了。

最後經過討論,決定賭一下第一名能拉開第二名多分。

“我下注了,”顧飛騎車跟蔣丞一塊兒回家,一邊玩手機一邊慢慢蹬著車,“我賭的118分,8黃瓜。”

“我靠你真他媽無聊。”蔣丞有點兒無語,他倒是看到了那幾個子,但沒有點進去看。

“你覺得怎麼樣?118分有難度嗎?”顧飛看著他。

“你怎麼不去賭第一名滿分啊。”蔣丞說。

“那不實際,”顧飛笑了,“如果你字兒有我寫的一半好,我就賭了,就你那個字兒不可能滿分。”

“滾。”蔣丞說。

“真的丞哥,你練練字吧,”顧飛說,“要不高考被扣卷麵分了怎麼辦。”

“我練著呢,我天天寫作業的時候都一筆一劃的。”蔣丞嘖了一聲。

“那超118分行不行?”顧飛說。

“不知道,100沒什麼問題,你以為18分那麼好拿呢?”蔣丞說,“不是我說,你們玩假賭都不舍得賭大點兒,黃瓜好歹賭個一車兩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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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飛笑了半天:“有些昵稱是過真的,去年他們賭運會名次,就有人真拿了黃瓜去。”

“……會玩,”蔣丞由衷地讚歎,“高三還有運會嗎?”

“有,”顧飛說,“運會結束的時候還有聯歡會,高三都會參加,這之後就學校的活就沒有高三的什麼事兒了。”

“哦。”蔣丞突然覺得有點兒張,過完這個暑假,就高三了,一年不到的時間了,這要放在原來學校,暑假都不可能還有,老師想不補課,家長都不乾,哭著喊著集要求不要放過高三的可憐蛋們。

四中居然有差不多半個暑假,高三居然還有運會和晚會。

“你運會是不是也不參加?”蔣丞問。

“嗯。”顧飛笑笑。

“聯歡會呢?”蔣丞又問。

“看還是會看的。”顧飛說。

“哦。”蔣丞也笑了笑。

一個期末考本來不會給蔣丞多大力,就算他給自己定下了超一百分的目標,拚一把想完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花式帥的八兒黃瓜,他就莫名其妙地張起來了。

雖然也沒人知道花式帥是誰,但還是憑空多出了一種“不能讓花式帥丟黃瓜”的力。

考試跟期中考的時候沒什麼區彆,前後左都在等著他接濟答案,隻有右邊的顧飛一臉平靜地每科都在抓鬮。

不過期末考的題目明顯要比期中考的格高,為了花式帥的黃瓜,蔣丞沒有提前卷,每科都坐到了最後一分鐘。

最後一科考完走出考場的時候,顧飛剛走了過來想跟他說話就被加塞兒的老徐到了一邊:“今天下午怎麼樣?”

好的。”蔣丞說。

“怎麼覺得你的緒不是很高漲呢?”老徐很關心地打量著他,“是不是哪科不是很滿意。”

“沒,”蔣丞說,“全滿分我也是這個樣子。”

“好好好,”老徐放心地點了點頭,“這個心態好,好好休息幾天,到時就要補課了,要儘快進高三的狀態!”

“嗯。”蔣丞點點頭。

這個學期結束了,績出來之前有兩天的假,所有的學生都跟狂歡似的抓時間玩,蔣丞本來想琢磨一下生日給顧飛送點兒什麼禮合適,但被王旭抓著連著兩天都沒閒著。

除了郭旭那幾個,王旭還約了生一塊兒,其實他在想什麼,所有人都知道,無非就是找個機會把易靜拉出來而已。

蔣丞不想去,但王旭把顧飛和顧淼也強行上了,他也就跟著去了。

唯一無語的是這幫人好容易一塊兒出去玩,娛樂項目居然是去市中心逛街,吃點兒喝點兒,然後打個電什麼的,蔣丞都想說王旭你這樣要能把易靜追到也是個奇跡了。

兩天瞎逛的時間裡,最彩的活居然是在廣場上到一幫玩板的年輕人,顧淼踩著板跟他們一通玩,引來一大群圍觀的路人紛紛拍照拍視頻。

最後一個領頭的年輕人向顧淼發出了邀請:“小妹妹,有沒有興趣到我們俱樂部來一起玩?”

顧淼一臉冷漠地看著他,最後腳尖一挑,板翻到手裡,拎著板轉走了。

“那有緣再見啊妹妹!我們每個月第一個周末都會在這裡玩!有空過來啊!”那個年輕人衝著的背影喊。

蔣丞遠遠地看著顧淼走過來,笑得不行:“哎,這範兒。”

“簡直沒禮貌,”顧飛笑了笑,彎腰對著走過來的顧淼晃了晃手,“二淼,謝謝那些哥哥,人家跟你一起玩了這麼久。”

顧淼看了他一眼,轉過,衝還在朝這邊招手的那幾個年輕人鞠了個躬。

“其實……那個俱樂部,如果可以的話,顧淼跟著去玩一下也應該不錯吧?”蔣丞想了想。

“那得我一直跟著,不懂得怎麼跟人流,彆人也不知道的開關在哪兒,”顧飛歎了口氣,“我哪來的時間?我跟人已經約了拍照的時間,下周還安排了開始去做康複……到時再說吧。”

蔣丞手在他背後輕輕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顧飛的假期安排得很滿,家裡的店要守,要拍照打工,還要陪二淼去治病……每一件事都已經無關是否願意,是否安排得過來,這些就是他必須要去做的。

這種不經意間到的無奈,讓他有些鬱悶,看著顧飛有時候就像看著一隻被鐵鏈拴著站在細繩上的鷹,能站穩已經很艱難,翅膀不是用來飛翔,隻是為了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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