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雙眼一亮，抓住書華的手指又了些：“真的嗎？！”

書華乖巧地點點頭：“自然是真的。”

見如此誠懇，四夫人心中既驚又喜，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當即收斂住喜意，掛上一幅關切的樣：“不過是一座宅子而已，我既是你的長輩，就該好好照顧你們晚輩，若平白無故佔了你一座宅子，只怕傳出去也不好聽。不如這樣，你還是暫時先將宅子借給我們用用，等到允倌兒考上功名之後再說。”

書華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父親說過，大家都是一家人，如若有困難一定要互幫互助，要是被他知道我小氣到連一座宅子都不肯給的話，只怕會責怪於我……”

見到面難，四夫人當即安地衝笑道：“這事兒我自會跟他去說，必不會牽扯到你。”

“四嬸您又不是不知道父親的個子，他有自己的原則，旁人的勸解反而會引起他的反，到時候，不但會更加嫌我小氣，還會遷怒於四嬸多事……”

“這個……”四夫人一下子也有些拿不準了，二爺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何曾見過他因爲別人的話而改變過意見的？！四夫人倒有些無奈了，“那依你之見該如何？”

“既然四嬸想要，那就送給四嬸吧，我沒關係的……”

從天而降落下一宅子，這可是天大的驚喜，不要白不要！四夫人下心底的歡喜，刻意琢磨了一下，點頭道：“既然華姐兒如此大方，我這個做嬸子的自然也不能太小氣，我回去與你四叔說一聲，到時候支你些銀子，權當是我們買了你這宅子，如何？”

“四嬸，大家都是一家人，談錢可就傷了。”

“可是，總不能真我們白拿吧？萬一被別人給知道了，可不是指著我們的鼻子說是欺小輩！”

書華想了想，道：“四嬸說得也對，既不能談錢，免得傷和氣；又不能白拿，免得被人說閒話。不如，咱們就以換吧？”

“以換？”四夫人不明所以，“怎麼個換法？”

“既是宅子，就以宅子來換，至於換哪座宅子……唔，我也不知道我這宅子的價格如何，反正你是我四嬸，肯定也虧不了我，所以這事兒我還得向四嬸討教討教。”

見到書華一臉真誠的模樣，四夫人反倒有幾分不好意思：“一座宅子而已，我們手上倒是有幾套，可不知你想要的是哪一套？”

書華想了又想，依舊決定不下來：“我也不知道四嬸到底有哪些宅子，我只想要座緻好看一點的，偏僻點沒關係，地皮點兒也可以湊合些……”

“瞧你說得什麼話，好像我真的在欺負你一般！”四夫人略有嗔怪，“緻好看的宅子倒是有一座，就在城郊那邊，只不過地面上了些，可能不大值錢。”

“那附近有果園或者田地之類的嗎？”書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我這些日子一直管著廚房，想著外頭總不如家裡的好，如果能自己種上些蔬果，一定能爲家裡減些開支，所以，還請四嬸幫幫忙！當然，我一定會付錢的！”

“剛剛還說談錢傷，現在可是自己打自己的！”見書華有些窘迫的模樣，四夫人倒也沒有再打趣，繼續道，“那附近確實有一莊園，是附近一個員外家的，那員外因爲最近要南下搬遷，我們巧趕上他要賣園子，見到價格不貴，便順手買了下來，你若想要，一併轉給你便是，休要再提錢財二字！”

“謝謝四嬸！”書華充滿激地著，“那就這麼說定了！你且隨我來，我這就去取地契給你！”

四夫人急忙拉住：“不急不急，這事兒我還得與你四叔說一聲，畢竟這事兒也不小，我一人做不了主。”

書華憨笑：“倒是我急了。”

“急何不是率直的表現？以前很與你說話，倒一直沒怎麼注意你，今兒見你待人如此大方真誠，倒是個真正心的好姑娘！真不愧是正室嫡出的小姐，日後定能爲沈家掙得好面！”

書華麪皮略略紅了紅：“四嬸真會臊人！”

四夫人還想與說些什麼，餘不慎瞥見遠走過來的書才，心中不由一驚，當即拉住書華急道：“方纔談的事，暫時莫要與人說起，尤其是你二哥。”

書華不解：“爲何？”

“他最近忙得很，你可莫要爲他添麻煩，這點小事兒咱們自己解決就好了。”

“可是……”

見如此猶豫，四夫人一時覺得煮的鴨子就要飛了，不由心急如焚。恰在此時，遠的書才見到了們，加快步伐朝們這邊走過來，嚇得四夫人更是一驚一乍。

趕拉了書華就往苑走去：“趁著現在有空，你就隨我先去拿地契。”

書華很是詫異：“不是說要等到問過四叔之後再多定奪嗎？怎地此時這麼心急？而且，我哥那邊還……”

“你可別忘記咱們方纔的約定，這事兒咱們說了算，就不管其他人了！”言罷，不由分說就將書華拉到了苑，迅速從房裡翻出兩張地契和一串鑰匙，塞進書華的手裡，“都在這裡了，你可要自己查驗好了！”

書華將地契都仔細瞧了一遍，笑道：“四嬸辦事，我絕對放心！”

四夫人笑著答應，心裡忽地浮上一不安，但是仔細一想，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可是，我的地契沒帶在上，我這就回去取來，這地契還是先你放你這兒，我等下讓哥哥將地契送來，順便將這兩張地契取走，你看如何？”

“不用這麼麻煩，這外頭天寒地凍，你這麼跑來跑去，萬一磕著著，你我怎麼向你父親代？！”四夫人頓了頓，“我看不如這樣子，你先帶著地契回去，明天你再差人送過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可不擔心這兩張地契，你就莫要太擔心了！”

“可是明天要發喪，恐不能將地契給您，還是後天給你吧，”書華想了想，又道，“四嬸對我放心，可我也不能就這麼白拿走了！我們現在寫張契吧，先白紙黑字地寫清楚了，到時候再據合約辦事，這樣子大家才心安。”

這樣倒是可以省得在反悔！四夫人當即點點頭，表示贊同。

“還有，我那套宅子現在租了人，租期到明年開春結束，你們要是不急，可否再等等？總不能就這麼把人家給一掃吧趕出去，您是是這個理兒不？”

左右也只有這個辦法，四夫人只能點頭應下：“是這個理兒沒錯，這事兒原本是我們唐突了。”

書華笑笑，兩方達協定，等到字據契約都寫好了，各執一份，簽了字畫了押，道是事正式辦了。書華又與說了會子閒話，見到天不早了，便起告了辭，四夫人又特意差了下人去送。

四夫人站在門口，著離去的背影，瞧了一眼手上的契，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一時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