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喝酒,傷胃。”
顧海搶過白因手裡的酒杯,又被白因搶了回去,還是一口乾,喝完之後打了個酒嗝,繼續吃手裡的串。
顧海把白因沒吃完的串搶了過來,放到了自己的裡。
白因臉一沉,“這有這麼多,你搶我的幹什麼?”
“我樂意。”
白因黑了顧海一眼,轉頭朝裡屋喊,“老闆,來一瓶白的。”
顧海一愣,攔住白因,又朝老闆喊:“老闆,不要了,別拿了。”
“你要是再搗就滾蛋!”
最終,顧海也沒能管的了白因,白因喝了不也吃了不,後面的話越來越多,顧海知道他有點兒多了。
“其實我媽不是那樣的,雖然我從小長到大,我媽都沒管過我,可從沒做過那檔子事。就是看不起我爸而已,就是活得現實,貪圖……”
“我相信。”顧海無奈地笑笑,“你好在還能看見你媽,我媽都沒了。”
白因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海,他一直覺得顧海的生活狀態很好,以致於閒得只會找茬。
“我知道你怎麼想的。”顧海點起一顆煙,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因,“除了你,你見我逗過別人麼?”
白因手,顧海又給他扔了一顆煙過去,煙霧在兩個人眼前縈繞,周圍的人似乎都不存在了。
“你很早就知道我的家事?”白因問。
顧海點點頭,“知道一點兒。”
“所以你總是在我這找茬,然後把我惹急了,好得到心裡安,是吧?”
顧海掐滅菸頭,喝了一口白酒,裡噙著笑。
“這不找茬,這關,我是在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你。”
“別把我的忍讓當你不要臉的資本。”
這話一說出口,白因笑了,顧海也跟著笑了,兩個人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顧海把串又烤了烤,白因繼續喝酒,看著顧海在熱氣騰騰的烤爐前忙碌的影,白因突然覺得這個人變得很親切。也許是共同的遭遇讓白因產生了心靈共鳴,也許是顧海仗義相助了白因,也許僅僅是酒的作用……白因突然想把所有的話都傾訴給這個人。
“我有很多朋友,可那些人都合適在一起樂呵,誰有啥難,都是憋在心裡。”
顧海想起自己的那些朋友,不住揚了揚角,“這是老爺們兒的通病,沒轍。”
白因又咕咚咕咚喝了很多酒,“我以前有個朋友,長得特漂亮,家裡還特有錢,可是我倆分了,前陣子我天天睡覺,就是被這事鬧騰的……”
這一晚,白因說了很多,顧海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白因豪無保留地說出了自己所有的痛苦和難,包括他的家庭給他的帶來的阻隔,他與石慧那不現實的異國,還有他對未來的顧慮,他與母親的分歧,以及他對社會階層造的差距的深惡痛絕……
聽完之後,顧海覺白因又在他們之間攔了一張網,明明剛剛接近一點點,這張網又把兩個人分隔開來。
白因徹底醉了,站起來就要撒尿,顧海是把他拉到一片空地上,命令他在這解決。
白因用手在小腹做了個拉鏈的假作,其實子本沒有拉鍊口,需要下來。
眼瞧著白因要開始了,顧海臉一變,趕攔住白因,“先別尿呢,把子了再尿!”
“我啦!”
白因雙手張開,被酒薰紅的臉上帶著憨傻的笑容。
顧海被氣樂了,“你哪了啊?不是還在上穿得好好的麼?”
白因低頭一瞧,果然還在上。
“它幹啥,直接尿,省事兒。”
“你給誰省事兒呢?”顧海大步衝到白因面前,一把掉他的子,又把白因的手放在他的上,“扶著,尿吧。”
白因聽話地開始解決,顧海藉著明亮的月,朝白因的那撇了一眼。每個男人都有個通病,看到別人著,就習慣地拿傢伙兒比大小。
白因快尿完了,扭頭瞧了顧海一眼,“你不尿啊?”
“暫時還沒有。”
白因指指顧海的子,“那你也得下來,咱倆比比誰的個兒大。”
顧海笑得都合不上了,一邊給白因提子,一邊應道:“明個再比,明個再比……”
白因醉得走路都打晃,每走兩步就撞到一個東西,顧海實在看不下去了,蹲下把白因背了起來。
白因的胳膊搭在顧海的肩上,呼吸的熱氣全都灌進了顧海的脖子裡。顧海覺自己的脖頸一陣陣發燙,那是顛簸中白因的臉頰一次次在上面。
“困了吧?”顧海問。
“嗯?”白因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顧海的語氣從未有過的溫和,“那就睡吧,睡一會兒就到家了。”
“你讓誰睡呢?你讓誰睡呢?”白因突然拔高了嗓門,一拳頭杵在顧海的左臉上,“又想剪我服是吧?”
顧海半邊臉都酸了,他給所有人的耐心加起來都沒有白因一個人的多,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在這渾小子面前就發不起火來。
“孫子!”
白因朝著空曠的街道幽幽地喊了一句。
“你再犯渾,我把你扔裡信不信?”
白因沒說話,均勻的呼吸灑在顧海的耳邊。他睡著了,也許剛纔那句話也是撒臆癥,顧海揹著他,覺夜風沒有那麼涼了。
“媽……”
一串滾熱的**順著顧海的脖頸,流到他的口,嵌進了他的心窩裡,喚醒了他抑了許久的。
……
“叔。”
白漢旗一看到白因,焦灼的心終於得到了釋放,他趕把白因從顧海的背上接下來,裡不住地嘟噥著,“可算找到了,都沒敢和他唸叨這件事,快進屋吧!”
“我就不進去了。”顧海說著,把上的校服下來塞到白漢旗的懷裡,“這是白因的校服背心,天冷了,以後給他加點兒服吧!”
“哎……”白漢旗一臉激地看著顧海,“今天多虧你了。”
“沒事兒,他心裡不舒坦,喝了點兒酒,明早上就好了。”
白漢旗不住地點頭,看著顧海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句,“這得是什麼樣兒的家長才能培養出來的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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