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閔薑西對上秦佔的視線,聽著他不冷不熱的聲音,一時間不辨他心喜怒,目略微閃躲,很快便鄭重其事的回道:“是我疏忽了,您說的對,我欠您一句謝謝。”
“謝謝您出手幫忙。”閔薑西很真誠的衝著秦佔頷首。
秦佔麵不改,“聽說你白天照顧了秦嘉定,扯平了。”
閔薑西沉默片刻,開口道:“秦先生,有件事我想多提一下,您未必願意聽,但於於理,尤其是今天的事過後,於公於私,我都要說。”
其實這個時機不太好,隻是想起方纔秦嘉定險些被刀刺中的驚險,還有年人砸人腦袋時的狠意,難以不開口。
秦佔不置可否,閔薑西抬眼看著他道:“我們做教育的,大多研究過兒和青年心理,一個孩子從小到大的格和品養,的確需要上學期間老師的指引,但更多的,是來自於原生家庭耳濡目染的教育,親人纔是孩子長過程中無可代替的老師。”
“您教會秦嘉定勇敢,那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而出,不會在意自己是不是個孩子,我想說,勇敢值得讚揚,但還是以自安危為重。而且……勇敢不等於極端,就像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知道作為被救者不該說這樣的話,但秦嘉定的心智還在長,這一次他用花瓶,下一次不知道會不會用刀,我不想他模糊了善良和正義的界限,更不願意有一天他因為自己的勇敢,反倒對這個社會失了信心。”
秦佔聽完這番話,隻回了一句:“講這麼多,你就想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閔薑西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敢於救人,歪肯定不歪,但砸人腦袋也絕對算不上正。
不說話,在對方眼裡基本也就算是默認了。
果然,秦佔聲音沉了幾分,帶著危險的氣息,“你搞清楚,我花錢雇你回來,是教孩子,不是教我怎麼做人的。”
閔薑西上來一筋的勁兒,九個雪橇犬都拉不回來,定睛回視秦佔,麵不改心不跳的說:“您是我客戶,我不敢教您怎麼做人,但我冇把秦嘉定當任務,我希我每一個學生都定能有個健康快樂的年。”
早在‘有句話不當講也要講’的時刻,閔薑西已在心底給自己判了死刑,雖說老師教書育人,但這年頭教不好書的大有人在,更何況是育人了,見慣了家長寶貝孩子,不許彆人指責一手指頭的,更何況還隔山打牛,直接數落到家長頭上。
來深城之前,丁恪跟聊了四個小時,特地囑咐,一定要把這行當買賣,不要講太多個人,不然失的是自己。明白,卻還是用事了。
閔薑西已經做好秦佔下一句話就讓走的準備,有多遠走多遠,事實上他的確沉默久,久到懷疑,他不僅要開了,還要收拾。
“你冇把秦嘉定當任務,把他當什麼?”
秦佔聲音依舊低沉,閔薑西豁出去了,放平心態回道:“我要說當他是弟弟,他肯定不樂意,勉為其難可能賞我個朋友噹噹。”
秦佔說:“你們才認識幾天?”
閔薑西說:“就衝他今天的行為,我會一直記得他的好。”
秦佔道:“最後救了你們兩個的人,好像是我。”
閔薑西再次頓住,秦佔看著,繼續追問:“你當他是弟弟,我是他長輩,你要隨著他的稱呼我?”
隨著秦嘉定的稱呼?
秦佔是秦嘉定的爸,如果當秦嘉定是弟弟,那不是要秦佔爸……爸爸?
閔薑西做夢都想不到,第一個用爸爸梗調侃的人,竟然會是秦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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