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雲生皺起眉,問“你說什麼”
禾晏一不,認真的重復道“我說,你這樣劈柴,不行。”
年不耐煩了,“禾晏,你有病就回屋裡去,別在這找茬。”
“你這樣劈,天黑也劈不完。”禾晏紋不。
禾雲生像是突然來了火氣,斧子手落,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發出一聲巨響。他上前一步,怒道“如果不是你因為你生病花錢,爹也不會遣走小廝。你還知道要劈到天黑,你沒劈過柴就別指手畫腳,你這麼會劈你來劈啊”
禾晏心中微,原來家裡是有小廝的,隻是家貧為了看大夫遣走小廝,這年便頂了小廝的活。看他的模樣,對這位姐姐也是積怨已久,劈裡啪啦一通冷嘲熱諷,真是一點麵都不留。
窮也有窮的好,譬如院子裡都沒人,這對姐弟的尷尬場麵也不至於被人撞見。要是換做在從前的禾家和許家,怕是看熱鬧的丫鬟都能圍隻兵馬隊。
禾雲生說完就等著禾晏跳腳罵人了,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這一次,禾晏沒有罵人,而是彎下了腰,撿起了那把被他丟在地上的斧頭。
被這沉重的斧頭墜了一墜,纖細的皓腕像是經不起摧折似的,看的令人心驚。
禾晏看著自己的手,也微微皺了皺眉,連把斧頭都舉不起,比起以前來,實在差的太遠了。
禾雲生愣了愣,狐疑道“你乾什麼”
“我劈給你看。”禾晏回答。
禾雲生一聽,更生氣了,怒道“你別再這胡攪蠻纏,你”
他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打斷了他的聲音。
禾晏已經掄起斧頭乾脆利落的將麵前的柴木一劈為二。
“你看。”說“很簡單,你不能握著斧頭的前端,得握著斧柄的末端,順著木頭的紋路劈,會省力的多。”
禾雲生呆呆的看著,片刻後,這年臉漲得通紅,語氣幾乎是出離的憤怒了,他指著禾晏道“你你你,你果然別有居心你的手爹回來看到一定會罵我禾晏,你真是心機深沉,刁詐”
“嗯”禾晏不解,下一刻,一個驚慌的聲響起“姑娘,你流了”
禾晏下意識的低頭看去,掌心不知什麼時候被磨破了皮,跡映在掌心裡,鮮明的竟然還有幾分人。
隻是握著斧頭劈了一柴而已,這就把手磨破了這幅到底是有多從小到大,禾大小姐究竟有沒有提過稍重一點的東西,是用棉花和豆腐做的嗎
禾晏陷了沉思,婢子青梅已經沖過來拉著往屋裡走,急急地開口“得先用膏藥一,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禾雲生恨恨的瞪了一眼,扔下一句“禾晏你就作吧,遲早把自己作死。”就轉跑了。
禾晏哭笑不得,上輩子活到嫁人親,一直到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作”。
這種覺很新奇,在將士心中,“作”,大概是個很遙遠的字眼。
青梅將禾晏的手托在自己膝頭,拿指尖細細抹了膏藥在禾晏掌心,罷了又落下眼淚,“這要是留疤了可怎麼辦,得想辦法弄點祛疤膏才行。”
“沒事,”禾晏見不得姑娘流淚,尤其是個十五六歲,比上輩子年紀還小的漂亮姑娘,便寬道“留疤就留疤,好了就行。”
青梅睜大眼睛,淚水都忘了乾,盯著禾晏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禾晏問。
“沒、沒怎麼。”青梅了眼淚,站起來,“姑娘不生氣就好。”
這話裡的語氣禾晏再看看梳妝臺前擺著的脂首飾,心中大概明瞭幾分。原先的禾大小姐極為講究,這一細麵板想來是要養的,要是平常磕破了個口子,就算是天大的事。
上天是不是看上輩子過的太過糙,不曾會過當兒的,這輩子才給找了這麼個花,風雨都不得。
青梅問“姑娘,奴婢給您倒杯熱茶吧,剛剛外麵在下雨,了寒氣。”
“等等。”禾晏住,“我想起一件事,之前我醒來,有些事記得不大清楚”看向青梅,“我是怎麼生病的”
原先這家裡是有小廝的,後來給禾晏看病小廝才被遣走,可見這病不是生來就有。可突發疾病的話,這幾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屋裡人人見了都是一副細心嗬護生怕出什麼意外的模樣,禾晏覺得怪怪的。
青梅聞言,大驚失,一把抓住禾晏的手,險些又要落下淚來“姑娘,您已經為範公子傷心過一回,可不能再折騰一次了。您就算不為了你自己,還得為老爺和爺想想”
範公子男人
禾晏問“哪個範公子”
“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了,範公子如此無,並非良配,姑娘忘了他也是對的。奴婢不會再主提及範公子了,隻要姑娘好好的。”說完,青梅又起了眼睛。
這個小婢子也實在太哭了,營帳下那些剛進來的新兵第一次上戰場都沒這麼哭。還沒問幾句話,襟已經了大截,這樣下去,不出一炷香就能水漫金山。
“好吧。”禾晏無奈的道,“那就不提,你先去換件服,你服了。”
青梅瞪大眼睛看向禾晏,見禾晏神平靜,並沒有要崩潰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道“那奴婢這就去換姑娘等等奴婢,奴婢馬上就回來。”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屋子裡又安靜下來。
禾晏出手,對著自己攤開掌心。
青梅的膏藥還站在手上,看著這隻纖細的手出神。子力氣天生弱於男子,當年為了練習手勁,禾晏時起,每日天不亮從府裡後門溜出,爬到京城東皇山上幫寺廟裡的和尚挑水劈柴,一開始也是如這般磨破手皮,待漸漸生出繭子後便好了,再然後,兩隻水桶也能輕鬆扛起,還能在手腕上懸著石頭打拳。
不聰明,隻能用笨辦法,日積月累,便也有了能和男子一較高下的資格。
隻是現在,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且不說拿走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是這弱的軀,也無法承負今後要走的,布滿荊棘的絕路。
“那就練吧。”禾晏對自己道,“就像從前。”這也許是上天給的考驗,作為重生的代價,不過那又有什麼可怕的。
不過是重頭再來而已。
禾晏肖玨
她是代妹出嫁的沖喜新娘,雖貴為皇後,卻在宮里過著冷情如冰的生活。 他是英明睿智的一代帝王,這輩子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在自己12歲病危那年,母後替他娶的皇後,他心愛的女人另有其人,誰也別想奪走她的位置。 當喜帕揭開的那一瞬間,他看清了她的面容。 “哼,憑你這副容貌,也想進宮當皇後,你做夢。”他冷聲說道。 他憤怒的離去,而她卻淡然的笑了。
聶青青是個笨蛋美人,代替嫡姐進宮選秀被選上了,進宮之前,嫡姐假惺惺送給了她一本話本:“青青,你容貌美麗,進宮後必然受到眾人嫉妒,這本話本里有諸種計策,你仔細研讀,將來必定能夠平安無事,富貴無邊。”聶青青信以為真,偷摸摸藏著話本進了宮裡頭。進宮第一天,聶青青份位低,份例少,住的屋子更是破敗不堪。為了住好屋子,吃好東西,聶青青翻開了話本,悟了。次日黃昏時分,聶青青前往禦花園偶遇皇上。其他美人嗤笑不已,這等老套的手段,皇上豈會上當?當晚,皇上翻牌聶青青侍寢,后宮美人們下巴都掉地上了。而後數年。憑藉著“金蟬脫殼”,她成了貴妃。利用“借刀殺人”,她當了皇后。就在生下龍鳳胎地位徹底鞏固後,聶青青被特賜回家省親,彼時嫡姐不過是個秀才娘子,聶青青感動地攙扶起嫡姐:“多謝姐姐當日送書,這麼多年來,全靠姐姐這本書,我才能當上皇后。”姍姍來遲的皇上唇角抽搐,他可算知道這麼多年來忽悠皇后忽悠的沒邊的那話本到底是怎麼來的。
謝家長孫大婚當日,老夫人藏了私心,有意偏袒三爺謝劭,擔心其太懶散,將來敗光家底,素聞溫家長女持家有道,於是偷樑換柱,換了新郎。 不料溫家這頭也起了謀算。 溫老夫人跟前的嫡出親孫女溫殊色,容顏絕佳,奈何從小嬌慣壞了,擔心其將來被夫郎看輕,素聞謝家長孫溫潤體貼,溫老夫人不惜揹負罵名,將她推上了姐姐的花轎。 當夜,謝家大房幸災樂禍的諷刺聲,隔着婚房,都能聽到。 紅燭下,紈絝少爺和嬌氣大小姐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了誰,相繼擺爛,唯一安慰的大概只有對方的那張臉。 婚後,兩人將身上的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日子捉襟見肘。 溫殊色倒也從未埋怨過,只不過每當謝劭黃昏時歸來,都見其望着隔壁大房的院落,輕羅小扇撲面,面容惆悵生慕,“真想將這牆砸了,果不了腹,聞個味兒總也行。” 好歹是跟了自己,總不能將她餓死,隔日,謝劭第一次進了書房,抄書。 可溫殊色不只是個嬌氣的主,還是個無底洞。 “嫂子今天新置的襦裙真好看。” “小叔子昨兒送了弟妹一對耳璫,那白玉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相公你可知道,今日吳家小娘子用的羅扇,竟然是金的耶。” 謝劭:...... 謝劭咬牙從軟榻上爬了起來。 後來,當謝劭將一品夫人的誥命交到了她手裏時,實在忍不住,“夠了嗎,你要再不夠,爲夫就該去篡位了。” 這日子,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