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山的那頭是什麼？」帥鍋看著遠那山，問道。

老頭罵道：「你傻呀，山的那頭還是山。」

「山那頭的那頭呢？」

這個世界不總都是山。

老頭子目幽幽，似乎看到了山的那頭，道：「那裡，是江湖！」

「什麼是江湖？」

那時候，帥鍋不知道。

......

山的那頭還是山，一座連著一座，連綿不絕，看不到盡頭。

一座小山。

山頂是平的，很平，像是被人一劍給削平的，上有一茅草屋。

住著一老頭，一嬰兒，一狗。

老頭鬍子拉碴，頭髮糟糟，不修邊幅，服破舊，這一個窟窿，那一個窟窿，圍在灶臺，敲著一破碗。

「嗚嗚嗚。」

地上，有一嬰兒，四腳瞪，哇哇大哭。

「哭啥哭，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流不流淚，男兒當自強，男子漢大丈夫......」突然，畫風一轉，唱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淚......」

額，忘詞了。

帥鍋要是會說話，他會罵，我還不到一歲，我，我了一天了，我要喝，喝。

「沒了，沒了，山下張寡婦家，也沒有餘糧了。」

這時，一隻懶散地、短地、地，扭著屁地黑狗，悠哉悠哉向廚房走來。

奈何門檻太高，自太，太短，前腳爬上來，後腳也拖不，試了幾次，所幸就趴在那，角還叼著一。

哮天犬的生活哲學，吃飽就躺，決不含糊。

老頭子痛心疾首道：「哮天犬，又去那浪去了，又禍害了誰家的母狗了，也不知道給帥鍋捎點吃的，都的他哇哇的哭，你太不懂事了。」

哮天犬白了一眼老頭子，我要是會說話，我定要跟你辯個三天三夜。

管撿不管養。

而且，我吃的都是生的，他能吃嗎？

俗話說，狼行千裡吃，狗行千裡......呸呸，狗還是改不了......怎麼竟想這些，呸呸。

我可是一隻，有智慧的狗。

老頭子看著嗚嗚嗚的帥鍋，又看了一眼哮天犬，生了一個念頭，笑嗬嗬道：「哮天犬，你過來？」

哮天犬一驚，寒直豎，這老頭，一笑準沒好事，從地上躍起，拔就跑，嗖的一下，就消失無影無蹤。

「哮天犬，跑那麼快乾嘛？」

老頭如影隨形，跟其後。

待哮天犬跑累了，趴在地上，哈哈哈吐著舌，認命了，要殺要剮你來吧。

「我就是想問問？」

哮天犬使勁搖頭，老頭子怒了，一掌拍了過去，道，「我還沒問，你搖啥頭。」

「？你有沒有?」

，是什麼？哮天犬一臉懵，不懂其意，但還是下意識搖了搖頭。

「我不信。」

老頭子騎在了哮天犬上，哮天犬使勁掙紮，被老頭一指點在狗上，全無力，兩發。待老頭子，全上下仔細檢查後，才低語道，「真沒有。」

我靠，這老頭越發變態了，真沒人，我是公狗，我居然被人類給......侮辱了。

嗚嗚嗚...

哮天犬落下了一滴傷心的眼淚。

......

六年，彈指一揮間。

灶臺前。

帥鍋穿著一件長衫，大大的，破爛的，一點都不合。

腳墊在石頭上。

手顛著勺，作練，一氣嗬，菜盤中。

「帥鍋，怎麼還沒弄好，為師肚子早就了，你想死為師呀。」屋外，曬在太的老頭子催促道。

老頭子很懶，待帥鍋五歲的時候，就已經讓帥鍋做飯，燒水，洗，掃地等，包攬屋裡屋外一切力活。

「老頭，你雇傭工。」帥鍋抱怨道，「我要去告你。」

「你這不講良心的，為師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到現在，吃了多苦，了多淚，山下的張寡婦一直想跟為師那個，我要不是帶著你這個拖油瓶，早就跟過神仙眷的生活，我都是為了誰？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要不是...」

哇哇哇，說個不停。

帥鍋低下了頭，算是認錯。

要不然，他能說上半個時辰。

老頭一看，心中樂開了花，心道，小子，跟我鬥。我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還多，你還是太了。

帥鍋看了一眼老頭子，弱弱的道：「我聽李大叔說，張嬸不堪你的擾，都搬到走了。」

噗噗。

「啥？搬那去了？啥時候的事？」

老頭吐，從躺椅上跳起。

「今早。」

「怎麼不早說。」老頭說完，嗖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恨沒生四條，不夠快，「張寡婦，別走，等我，我來了。」

帥鍋在後麵喊道：「老頭子，飯了，吃了再去。」

「老婆都跑了，吃個屁的飯。」

......

哮天犬從後門，踮著腳，走了進來。

待發現老頭不在家後，汪汪了幾聲，幾個母狗走了進來，花的、白的、灰的。

哮天犬仰起頭，趾高氣揚，帶著們巡視了一圈，這裡是我的領地，你們隨便看，隨便玩，隨便咬。

一隻花狗，看到架子上，曬著一雙鞋。

眼睛冒，撲上去就咬。

那雙鞋，不能咬。

哮天犬看到一隻花狗咬在了老頭子最寶貝的那雙鞋上，嚇的冷汗直冒。

隻見一坨在空中一閃而過，搶過鞋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幸好沒咬出牙印，要是咬了，我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不對，我不會遊泳，跳進去就淹死了。在我淹死之前，老頭子定要把我活剝了。

帥鍋端飯，來到後院，正見到哮天犬領著其他的狗閑逛，喊道：「哮天犬，吃飯了。」

哮天犬對母狗們汪汪地，意思是說，這是我的人寵，在喊我。

走，帶你們見見我的人寵。

母狗嗷嗷的了起來，你真棒。

哮天犬走到帥鍋跟前，張開，好似再說，餵我。

帥鍋一臉懵：「餵你。」

哮天犬出舌頭，點點頭。

「的你。」

帥鍋拿起碗，正轉，哮天犬縱一躍，搶過碗中食。

惡狠狠地看著帥鍋。

殺狗不過點頭事。

但，你不給我食吃，那我就跟你拚命。

帥鍋一掌甩了過去，哮天犬都懵了，楞在那裡。待帥鍋走遠，才反應過來，沖著他的背影汪汪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