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和天人，亙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書趣樓(www.shuqulou.com)

這是客觀事實。

高長恭與白玉蘭二人聯手，也絕不可能勝得過陳武帝。

便有李昂在旁，稍有不慎，兩人都會喪命當場。

但打不打得過，跟敢不敢打，從來都是兩回事。

七名天策親衛，為何年紀輕輕，就都邁先天境？

除了天賦，還有決心。

每戰用我，用我必勝！

門派武者，按部就班，循序漸進，靠神功典，靠靈丹大葯。

軍中武者，什麼都沒有，唯有一顆向死而生的武者之心，唯有靠一次次生死搏殺！

麵對盛怒狀態、全力出手的陳武帝，高長恭和白玉蘭，悍然迎上。

一人使詠春八斬刀。

一人用霸王大槍。

刀鋒淩冽。

槍出如龍。

便跟陳武帝，鬥將起來。

李昂端坐在椅子上觀戰。

場間比鬥，瞬間陷白熱。

在陳武帝天人神尊的強大迫下，高長恭與白玉蘭二人，都發揮出自己最強戰力，甚至是十二的發揮。

五招之，維持均勢。

十招之後，才落於下風。

「詠春八斬，常山霸王，都是人間一絕，當浮一大白。」

李昂眼中俱是欣賞。

他沖李玲招招手。

「玲小姐，過來一敘？」

鬼神神差的、李玲當真走到李昂麵前。

「李先生，有何吩咐？」

連自己都沒發現，在李昂麵前，已經下意識放低姿態。

「玲小姐，上次那杯酒你沒有給我斟，到現在，我都還有些耿耿於懷。」

李昂笑了笑：

「這個陳武帝，似乎剛纔是輕薄了玲小姐。這麼著，玲小姐，再給我斟一杯酒，我喝完了，便去宰了他，給玲小姐出氣。」

「李先生此言當真？」

「我這一生，從不虛言。」

「李先生，你我雖是仇敵，但玲不得不承認，李先生這麼風流雅緻的人，人間罕有。玲柳之姿，便給先生斟一杯酒。」

笑意盈盈，還當真給李昂斟酒。

畢恭畢敬，遞到李昂前。

李昂接過，嗅了嗅：

「上次來去匆匆，倒是沒有好生品味。你們李家窖藏的酒，果然不錯。」

便一飲而盡。

場上已經鬥了差不多二十招。

高長恭和郭破兩人，都了不輕的傷。

氣勢卻未見委頓，反而越戰越勇。

不過再鬥下去，落敗也就是轉瞬。

「兩個小娃娃，本座已經對你們留了手，卻如此冥頑不靈。既然自尋死路，本座便全你們！」

陳武帝冷哼。

本就煊赫的氣勢威，又攀升幾分。

便有氣，凝實質，從他天靈蓋衝出，形一道眼不可見、武者卻可知的「氣狼煙」。

「死！」

陳武帝運轉真元，又是一劍，斬向高長恭和白玉蘭二人。

「小白，扛得住麼？」

「高哥，咱可是先生的傳人，可能後退一步？」

「說得好，我們可以死，但不能退，更不能輸！」

高長恭和白玉蘭，朗聲大笑。

意氣激昂，慷慨疏狂。

「屠龍斬！」

「霸王槍！」

各騁絕學，撲向攜天人神威、以雷霆萬鈞之勢，碾而來的陳武帝。

便在此時——

似乎空間和時間，瞬間被凝結。

清冷如北地浩瀚風雪的聲音響起：

「小高，小白，退下吧。你們擋不住這招。」

說也奇怪，本來氣勢煊赫，化作掣電、沖向高長恭和白玉蘭的陳武帝，在聽到這個聲音後，便瞬間止步。

他是從靈魂深，到難以言喻的恐懼和戰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恐懼。

但他的本能告訴他，若不止步，他會死。

馬上就會死。

就見坐在椅子上的、表慵懶又優雅的李昂，緩緩把酒杯放在李玲手中。

接著起。

了個懶腰。

「玲小姐，看仔細了，我是如何宰了這陳狗子的。」

就那麼走向陳武帝。

一步，兩步。

緩步勻速。

軍靴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清晰的擊聲音。

在普通人眼中，此刻的李昂，完全是個普通人、邁著普通的步子。

連他高大材，在更加高大的陳武帝麵前，都顯得頗為瘦削。

陳武帝看著李昂走向他。

眼中卻難以抑製，浮現出恐懼。

深淵般的恐懼。

年聽雨歌樓，中年聽雨客舟，老年聽雨僧廬，慨各有不同。

類似的——

作為五步登天後、邁天人境的神尊，陳武帝看此刻的李昂，領略到的氣勢，跟普通人也是截然不同的。

他看此刻的李昂，哪裡像人？

分明就是從洪荒時代穿越而來的絕世兇。

在緩緩出獠牙！

說也奇怪，明明離陳武帝有二十多步距離。

李昂步子也邁得並不大。

卻隻走七步，便到陳武帝麵前。

每走一步，武道威，便鼎盛一分。

一步明勁，兩步暗勁，三步化境。

四步先天，五步天人，六步人仙。

七步……不可知！

「天不生你陳武帝，劍道萬古如長夜？」

「你呀，掌握了力量和權柄，卻依然隻是那些謀家豢養的寵。」

「我覺得，是時候給你上上課了。」

李昂看著陳武帝，眼中沒有仇恨，沒有憤怒。

唯有憐憫。

唯有怒其不爭。

便有劍氣，從他指尖迸。

就那麼切向陳武帝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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