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墨玉珩還真的是很會呢!
支尺忍不住想著,心裡對墨玉珩的印象更不好。
若說從前他爭對墨玉珩是因為墨玉珩的才學了他一頭,讓他再也沒有出頭的機會,那麼現在就是因為嫉妒墨玉珩日子過得好,兩廂一對比,支尺對於自己的境很是不滿。
同樣都是從西和州來的,可墨玉珩就能住這麼好的房子,而他隻能住在破破爛爛的客棧,墨玉珩能喝得起這樣好的茶,而他卻隻能喝茶。
當初墨玉珩出現在西和州的時候,食住行都很是普通,那個時候支尺還以為他跟自己一家,家世不顯,所以想要靠科舉改變自己一家子的命運。
可是現在看來,墨玉珩的生活十分不錯,甚至可以用極好來形容了。
常也有點後悔喊了支尺一起來,畢竟支尺這人跟墨玉珩本來就不對盤,現在三個人坐在這裡還真的是無話可說。
就在常不知道該提出告辭還是繼續這樣待下去的時候,門口小廝疾步匆匆來了,對著墨玉珩恭聲道「爺,長顧姑娘派人送東西過來了。」
「讓人進來吧!」墨玉珩聽到顧姑娘三個字,眼神驀然就溫了許多,常仔細觀察著,從墨玉珩這一細微的變化也能猜出,這個顧姑娘對墨玉珩來說,應當是非常重要。
姚冰從門外匆匆進來,後還跟著兩個婢,三人手裡都拿著不的東西,姚冰進來時察覺到旁邊有外人在場,給墨玉珩行了禮,然後才道「奴婢是奉姑娘之命給墨公子送東西過來的,墨公子許久不在京城,宅院也荒廢了許久,姑娘讓奴婢帶來了不的熏香,墨公子有時間的話可以把要住的院子熏一遍。」
除了熏香以外,還有很多各種各樣又實用又漂亮的東西。
墨玉珩看著,邊帶笑,眸盡顯溫。
姚冰就是來送東西,東西送完了,自然就離開了,姚冰的出現倒是給常和支尺很是吃驚,畢竟姚冰的一舉一都顯示出一種從容不迫的姿態,而且從姚冰的裳就能夠看出對方家世非常好,連邊的婢都能穿這麼好看的裳,顯然主家更加富裕。
常倒是沒有別的想法,腦海中隻是掠過了一句果然如此而已,畢竟墨玉珩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跟他好的人也不會是普通人。
倒是支尺心裡泛著酸意,看著墨玉珩愈發風,他心裡就越是不爽。
臉沉得難看。
很快常和支尺就拱手告辭了,墨玉珩為盡地主之宜還想挽留他們在家裡用飯,誰知道支尺早就不想再看到墨玉珩的幸福生活了,說什麼都不留下。
所以墨玉珩隻能把他們送到門口,就在三人話別的時候,裴長涇來了。
裴長涇是坐著馬車來的,一下馬車,看到墨玉珩在門口,他也沒看別人,直接喊了一聲「表哥。」
三人轉過頭,眼中都浮現出了一抹意外。
墨玉珩會意外是裴長涇這次怎麼會自己主送上門?而常和支尺隻是好奇裴長涇怎麼出現在了這裡,他還稱呼墨玉珩為表哥,後者想到剛才自己懟墨玉珩的話語,臉一瞬間難看至極。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裴長涇跟墨玉珩還真的是有關係,墨玉珩剛才說關係不錯顯然是錯誤的,聽裴長涇喊墨玉珩表哥就知道他們是表兄弟,這關係自然是親厚。
裴長涇走到墨玉珩邊,又喊了他一聲,這纔看到常和支尺,裴長涇問道「表哥,你這是有客人啊?」
「嗯,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墨玉珩知道自家表弟那是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這次會跑來找他肯定也是有事求他。
果然如此,裴長涇聽到墨玉珩這麼說,他也不客氣了,立刻哭哭啼啼抱怨了起來「表哥,你都不知道顧姑娘欺負我,上次我跟說好了,油的生意要跟我合作的,可誰知道顧姑娘反悔了,說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表哥,你說顧姑娘是不是故意爭對我啊?」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依你那小氣的子,肯定是你提出的條件太摳門了,顧姑娘覺得沒賺頭,所以才反悔。」墨玉珩含笑道「你要是捨得把你城外的那花海送給顧姑娘,肯定會很高興答應你。」
裴長涇聽完以後一點都不,他嘟道「表哥,你這心也長偏了,明明我是你表弟,可是你話裡話外都想哄著我的東西去討顧姑娘歡心。」
墨玉珩沒吭聲,不過從他的神態中就能看出來,他打的確實就是這個算盤,表弟算什麼?小阿喬才最重要!
裴長涇養著那花海自然是有用,也是用來提煉油的,不過他邊人的手藝實在是太差了,本就比不上顧南喬,所以裴長涇思索再三,甭管心裡再不願意,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表哥,那你可得替我跟顧姑娘說說,讓別太狠了,我賺這點錢不容易。」裴長涇可憐兮兮道。
墨玉珩達到了目的,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提他是會提的,但是顧南喬會不會同意,那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墨玉珩坑了的裴長涇,此時正興高采烈陪著墨玉珩送完了客人,又跟著進去裡麵坐了坐,還在墨家吃了飯,最後到了夕西下的時候,這才歡歡喜喜離開。
倒是已經離開了墨家的常和支尺五味雜陳,個別是支尺,他更是覺得臉頰生疼,墨玉珩沒有說什麼,連提都沒有提剛才的事,可是支尺還是覺得臉頰很疼。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裴長涇還真的跟墨玉珩有關係,還是親戚關係,也難怪裴長涇會大手筆送宅院給墨玉珩了。
裴長涇不缺錢,他是天下第一首富,多的就是銀子。
支尺覺得自己無地自容,回了客店以後,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麵對常的開解和勸說,支尺不僅沒有聽進去,反而還覺得常是變著法兒的刺激他。
支尺心裡不悅極了。
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很快會試的榜單就張出來了。
幾千名學子不遠萬裡從楚國各地遠赴京城參加會試,可是會試隻錄取其中三百名,可以說就是十幾個人裡麵挑選一個,可以說競爭激烈。
一大早,貢院門口就站滿了人,學子們神各異,但是都難掩張,畢竟對他們來說,不管有沒有把握,在績還沒有出來以前,都不作數。
隻有績出來,那麼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才能從高空中降落下來。
時辰一到,貢院裡就出來了幾個人,把寫好了名字的紙張張在了貢院門口的牆壁上,等到張的人離開以後,學子們一擁而上,爭先恐後看了起來。
有些人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喜極而泣,有些人則是因為名落孫山也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跟會試完那天的哭聲不一樣,那時候他們覺得自己考的不太好,但是心裡總是忍不住想著,萬一還有績比他更差的人,可是等排名出來了以後,才知道自己無。
有人歡喜有人悲慼。
當然了最讓人矚目的還是前麵幾個名字,會試第一名的會元是一個大家都非常悉的名字項彥淮,而第二名第三名是石利安和墨玉珩。
這兩個名字對於學子們來說還是比較陌生的,甚至是沒有聽說過。
不過他們能夠名列前茅,肯定是學識不凡之輩。
而一直都自以為傲的支尺卻考出了一百三十多名的績。
雖然不算差,但是對於支尺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這樣的績他萬萬是接不了的。
更讓他怒極攻心的還是常的績在他之上,常考了五十多名。
對此常是心滿意足,覺得太出乎自己意料了。
會試的績放榜之後就迎來了殿試,這天一大早,墨玉珩就起來了,很快就收拾妥帖,準備去皇宮。
殿試是楚皇親自監考,還會即興提問,這對學子的臨場應變能力要求很高。
有些學子,別看平日裡是能言善道,但是一到這樣的場合倒是吐字不清,更有甚者腦子短路,回答一個問題都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所以今兒殿試,學子們心裡都提著一口氣,更有甚者一張就不聽的放屁。
這個人就是支尺,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兒早上並沒有吃什麼,不過就是不太開胃,他用了點酸蘿蔔,可誰知道在這個時候,居然臭屁不斷,站在他後的學子,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顯然是被熏得不輕。
支尺也很不好意思,臉有些難看,特別是那些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他上的時候,支尺更是覺得臉上的溫度在飆升,那些學子眼神裡並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聽到聲音,多看了支尺一眼,可是在支尺看來,這些人就是在看他笑話。
支尺心裡很是難,對這些學子更是怨恨。
隻不過現在已經到了場的時間,支尺也隻敢在心裡默默怨恨著,行上倒是一點都不敢表出來。
今兒來參加殿試的學子有三百名,人數眾多,所以楚皇就選定了宮中最大的宮殿春蘿殿舉行。
裡麵早已經擺放好了桌椅板凳,皇上還沒有來,等到學子們按照各自的名次排列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站好了以後,殿外就傳來了侍的通傳聲。
為首的幾個大臣立刻就跪了下來,恭迎楚皇,學子們自然也是隨其後,跪了一地。
殿試就是為國家選舉人才,所以楚皇很是重視,楚皇從殿外走來,到了前麵的案首之後,這才讓他們起,眾人連忙謝皇上隆恩,正要站起來的時候,一個響亮的屁在寂靜的殿中綻放。
放屁並不犯法,但是這個屁這麼響,那就有辱斯文了,其中一位大臣往支尺那邊看了一眼,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支尺嚇得心尖兒一,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好在楚皇並沒有在意這些,他讓人寫下了今天的策論題目。
偌大的紙上隻有治水二字。
楚國有河流有江,每一年春夏之際的時候總是不可避免會發生洪災,這是楚皇的心病,總想著要想到一個能夠治水的好法子,讓百姓們免於苦難。
可惜啊,朝中大臣眾多,但是能夠為他分憂解難的卻不多,做實事的人不,但是能夠拿出可行計劃的卻太了。
他們的法子不過都是加固加固,可是每一年不管怎麼加固,總是會有地方發生洪災。
為此楚國朝廷每年都要花費不知道多銀兩在這上麵,這也導致國庫越來越空虛,空庫不,這對國家來說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楚國麵積這麼大,誰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就來一個天災,到時候要花銀子的地方太多了。
國庫要是沒有足夠的存銀,戶部尚書心裡總是惴惴不安。
若是這次能夠找到一個治水的奇才,那麼能夠解決水患問題,這對楚國來說是一件幸事,這樣一來,每年都不知道會節省下多銀兩。
春蘿殿中,隻餘有紙張翻的聲音,而在瑾王府中,顧南喬也是著急地不行,殿試對於墨玉珩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顧南喬雖然知道墨玉珩會試的績非常好,殿試他隻要不出差錯的話,那麼得個探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探花不是你想得就能得的,還得看墨玉珩是否合楚皇的脾,畢竟每一個人對文章的要求都不一樣,也有各自喜歡的文風,寫得好,但是不對上位者的心思和口味,那麼不管寫得有多好,怕是也不能夠引起共鳴。
顧南喬擔心的也就是這一件事而已。
時間慢慢過去,顧南喬如坐針氈,對於春蘿殿中的學子們而言也同樣如此,倒是墨玉珩一副有足的模樣,他在知道了題目之後並沒有急於筆,而是先輕緩磨墨,等到磨好了墨,這纔不急不躁提筆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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