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不如分家好了

院子裡傳來大門開合的聲音，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人還冇進來，大嗓門已經傳進來了，“哎媽呀，可累死我了。”

馮氏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走進來，一屁坐到炕沿上，眼睛直盯盯的盯著桌子上的菜。一把抓起盆裡剩下的一個餅子，也不管是誰的筷子，拿起來就夾了一口塞進裡。

秦氏一雙三角眼惡狠狠的盯著馮氏，“瞅你那爪子黢黑的，也不知道洗洗，一天天的就知道塞，吃一口都唧唧歪歪的。”秦氏說著還不忘記剜一眼李氏娘仨，“冇聽到豬和還的嗷嗷吶？”

“唔唔。”馮氏假裝冇看到秦氏的冷眼，隻是一個勁的點頭，一邊又塞了一塊進裡，“跟前地裡都冇啥野菜，俺走了老遠才剜了一筐，快死了，待會吃完飯再喂。”

“啪！”秦氏把筷子摔在桌上，“等你塞飽豬都死了。”

一下子整個屋子裡靜的落針可聞，馮氏一口食噎在嚨裡上不去下不來，直翻白眼。

“俺去吧。”李氏把碗筷放下。

陳果兒扶額，難道李氏看不出來秦氏是故意的嗎？在拿兒媳，這個時候站出來就等於把火往自己上引，尤其剛纔秦氏還因為盛飯的事跟李氏不痛快。

“二伯孃剛回來，正好俺吃完了，俺去餵豬。”李氏說著從炕上下來，陳蓮兒也跟著放下碗筷，“娘，俺也吃完了，俺幫你去餵豬。”

“我也去。”陳果兒也跟著下了炕。

“這功夫裝上勤快了，剛纔一個個都乾啥去了。”秦氏冇好氣的翻了李氏一眼，李氏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娘，不樂意了，還是讓二伯孃自己個去餵豬吧。剛纔在河邊的時候娘嚇壞了，趕回屋躺會吧。”陳果兒扯了扯李氏的袖子，朝陳蓮兒遞了個眼，姐倆扯著李氏離開了上房。

秦氏被氣了個倒仰，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摔，三角眼死死的盯著馮氏，“還不快去餵豬？不喂完你今天就彆吃飯。”

馮氏雖然不想，卻也不敢不爬起來，不不願的從上房裡出來，正看到李氏娘仨往西廂房走。頓時住了李氏，“老四媳婦，你家果兒這張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二伯孃，果兒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彆跟一般見識。”李氏停住腳步，上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看著陳果兒的眼底卻滿是寵溺。雖然老實，但並不傻，知道小兒是在維護自己。

“還是人家老大媳婦命好，借上丫頭的了，這不替杏兒嫁妝都不用班做飯了。同樣都生了丫頭，俺就冇那個好命。”馮氏酸溜溜的瞥了一眼西屋的方向，假惺惺的了壯碩的腰，“俺這腰這兩天也不知道是咋了，酸的厲害，跟俺當初懷二郎的時候差不多，該不會又有了吧？”

馮氏一邊說一邊看向手裡的土筐，裡麵堆著大半筐豬草，意有所指的看向李氏。

“要不俺……”李氏剛要說話，就被陳果兒打斷了，的靠在李氏的上，“娘，我頭有點暈。”

果然李氏立刻就忘了要幫忙餵豬的事，轉擔心的著陳果兒的臉，“果兒你咋啦，是不是著涼了？”

“娘，趕送果兒回屋吧，剛纔吃飯的時候果兒的臉就不好。”陳蓮兒也一臉焦急的圍著陳果兒，幫著李氏把陳果兒送回到西廂房裡。

馮氏看著李氏娘仨消失的背影撇了撇，果兒那死丫崽子肯定是裝的……

西廂房裡，李氏把陳果兒放在炕頭，扯過被子蓋在上，臉上掩飾不住的焦急，“果兒，你咋樣啦？要不你爹去請郎中來瞧瞧？”

“我冇事，娘。”陳果兒撒的靠在李氏的上，抱著的不讓離開，“娘陪著我就冇事了。”陳果兒笑瞇瞇的，哪裡還有剛纔虛弱的樣子？

“你個鬼靈。”李氏撲哧一笑，這才明白了陳果兒是裝的，輕輕了一下陳果兒的額頭，“多乾點活怕啥的，又累不死人，咱多乾點吃飯踏實。”

“娘，你總說多乾活吃飯踏實。咱就不說啥了，那大伯孃吶？乾多活？還有二伯孃和三伯孃，們又乾多活？”陳果兒從李氏的上抬起頭來，剛纔秦氏給盧氏和戚氏盛的飯可是比們娘仨多多了。

“這……”李氏被陳果兒問的說不出話來，吃點沒關係，可是連累著孩子也跟著吃不飽，李氏這心裡頓時酸酸的。孩子都大了，就算不說，孩子們也能看出來。

“你二伯孃和你三伯孃家勞力多，就……”李氏後麵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二房裡陳誌孝跟陳誌義格差不多，甚至比陳誌義還老實，在這個家裡是最冇有存在的，但乾莊稼地裡的活卻是一把好手。

二郎這幾年也去鎮上學堂，書冇念出什麼名堂來，格卻變得浮躁了，用農村話講養浮了，莊稼地裡的活基本指不上他。

馮氏又饞又懶，人還邋遢，乾活的時候更是能懶就懶。陳桃兒是不下地的，用馮氏的話講以後是要嫁進大戶人家裡去的，自然不能乾莊稼院的活。

至於五郎，則是和馮氏一樣，又饞又懶，耍一個頂倆。而且五郎今年十五歲，子還冇有長，也頂不上一個勞力。算起來二房就陳誌孝一個壯勞力，馮氏和二郎加上五郎能算一個。

三房是陳家人口最多的房頭，但陳誌節又又，能乾點絕對不多乾點。戚氏是有名的小辣椒，自然也不肯吃虧。至於三房的三郎，四郎，六郎，八郎年紀也都不大，勉強能頂一個半勞力。

雖然他們四房雖然孩子們都小，但陳誌義和李氏都是勤勤懇懇的莊稼人，乾活的時候向來都是衝在最前麵的，他們夫妻倆是兩個壯勞力。七郎和陳蓮兒，陳果兒也能幫忙下地乾活，他們三個能頂一個半勞力。

話雖如此，可李氏不想孩子心裡有疙瘩，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在看到陳果兒一臉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明白的眼神之後，李氏也隻得歎了口氣。

“那是咱占全家的便宜了？”陳果兒看著李氏張口結舌的樣子，笑瞇瞇的說道：“那不如分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