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楊天鳴,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很邪門,發生了很多怪事。
村子周圍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蛇蟲猛全都爬了出來對月長嚎,無比瘮人,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活活地被嚇死了。
村後麵那個水庫毫無征兆的決堤了,將我們村一座百年古廟給衝了平地,幾尊黃銅鑄造佛像的眼睛裡竟然流出了鮮紅的。
村裡颳了一晚上的白旋風,嘩啦啦的響,像是有人在拖鐵鏈。
我家牆壁上出現了很多手掌印,大門口還有很多黑的腳印,奇怪的是那些腳印竟然都隻有腳掌卻冇有腳跟,全都是半截的。
在我家圍牆上趴滿了黑貓,綠油油的眼睛盯著我家堂屋,發出如同小孩哭泣一般的聲。
接生婆在我媽床前站了一晚上,我媽就是生不出來,最後還是我爺爺在黃紙上寫了一道摺子在床前燒了,我這才呱呱落地。
我出生後十分虛弱,冒發燒流鼻,就冇有一天是正常的。
我滿月的那天,爺爺把我抱回了他屋裡,說他來養我,還著我爸媽離開了村子,說等我滿十歲了才能回來看我。
我媽心疼,不願意。
爺爺說,如果他們想讓我死就可以不用聽他的。
最後我爸媽含淚離開了我。
我爺爺是一個風水先生,我是他一手養大的。
說來也怪,當我跟著爺爺後,我的就慢慢好了起來,連冒都冇有過。
我比一般的孩子懂事早,在我四歲的時候我就跟著爺爺學東西,風水忌、醫卜星相、奇門遁甲、五行八卦,還有武功。
到了上學的年齡爺爺也冇有讓我去學校,每天就讓我跟著他學那些東西。
這一晃我就到了十八歲,爺爺把他畢生的本事都教給了我。
雖然我跟爺爺學了那麼多東西,但是爺爺從來都冇有讓我用過,一直都是說時機未到。
這些年一直都有人開豪車來村裡求爺爺辦事,把村裡的石頭路都碾平了。
但是爺爺愣是把那些人全都趕走了,無論給多酬勞他都冇有接。
我問爺爺為什麼要趕他們走,爺爺說他回到這村子裡就已經對外宣佈退出江湖金盆洗手了。
爺爺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從外麵回到村子裡的,爺爺雖然不說但我也知道,他是為了我而退出江湖的。
昨天吃午飯的時候,突然憑空打了一道炸雷,那炸雷把我家房頂轟了一個窟窿,還把香案上供奉的神像給劈爛了。
正在桌前吃飯的爺爺突然大了一聲,七竅噴倒地。
我當時嚇壞了,哭喊著就要背起爺爺去醫院。
爺爺笑著搖頭,說他大限已到不用去醫院,隻是催著我把我爸媽喊回來。
我們跪在爺爺床前,嚎嚎大哭。
爺爺卻是一臉笑容,反而安著我們:“你們不要哭,我今年都九十九歲了,這輩子已經活夠了,這是喜事不是白事。”
我爸問爺爺為什麼突然會這樣,那道炸雷並冇有劈到爺爺。
爺爺歎息了一聲說,“我剛開始行走江湖的時候不懂事,年輕氣盛犯過很多錯,現在遭到了反噬,這就是對我的懲罰和報應。”
說完爺爺把我爸媽趕了出去,就留了我下來。
爺爺手著我的腦袋一臉溺的說,“天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馬上就要走了,以後你就要靠自己了。”
我嚎嚎大哭,使勁的搖頭。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最常見的事,把眼淚乾,我隻不過是去另外一個世界罷了,這冇有什麼好悲傷的。”
“爺爺給你立的規矩你可還記得?”爺爺問,神變得嚴厲了起來。
我哭著點頭。
“記不記得?”爺爺怒喝。
“記得,我記得。第一,不能利用所學之做歪門邪道害人的事,不能與人逞兇鬥狠。第二,如果遇到姓白的人要遠遠離開,不能有毫的牽連。第三,如果遇到自稱是姚瘸子徒弟的人就要斬儘殺絕。第四,不能把楊家法傳給外人。”我哭著說。
爺爺笑著著我的腦袋,“天鳴,我跟你說的你一定要牢記於心,不能壞了規矩,否則你的下場會和爺爺一樣。”
爺爺從枕頭下麵了一本發黃的書給我,“這是天玉經,是我楊家法的基所在,你隻有學了天玉經,纔可以真正的施展我教給你的那些法。”
“我走後,你馬上去洪城,那裡有我留的一套房子,你就從那裡開始你的人生,等你過了二十歲的生日纔可以幫人做事。”
代完了這些,我又去把我爸媽喊了進來,爺爺對他們代後事。
代完了所有後事,爺爺大笑三聲,便永遠的合上了眼。
悲天愴地,痛徹心扉。
得知爺爺走了,附近九村八十一莊的人都哭了,每家每戶都在門口點起了長明燈。
爺爺下葬的那一天,九村八十一莊的人全都趕來了,披麻戴孝,送葬隊伍連綿十三裡,足足有萬人之多。
一路上,五仙齊出(胡黃白柳灰),匍匐在地,向爺爺的棺槨磕頭流淚。
爺爺的宅封棺,萬人拜墳,哭聲震天。
那一晚,村裡的牲畜長嚎一夜,太東昇之時全部死絕,它們把自己獻祭給了爺爺。
爺爺喪事剛辦完,我爸就急著趕我去洪城。
“天鳴,這是你爺爺的安排,今天晚上你就出發。”我爸著我的腦袋,一臉的不捨。
“你爺爺跟我說了,你這一走就不能回村了,除非你為法師。在冇達到法師之前,你也不能回來看我們,更不能跟我們聯絡,否則我們會有大禍。”我爸一臉嚴肅說。
“天鳴,這是你去洪城的路費,你爺爺隻讓我給這麼多你,其餘的就隻能靠你自己了。”我媽給了我一千塊錢,哽嚥了起來,“洪城遠在千裡之外,以後我們就不能在你邊照顧你,你要學會照顧自己,學會自力更生。”
我哭著點頭,給爸媽磕了三個響頭。
太落山,我爸狠下心趕我走,我一步三回頭,終於還是離開我生活了十八年的村子。
從此以後,天南海北,就我一人了。
在城區的一條深巷裡,有一家小小的毫不起眼的“蘇記香燭紙紮鋪”。店主是一名蒼白的青年,平日這位蘇老闆只是賣一些香燭紙紮,卻很少有人知曉他實際是一名渡靈師,一雙銀眸可以窺見天道,看透鬼神,而他的職責便是專門渡引那些徘徊於人間不肯離去的亡魂……
送葬上山,我卻被裝在棺材里活活給埋了, 隨之整個村子三百多口人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只有晚上這里才人聲鼎沸。 我從棺材里爬出來,才發現......
我拿著信物找到了定親的女孩兒,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們倆就只剩下……七天的命了。